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在吗？”
“呦，沈妈妈来啦，小姐刚从议事厅回来，正用早膳那，妈妈若有急事，我这就通禀。”秋香有礼地说。
“嗯，也不是多急的事儿，那淮阳侯府来人了，大太太领着去了福寿园，老太太说叫三小姐忙完了也过去一趟呢。”
“妈妈可知是何事？”
“我也没听，估摸着应该与咱们府里有关吧。”
“沈妈妈，咱们小姐请您进去呢。”这时夏雨突然掀帘子出来说道。
“就大表姐一个人回来的？”莫悠然听完沈妈妈的话，皱眉问道。
“带了两个婆子和一个小丫头子，不过瞅着傲了些。”沈妈妈回忆着说。
“哦？那应该不是大表姐身边的人。”莫悠然有些了然。
“三小姐是说，有可能是？淮阳侯夫人？”沈妈妈有些回过味儿来了。
“不管如何，妈妈先回去，我一会儿就过去，若说与二姐姐有关的事，叫祖母先别理。”
“是，那老奴这就回去。”
“小姐，那林婆子的事儿？”
“依旧回洗衣房去还债，没得商量，敢跟本小姐耍花样，瞎了她的狗眼！”莫悠然凤眼一眯，一脸的冷意。
“是，奴婢这就去知会管家。”夏雨说着退了出去。
“小姐，那位倾城公子不是还约了您中午去听雨轩商议吗？”秋香提醒道。
“嗯，待会暖儿过半个时辰后去福寿园叫我，咱们上午事多，不能全搁在那儿耗着。”
“是，奴婢省得了。”春暖赶紧上前应。
福寿园的会客暖阁里，莫悠然亲自给老太太倒了茶，“祖母，按说大表姐代表侯府亲自上门给二姐姐说亲是好事儿，只是这诚意就差了些，谁不知淮阳侯府的夫人是柳家本宗嫡枝，二奶奶又是现如今柳家家主的嫡女，三姨娘虽进了莫家的门，但那骨子里却是姓柳的，即便不是嫡枝，却也沾着本家不是？论诚意，可比世子夫人不知近着多少呢？二姐姐虽是庶出，但莫家这个脸面还是要得起的。”
“回老太太，三小姐，老奴是咱们夫人打发来专程给莫家老太太回话的，”莫悠然心想果然如此。“按理，今日这趟应是夫人亲来才是，毕竟那李尚书家托的是咱们府上，但这些日子府里有好多事儿让夫人累着了，索性咱们还有个知书达理的世子夫人帮衬着，可即便这样，夫人的身子还是熬不住病下了，料想着这事儿又耽搁不得，世子夫人虽年轻，可在咱们侯府也是仅次于夫人的金贵主子，想着又是给自家姐妹谋福祉，将来走动起来也更亲厚些，等咱们世子日后承了爵位，对贵府二小姐也是个依仗，诸般计较之下，这才命老奴等陪着世子夫人来贵府走了这遭，那位李公子也算是年轻有为的典范，听说年后就要随御史曹大人往各府巡查，这一趟回来定会再升一步的，二小姐过门是绝不会亏了的。就是咱们侯爷，对这门亲事也是十分看好那。”
莫悠然喝着热乎乎的杏仁儿奶茶，领教了那婆子的能说会道，表情随意的扫过莫悠霜和李氏的脸，“大伯母对这桩婚事好像挺热心的？”
“然侄女，这么好的事儿，芳丫头那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我也是为那孩子高兴呢。”李氏陪笑。
“那大表姐呢？”莫悠然依旧不动声色。
“三妹妹，姐姐也是觉得这桩婚事对莫家对二妹妹都是好的，无论冲着哪方面，二妹妹都不会吃亏不是吗？”
“大表姐说的也是呢。”莫悠然不温不火。
“这么说然妹妹是没意见喽”莫悠霜面现笑容。
“大表姐此言差矣，这种事本就不是本小姐该管的范围。”莫悠然故意顿了顿，见莫悠霜与李氏面露恼意，又接着说道：“莫家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皇家贵胄，但在轩辕朝也不是任谁都能拿捏的软柿子，大姐姐虽是庶女身份，还不是照样嫁了个得志的晋王？如今夫唱妇随，情深意重，任谁敢小瞧了去？大哥哥沙场征战，深得圣赏，就算是公主郡主，进了咱们莫家的门，也断不会屈了她半分尊贵，如今二哥哥婚礼在即，大姐姐那里又被告之诊出了喜脉，若是男孩儿，那便是名正言顺的世子爷，未来的正经主子，大表姐还有所不知吧？今日莫家的家主会正式向皇上提亲，求娶皇家最最得宠的七公主为大奶奶。”
