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扬有气无力地说:“如果你是人,就请给我和我的朋友一点帮助。”
那个少女惊异地摸膜他的头:“呀,你好烫啊!全身都湿透了,都这样子了,你还抱着只狐狸干什么?”
“不许碰我的朋友。我只请求你帮我生一堆火,烤一下衣服。”他下意识地抱紧了雪狐。
少女摇摇头,从身上摸出火折子,拾了干树枝,点燃一堆火。风之扬脱下身上的衣服在一边烤,顺便抱着雪狐往火旁凑了凑,要给它也给烤烤。
少女在一旁看着,终于忍不住问道:“你这只狐狸蛮可爱、蛮漂亮的嘛,可是看起来受了重伤了。它对你很重要吗?”
“嗯”,风飞扬亲亲狐狸的头:“是呀,现在就是我们俩相依为命了。我不会不管她的。”
少女说:“如果你不嫌弃,到我家去,我和爷爷给你治伤。”
“真的吗?”风之扬说:“可是,在下怕会给你添麻烦。”
“如果是别人,我才不管。但是,我相信你是一个好人。我叫小诗。”说着小诗扶起他:“走吧,我也不知道你走不走得动,你都病得这样了。”
正说话间,两头梅花鹿拉着一个小车跑过来,停在她的身边,亲昵地用嘴在她身上磨蹭。小诗轻轻地拍拍它们,将风扬扶上车,嘴里嘬出一声口哨,那两只梅花鹿就小跑起来。一路顺着江跑,跑上一座小山,进了一片桃林。林子里桃花开得烂漫,粉色迷离。这样的初冬季节居然还有桃花,真是奇怪了。有一座青青竹楼,就在桃林深处。
在这片桃花怒放的地界,溪水潺潺,曲径通幽。蝴蝶翩跹,仙鹤踱步,隐隐还飘来药草和奇异的花香。看起来,似乎是一个桃源盛地。
还未走近,小诗就大声喊:“爷爷——爷爷——!”
竹楼里走出一个老人来。那位老人身穿蓝色长袍,摇一把羽扇,一绺花白长须飘在下巴下,垂下两条白眉,眼睛不大,却放着精光:“小诗,怎么如此大呼小叫?”
“爷爷快来呀,这里有一个病人。”小诗对他招手。
老人走过去,看看风之扬的脸色,再把了把脉,让孙女扶进屋里。待进了宅中一间客房内,老人给风之扬换了衣服,又吩咐小诗去抓些药,要给风之扬去去风寒。风之扬吃力地指指雪狐:“劳驾给我的朋友也治治伤。”就昏睡过去了。
风之扬也不知自己在这里睡了多久,一直都在做梦,整个梦到的是雪凝那含愁的眼,坠落水中的影子。他在梦里不停地惊叫,终于醒了过来,却也惊出一头大汗。睁开眼,他就向旁边摸,没有摸到雪狐,就大叫起来:“雪凝,雪凝去哪儿了?”
小诗坐在旁边:“你说的是那只雪狐吗?被爷爷抱去了。”
“不要,把它还给我——”风之扬叫起来。
“你先告诉我,你的雪狐的来历。爷爷正在给它治伤。”小诗坚持说。
风之扬叹了口气:“姑娘,请求你让我看到雪狐,看不到到她,在下就不安心。那不是一只普通的雪狐,而是有千年灵气、被人陷害的雪狐。”
“是一只修行千年、散失灵力和功力的灵狐吗?”正说着蓝袍老人踏进门来,怀中抱着雪狐。风之扬伸手就要去夺。老人轻轻一避:“年轻人,先别着急,老身有话说。”
“年轻人,我已经给你的朋友用了我专门研制的‘花无痕’的外伤药。我知道雪狐的脸被人毁了容。你不用惊奇我怎么知道它是千年灵狐,因为我也是修行者。老身姓韩,人称天一居士是也。这是我的孙女小诗。”老人说。
风之扬“哦”了一声。天一居士接着说:“老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弄得你这位朋友容颜尽失,还被散失功力。不过,老身倒是可以帮助你的朋友重复修真之体。”
“哦?”风之扬沉呤了一下:“不过,我想天下也没有不劳而获的事,需要在下去做什么事?”
“聪明!”老者伸出大拇指:“不瞒你说,老身一生只专心于灵草仙花,百兽神宠,闲来也炼有千百种丹药。但闻昆仑山中有一只九尾狐精,守着一株紫霜草。若是你助我得了那株紫霜草,我便有办法让你的朋友恢复成往日神采模样。”
“有这么简单吗?”风之扬说:“你等修行之人尚且拿狐精无办法,但凭我这肉身凡胎,怎么可能从九尾狐精身旁取得那紫霜草?况且那昆仑山高一万一千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其下有不能浮起羽毛的弱水,外围还有生长持续燃烧不灭的神树的炎火山。还有开明兽守门。岂是我等等闲之辈能上得了的?”
老者说:“这你就问着了,若是要在平时任平常之人谁也取不来紫霜草,但是现在正是那九尾狐精闭关修行之时,显见是薄弱之时。再者是那昆仑山狐精所在之地千年冰封,只要你带着雪狐和我们孙女小诗一同前去,就自是少了许多风险,她们都会助你一臂之力。”
风之扬看看雪狐:“你们把我的朋友怎么了?”
小诗嘟起嘴:“你就只担心着你的灵狐,却不知爷爷早把它的一身寒伤治好了,脸上的刀伤也用了最好的药。我爷爷治伤,你就一万个放心,原来是怎生模样,复原后还是怎生模样。”
“就一定要她也跟着去吗?有什么事,任我一人担着,怎么要雪凝也去受此风险?”
雪狐听了,从老者怀中溜下来,跳到风之扬的膝上,用舌头舔他的脸。老者笑了:“你看,你不要它去冒险,它还不愿意你一个人走呢!小诗,快去准备路上所需之物。”小诗答应一声,去准备东西了。
经过几天的治疗,风之扬的病和伤好得七七八八了。这天,他指着雪狐额头说:“你呀,干吗这么任性?怎么还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要去亲自去做?你就在这里等着我不好吗?老爷子看着也不是坏人。”
雪狐听完,“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脸转到一边去不理他。风之扬笑笑说:“好了,我知道你也是担心我。其实经过些事以后,我真的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了,尤其是不能再把你交给别人。你不在我身边,我还担心呢!”
门外传来小诗的声音:“风大哥,爷爷叫你过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