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电话另一头有人问道。
听着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内心止不住的颤抖,是她,真的是她!
“喂?说话!”对方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气愤。
说什么好呢?她还会记得我吗?是叫圆圆,还是叫穆可欣?还是直接说句你好?
“你说话啊!再不说话我就怪咯。草,真是怪人!”说着把手机挂了。
听着“嘟嘟”声我把手机也给挂了。躺在宽大的床上我不由自主的想东想西。至从那天之后,我一直想找她,可又不知该如何做,今天终于鼓起勇气打了电话,可——效果好像不是太好。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如果,如果我说了,她回答“你是谁?”或是“对不起,我不认识你!”那该怎么办?我迟疑了,现在她生活很好,很舒适,不像小时候,那我现在去打破这个平静干什么?而且我的到来会把过往的一切从新加入她的脑海,她回忆起那些,会痛苦的吧……
“快接电话,快接电话,不接小心被扁……”
看也不看就接起电话,毕竟早上这个时间段除了倪绮这丫头会打电话就没有人了。但倪绮自从上次那件事后就沉默了很多,毕竟我是知道实事的人,她对我的感觉也会变得微妙吧。手机里面没有人说话,我只好先问:“喂,倪绮,有事吗?”
“梦梦。”倪绮似乎迟疑了一会儿又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样认识的吗?”
把倪绮去年送给我的小熊玩偶抱在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后点了点头,这时又发现我们是通过手机聊得,只得说道:“记得。”心里却猜想倪绮是何用意。
“是吗,原来你还记得啊。”倪绮像是在回忆,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你忘了呢。”话语中不免得有些开心。
我嗤笑着说:“哪敢忘啊,生怕我这么一忘就被人揍扁了。”
倪绮终于还是笑了,语气有了些愉悦“那是,不扁你满地找牙那是不可能的!”过后,又平静了下来。沉静的都透过手机把不安带到了我这儿。
我故意笑道:“那你就试试,看我是不是你的对手,小心最后是我把你打趴下!”
“呵呵,那我可要小心了。”倪绮笑得有些僵硬,似乎斟酌过了,带着些回忆气息说道:“记得那年冬天的春节,我们都是十三岁的年纪,那天下着雪,因为一个人在屋子里很是无聊,我吃过年夜饭就偷偷的跑出来了。”
那年我在机缘巧合下被组织里的人找到,第一次获得了来之不易的金钱,第一次有了自己真真意意上的家。那年过年只有我一个人,比任何时刻都显得孤独,比任何时候都渴望有人陪在我身边。那时我遇见了她。
“跑出来后,我就在周围转,那天毕竟是过年,又下了雪。我在外面半天也遇不到一个人,正准备回家时,我就看到了你。”
我那天连过年饭都没有做,只是在路边的凳子上坐了一天,迷茫无措。雪下得很大,头发上,衣服上都是白色的雪,有些都化了流入了衣服,可是我却丝毫感受不到寒冷。直到有个扎着羊角辫子的女孩走了过来,她笑的很甜,问了我一句“你不冷吗?”
“我那时就觉得这个你很像个洋娃娃,可一看到你的眼神和身上的雪,我就呆了。现在我都记得你那种眼神,那时我就冲动的上前,问了一句‘你不冷吗?’现在想想,真傻,怎么会不冷呢。你听了我的话就一直看着我,我就上前和你说话,可说到一半你就哭了。”
我那时哭的很伤心,本以为全世界就我一个的感觉,突然就有人闯了进来,我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顿时就放松下来。
“那是我就想,这个小妹妹真是爱哭,但看你那么可爱,就突然的想把你带回家玩。可你不愿意,只是留下的电话,而我也约你第二天见面。”
那是我第一次把家里的号码告诉别人,又是担心又是害怕,心里一直期待着,也盼望着第二天的到来。回家后,一直呆在电话机旁,一直等着,可什么也没有。
“后来我们就越来越熟悉,结果你比我大两个月,我就很生气,本来是可以有个小妹妹玩的。现在想想,我们能成为朋友真是一种机遇。”
的却是一种机遇,倪绮和我之间有过很多次的争吵,但每一次我们都会很快和好,关系也越来越紧。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成熟,也就越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
倪绮停止了诉说,过了很长时间又开始说道:“那时我很小,连心理也是,每次和你吵架都是我在吵你在听,然后就是我找你玩。我们之间总是我在主动,即使是吵架也是我在唱独角戏。而你一直都是呆在原地,从无改变……后来慢慢的了解了你,我才知道,你的本性就是如此。你可以为我做很多事,但如果我离开你也不会追逐,你只会在原地等待,即使是我有一天回头说需要你,你也会帮我。这么多天,我一个人在胡思乱想,甚至会埋怨你,后来我想通了,都做了这么久的朋友,怎会不了解你的习性。现在的我已经可以放下一切来做你的朋友,你说,好吗?”
我笑了笑,这几年来里交过很多朋友,我一直实行着君子之交淡如水,但真真走入我内心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而也只有这么一个是我接纳的。我可以为了身边的人去死,但我却一直为自己而活着,活着自由,活得潇洒,累了还有个可以休息的地方。真的,已经够了,我已没什么好渴求的了。
听着手机里越来越清晰的呼吸声,我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道:“当然,我一直都在。”
“那就好。”“嘟嘟——”
看着被挂掉的手机,随意地把它扔到了一边,真是的,今天尽是有人来挂我的电话,尽是让我不省心的人。胳膊挡在眼前,遮住光亮,舒适的床真是舒服,却罕见的让我没有了睡意。泪水顺着流下,我无奈的笑了笑“真是的,总是惹我哭,没良心的家伙。”
……
“大丫头,大丫头,来给爸爸抱抱。”
“我也要抱抱,爸爸,不抱姐姐啦!不抱姐姐啦!”
“好,抱咱家的小丫头!呜——飞咯!飞咯!”
“孩子他爸,小心点。”
“哈哈哈哈哈……飞咯,姐姐你看,我会飞咯……”
我看着前面的四个人,他们在笑着,迷人的目光好温暖。越看就越熟悉,然后猛然发现那是我们一家四人……爸爸妈妈突然转过身面对着我,他们的身体变成了黑色,像是被火烧过的样子“大丫头,大丫头……陶君梦,我的大丫头……”
“姐姐,我要爸爸妈妈,我要爸爸妈妈。”女孩坐在地上哭闹着。
另一给孩子突然窜到眼前,双目盯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是我承受?”
我拼命的向前跑,赶紧跑,不敢看向后方,这时前方出现了两个人,我大喜,连忙叫道:“倪绮,萧明。”我停止了奔跑,开始和他们聊天,这时倪绮和萧明同时转身就走,我拉住他们,他们就甩开我,异口同声的说道:“好恶心,别碰我。”
这时我发现我的手上全是鲜血,身上的衣服竟然都没有了,赤/身/裸/体的站着,我连忙蹲下身体,抱住自己。周围的景象开始变成在大街上,很多很多人的人开始围着我,我想逃跑,可光着身体连动也不敢动。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