“什么？这是真的吗？三妹妹确定皇上会同意吗？七公主她……”莫悠霜惊讶地张大了嘴，“这怎么可能？那可是谁都求不到的七公主啊！”她可是知道，当初杜家的侯爷曾经打过七公主的主意的，想给杜玉衡争取，可是皇上压根就没半分想法，所以才勉强看在莫庆天和晋王的份儿娶了自己，可如今，这？
“大表姐现在还认为凭你世子夫人的身份就能做得了主吗？别告诉本小姐，你还没看清自己的行情。”莫悠然凤眸微敛，不留一丝情面。
“三妹妹，你……”莫悠霜面色苍白，一肚子的气却不知如何发泄，她自己又何尝不知现在的形势，自打杜玉衡出了那事，全府上下的目光都变了，原本可以挺胸抬头的日子，如今却处处受制于柳思燕，柳家正值得势，自己这边又没有子嗣傍身，迟早连这个世子夫人的名份都保不住，她也曾怀疑莫悠然，但没证据，她是不敢挑起来闹的，那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今日这一趟，自己可是拍了胸脯保证的，图的还不是莫家这份庇佑？难道就这样回了吗？再想说什么，偏偏那两个该死的婆子又……
“老夫人，您看这事儿？”淮阳侯府那位婆子犹豫着开口。
“这样吧，这桩婚事我老婆子不发表任何意见，若李家是诚心想娶芳丫头，又托到了淮阳侯府，就叫淮阳侯夫妇亲自来府上与莫家的家主提，我老了，然丫头又年轻没经过事儿，此事就这样吧，我累了，大媳妇就替我送客吧。”老太太往后背椅上一靠，显得一脸疲倦。
莫悠霜直气得脸色发青却不敢再多置一词，莫悠然年轻？没经过事儿？还能不能把她说得再嫩些？这杀人难道真的不用刀吗？莫悠霜恨啊！正待再说什么，这时，帘子一掀，沈妈妈进了屋子。“启禀三小姐，春暖来说，时间到了，您该去铺子了。”
“嗯，好吧，叫她在外面候着。”
“既如此，媳妇这就叫霜儿回去，把母亲的话转给侯府，母亲就先歇着吧，媳妇告退了。”李氏此时只能知趣地起身。
“嗯，也好，这件事就这么说了，你们都去吧。”
“是。”
“祖母歇着，孙女告退。”
“去吧。”老太太摆了摆手。
“祖母，这淮阳侯府还真打得好算盘啊，哼，叫大表姐来提亲？真拿咱莫家不识数了？”众人都退去后，莫悠然开始发牢骚。
“你呀，这不就偏让他们碰上个识数的吗，那边也只不过是利用霜丫头罢了，好，那是杜家的功劳，不好，那就是咱莫家自讨，在那位面前，也不会失了面子，何况你不是说，那世子的位子……”老太太好笑地点了点她的额。
“祖母，只怕这次回去，侯府就该有动静了。”
“是啊，霜丫头只怕要难熬了。”事到如今，老太太也不好再埋怨什么。
“祖母，您说那边会来吗？”莫悠然岔开话题，但却不会有丝毫怜悯之心。
“你把七公主都招了，多半会吧。”
“也不知爹爹得逞了没？”
“这丫头，怎么说话的？”
“本来嘛，若他不行，然儿就亲自去，大不了再给皇上点儿甜头。”
“说起药，我倒想到了件事儿，你抽空去看看惠儿她娘，听说最近没怎么出院子，连惠儿都很少管。”
“五姨娘？”莫悠然皱眉。
“嗯。”
“小姐，咱们现在去哪？”马车上，秋香开口问。
“去听雨轩。”莫悠然没有犹豫，说完就闭眼进入了修炼，自从今晨从皇宫返回，莫悠然就感觉体内似乎有一股气，无论怎么操控都与自己的能量不相融，总是徘徊在能量元核的外围，就是不受元核吸引，仿佛对元核丝毫不感兴趣一般。但莫悠然却发现，它很喜欢呆在自己的体内，丝丝缕缕的，不断从那赤炼精魄中脱离出来。凉凉的，在体内运行起来很舒服。
“啊！停车，快停车！你们，你们压死了我的白毛儿，我的白毛儿啊，你死的好惨啊！”
“怎么回事？”夏雨掀开车帘，探头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