“不知道身后的这位小。。。夫人是。。。?”陈亮逮着机会开口问佳人是谁,却看到她梳着妇人髻连忙改口。
******皱了皱眉头,接过话头,说道:
“这是家妹。”介绍一句,就不在说话。
韩伟见场面冷淡下来,而吴锦嘉却一言不发,连忙在中间打哈哈。
“大家都坐,坐。把这些都撤下去,老板上好茶,西湖龙井。”
四个男人加上玉妍却是五个人,这里却只有四个座位,韩伟连忙接着说道:
“赶紧再搬来一把椅子。”
等椅子搬来,五个人分别坐下来,******和玉妍自是坐在桌子的一边,茶也都泡好端上来了。
一个大茶杯旁边围着五个小茶杯,侍者给茶杯斟满茶,给五人一人一杯后就下去了。
说句实话,玉妍对于大热天饮茶感觉有点奇怪,但另外四个人没说什么玉妍也就没做声,在说这可是传说中的西湖龙井啊,自己可得好好尝尝。
玉妍左手轻轻的端起茶托,右手拿起茶盖把茶叶往一边拔一拔,玉妍知道茶可能很烫,但是手痒非要试试电视上常见的喝茶方法,这都做了一大套了总得喝吧,玉妍只好抿了抿杯沿,淡定的把茶杯放下来了。
陈亮见此还以为茶水不烫,也端起茶杯,小饮了一口,其他三人正在说话,却见陈亮坐在椅子上弹了一下,手上的茶杯落在了桌面上,然后面目有点奇怪,韩伟问道:“陈亮怎么了?”
陈亮自是不好意思说出被茶水烫伤了舌头,连忙说道:“没事没事。”
“你小心点。”
韩伟见陈亮不说也没办法,只好继续问******:“李兄,此次出门可有何事?”
******继续推脱,说道:“没有什么事。”
但韩伟不信,继续追问,******坚持说没事,只是出来和妹妹逛逛街。
韩伟见问不出什么来,提议道:“我们一起去看话剧吧。”
陈亮接着说道:“今天有《傀儡家庭》,是外国戏,听说挺好看的,去看看吧。”
******本意是和自家妹妹两个人一起逛街,以期弥补两个人分别的时光,但看这三个人是甩不了了,只好以眼神询问妹妹的意见。
玉妍点了点头,说句实话,在现代谁还有时间和闲钱去看话剧呢?今天正好开开眼见。玉妍看过话剧剧本,却没见过演成的话剧是什么样子,有点好奇。
“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吴锦嘉突然在旁边冒出一句。
韩伟见外头日头正好,这时候吃饭早了,但看过话剧再吃饭也不合适,就说到:
“我们先饮茶,然后到戏剧协社,那时候也到时间吃中饭了,我们吃完就可以立即看话剧了。”
“对,对。”陈亮在一旁连声赞同。
******和玉妍自是没有意见。
彼时四个人都在静静的饮茶,另外一个人陈亮舌头烫了只好在一旁看着。
饮茶完毕,五个人坐上两辆汽车,陈亮和韩伟左第一辆先走,吴锦嘉******和玉妍坐第二辆跟在后面。
吴锦嘉坐在前坐,转过头说道:“抱歉。”
虽然吴锦嘉没说具体道歉什么,但******明白似的说道:“没关系。”
两个人就不再交谈了。玉妍见旁边有人,也不好意思跟哥哥******说话,一时间车子里面安静下来。
没过一会,吴锦嘉却突然开口:“李兄,你真的不能告诉我那首诗是谁写的吗?”
那首诗,哪首诗?玉妍第一个念头就是那首《星月的由来》。
玉妍望着******,眼神里透着一个大大的问号。******歉意的看着玉妍,玉妍知道了,真的是那首诗。
“是夫人写的吗?”吴锦嘉看到身后俩人奇怪的表情,凭着直觉问道。
“不是。”玉妍毫不犹豫的答道。
在玉妍看不见的角落里,******和吴锦嘉无声的交流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剩下的时间里,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五个人在戏剧协社旁边的饭馆里解决了吃饭的问题,点了七菜一汤,菜和饭都上来的很快,玉妍表示饭很香菜很好吃,胃口很好,于是玉研顶着压力再盛了一碗饭,这具身体十八岁未到,要长身体了有木有,而且今天上午走了很长的一段路,很累了有木有啊。
吃完饭众人就坐在饭馆里歇息了一会,玉妍虽然有疑问怎么不走,但想想他们肯定比自己熟悉话剧的流程就没有问出口。
五个人在一边热络的谈论着关于话剧的话题,吃完饭后,明显之前的隔阂消失不见了。
“你们可能没听说过这个戏剧协社?它成立于1921年冬,但是在1922年后欧阳予倩、汪仲贤、徐半梅、洪深等人加入之后才名声大噪的。这个戏剧社有职业艺人,他们大都是名角,想不出名都难,又有自己的人员创作新剧本,在上海大家都知道。”陈亮显摆的说道。
玉妍看着陈亮亮闪闪的眼神,还真的想接一句,我就不知道。。。
大概到两点的时候,五个人离开了饭馆走了几步路就到了戏剧协社的门口,只见门口竖立着一块写着演出剧目的红纸板。
走在前面的陈亮和韩伟没有停步,玉妍自然不好意思停下来就为了看看那块红纸板。
走进大门,就是一个小接待室,里面坐着一个老大爷。
老大爷见到是陈少和韩少来了,连忙站起来热情说道:“是两位爷来了,请进请进,还是原来的两个位置吗?”
