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派出所值班室小范警官绘声绘色、嬉皮笑脸又略带嫉妒的描述,当天晚上,派出所三辆警车、十位民警赶到时,晕黄路灯下,只见两个人笔管条直地戳在胡同口,其中个头矮、头发乱、嘴大张、神情呆的就是虞小凡,而她身旁不远处正站着一个高如塔、目如星、拳紧握、很嚣张的男子。除此之外,再没有一个人,就连周遭地下都干净地没有一片烂纸!
诡异啊诡异!从进了派出所,虞小凡始终保持着痴呆一般的表情,目不转睛地盯着项羽。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项羽抱着在空中转了个圈儿,放下自己之后,小凡眼睛不过一闭一睁,身边刚才还竖着的几个人,全都横在地上了。然后,小凡再一抬头,看见了闪烁的警灯,低头时,横在地上的人已经相互扶着迅速向另一方向逃跑,那速度和秩序一点儿流氓黑色会的感觉都没有,完全军事化管理!
“别让他们跑了……”小凡反应过来,赶紧就要去追。项羽一拉,冷冷开口:“穷寇莫追!”
这时,穷寇富寇都不重要,虞小凡突然觉得浑身很别扭,但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舒服。直到小范挥舞着手铐跑过来,并将目光聚焦在小凡手上时,她才赫然发现自己右手正被项羽紧紧握着。
突发事件!突发事件!虞小凡心中叨叨着,同时挣了挣自己被项羽攥住的手,刚要挣出来,谁知项羽一转头看向小凡,并狠狠白了一眼后,又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个意思?虞小凡顿时清醒过来,她拿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换到左手上的警棍对着项羽腋下一戳。
“嘿!”项羽身子一扭,同时发出一声怪叫,下意识松开了手。
虞小凡也不客气,狠狠白了项羽一眼还回去,走到小范身前,一脸严肃地说道:“刚才打我们的那群人绝对是流氓黑社会带有帮派性质且具有一定组织并有正当职业作为掩护的犯罪团伙。”
小范愣了一秒,看了看我,看了看项羽,又看了看周围,嘴角抽搐着问道:“小凡姐,打人的人呢?”
虞小凡指了指项羽:“被他打跑了。”
“多少人?”
“15到20个。”
“还持棍棒?”
“嗯!至少还有7个是砍刀。”虞小凡点点头,一边说,一边伸手比划:“这么长。”
小范整张脸抽搐地更厉害了,他鼻子哼了一下,说道:“小凡姐,夸你男人不是这个夸法。”
“我……男人?!”虞小凡有些懵,不过懵了五秒钟之后,她立刻反应过来:“你胡说什么,谁是我男人?你给我说清楚!”
……
派出所里,小范得意洋洋地看着小凡和项羽,一旁负责调监控录像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凡姐,咱们辖区探头正在轮次检修,今天真好检修到您说的这个地方,所以……”
“哈,真巧啊!”小范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
虞小凡皱了皱眉,对着小范喊道:“死小范,你觉得我是骗你的是吗?”
“没有啊,你可不能乱说。”小范摆着手,但眼角带着嘲笑。
小凡气坏了,她一掀刘海:“看,我额头都被打青了!”
“我看看!”小范没说话,项羽手先伸了过来。
“别动!”小凡赶紧躲开,同时指着项羽后脑勺:“他这里都被打流血了,你看,衣服上还有血迹呢!”
小范息事宁人地点点头:“那坐堂笔录吧,刚才那个……那个……”
“姜姜?”小凡赶紧说道。
“对,那孩子哭得跟都快抽过去了,说什么也听不清。”小凡拿出笔纸,对着虞小凡说:“是我给他做,还是你给他做?”
虞小凡看着小范敷衍的脸,已经怒不可遏了!此时刻此,她很有一种上去踩两脚的冲动,但理智最终战胜了情感,虞小凡头脑一热,对着小范大喊道:“你认真点儿行不行?我也是受害者!”
“小凡姐!”小范也急了:“你是受害者?打人的人呢?咱们警车在那一片都巡逻到方圆两公里了,鬼都没看见一个,还黑衣人?你以为是拍电影啊!还有,要真20多人打你们几个,你们就挂这点儿彩?”
虞小凡一愣,拍着桌子喊道:“你可以去找燕西楼的服务员问问到底有没有这伙人。”
“不用问”,小范一勾手,那个服务员走了过来:“你把刚才和我们说得再说一遍。”
服务员忧心忡忡看了看项羽和小凡,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没太注意,顾客太多了……”。
“你!”小凡气的浑身发抖,项羽一把拉住她说道:“多说无益,咱们还是走吧。”
正在这时,政委大声站在四楼楼道大喊了一句:“虞小凡,你给我上来!”
……
“你能不能少惹些事情啊!”政委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指着虞小凡的鼻子吼道:“你也是要即将执行特殊任务的同志了,怎么这么冲动?!”
“我……”
“不管今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在执行任务中遇到他们,你该怎么办啊!”政委说的语重心长,批评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作为特殊人员,你的脸多有重要你知道吗?!在过几天,你就不是人民警察虞小凡而是普通高中生。高中生你懂吗?你看看哪个高中生像你一样咋咋呼呼的?孩子啊,你要学得乖一些、文静一些,知道吗?”
这种糖衣炮弹,虞小凡毫无招架之力,她渐渐觉得自己似乎是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你的事情我已经汇报给专案组领导了”,政委说着走到小凡身边,像个长辈一样对着她说道:“专案组领导指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你的任务从下周二开始进行。”
愣了半天,虞小凡憋出一个问题:“为什么不是周一?”
政委险些蹶过去,对着虞小凡吼道:“少问为什么!拿着这部手机,到时候自然有人和你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