“不是,我们五个人,其他的照旧。”韩伟说道。
“好的。”老大爷笑的仿佛一朵花似的答到。
五个人继续往前走,过了小门之后,就是一个排放着好多桌椅的大堂,里面人不多,正前方是大台子,这时一个跑堂的小伙子跑到陈亮和韩伟的面前边作揖边说道:
“两位少爷你们可有段日子没来了。”
“这不是来了吗,我们还给你们带了三个客人来,要好好招待。”陈亮笑着说道。
“那是那是,看我眼拙,竟然没看见三位,原谅小人,这边请。”小伙子很热情的迎着五位客人上到楼梯上。
看来位子是在楼上,玉妍在心里默默的想到,那么远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清楚。
五个人片刻间来到二楼,都坐定后,小伙子又是一番的殷勤,倒茶说笑,直到韩伟说道:“好好说说下午有哪些话剧,说好了,有赏钱。”
“这个问我就问对了。下午有欧阳先生的独幕话剧《泼妇》,另外一出是《傀儡家庭》,这是一出新戏。”小伙子卖力的说道。
“好了,这是赏你的,下去吧。”陈亮急躁的说道。
“好叻,谢谢赏,小人先下去了,有事叫小人。”小伙子开心的下楼了。
玉妍边喝茶,边打量着这民国新戏演出的场地,大堂很大,光线很暗,也只能看出一楼坐的人不是很多。二楼的座位不多,大多是成群结伴而来,一处一处的。
不一会儿,在玉妍的恍惚中,话剧《泼妇》开始拉开了帷幕。台上的演员很卖力,玉妍看的很认真。
玉妍原本以为《泼妇》这话剧里面要表现的是一个女人无理取闹的内容,但事实上竟是男主娶小三,女主于素心当众人之面戳穿男主的假面目的一个故事,看来《泼妇》这名字是反讽的意思。
《泼妇》演完了,中间没有停顿几分钟,就开始了下出戏《傀儡家庭》。
玉妍看着看着就觉得这戏剧眼熟,明明就是易卜生的《玩偶之家》,高中课本读物里面就有这出话剧剧本,讲的是娜拉为给丈夫治病而借债,无意中犯了伪造字据罪,丈夫知道了骂娜拉毁灭了自己的前程,后来危机解除,丈夫又想和娜拉和好,娜拉选择了离家出走的一个故事。有专家还研究过娜拉出走的结果必然是失败,因为娜拉不具备独立女性在社会上独立的能力。
众人起身正要离开,陈亮突然开口问道:
“我们这里有一位结过婚的女性,可以问一下你对娜拉怎么看吗?”
“没什么好说的。”玉妍没好气的说到,这个人怎么那么二啊。
“我觉得娜拉真棒,她是新世纪的女性,独立自尊自爱,你觉得呢?”陈亮感慨的说道,还不忘记问玉妍。
“我倒觉得娜拉不该就那样离开。”玉妍接着说道:“社会是很残酷的,尤其是对待女性,娜拉那样离开,不出一年就得回去。我觉得娜拉和柯洛克斯泰结婚几年,离婚总得让柯洛克斯泰吐些血吧。”
“吐血?”陈亮迟疑的反问道。
“财产。”玉妍好心的解释道。
“哦。”陈亮显然没想到玉妍会这么想。
“我觉得讨论娜拉没必要,有必要讨论下于素心。于素心她性情刚毅,外柔内刚,独立自尊自爱,她怎么摊上那么一个男人啊?”玉妍气愤的说道。
四个大男人没有说话。这是旁边出来一个年轻的女声音。
“那是她眼睛不够亮,自由恋爱期间竟然没认识那男的表里不一假惺惺的面目。”
众人看去,一个打扮得很新潮穿着洋装的女子在旁边走过,说完话也没有停留,陈亮眼睛一亮,很快就追上去了。
韩伟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众人出了戏剧协社的门口,太阳已经偏西,******和玉妍决定现在回家,陈亮和韩伟一致决定派吴锦嘉送两个人回去,因为******和玉妍都没车,然后吴锦嘉再和两人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