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看着前方,有些模糊,向上看着屋顶眨了眨双眼又低下头。轻声笑了笑,拇指在手机上留恋了一会儿就要按下去。
“姐姐!”
“嘟嘟……”手指按下。
虚脱似的瘫倒在床上,右手有些颤抖的握着手机,伸出左手把另一边的小熊拽进怀中,死命的搂着,生怕就这么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
看着手机一遍又一遍的的闪光,听着一遍又一遍倪绮为我设置的白痴铃声想起,我知道是圆圆打过来的,我知道她已经知道了我是谁了。可是,我不敢接,接了必定会相见,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生活圈子,我不想去打破,更何况,如今的我已经不能给她安定的生活了。我现在相当于活在黑暗之中,而她,我怎么能把她拉进来呢?
眼睛随着铃声越发的有些酸涩,闭上眼睛,身体也慢慢放松,在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我又猛然惊醒!真是的,我怎么把个人感情拉进任务中来了!我现在是在任务中,不能因此有任何的闪失,不要做那种没品的事!舒了一口气,把放在脑袋旁手机拿了过来,三十几个未接号码全是她的,这当我查的时候又是一通电话。
为着自己的内心找着理由,告诉自己接听是为了计划能够好好实行,是为了让她不要总是打电话那么烦人。略微有些迟疑的接通后,听着对方有些没反应过的迟疑。
“喂,是我。”胸口在激烈的跳动,耳边自己的声音仍是平淡出奇。
对方似是舒了一口气,有些生气的故意说了一声:“你接啦!”而后,又是长久的沉默。“你……为什么……”顿了顿,又问道:“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整个身体软软的倒在床上,刻意的忽略别的情感,控制不住自己用了些嘲讽的语气说道:“原来你没有忘记我啊,你猜猜我过得如何。”
“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对不起,真的,我不是故意不去找你的,我真的不想去面对他们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你。”圆圆带着哭腔说:“我脏了,我的手脏了,灵魂也脏了,变不回来了,我不想的,姐姐,我不想的!原谅我吧,求你!求你……”“……”我震惊了,什么叫脏了?什么叫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什么叫变不回来了?什么叫让我原谅?“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你又把我放在什么位置?啊!你说啊!就因为这些!就因为这些!你让我找了你五六年……呜呜……你让我……痛苦了六年……你让我疯狂了六年!呜呜……你怎么会这样,我又为何要这样?”我嘶声力歇的喊道。
耳膜在嗡嗡作响,头也有些晕眩,从她的语言中我就能猜出大概。突然发现自己好蠢,蠢到无可救药。竟然自己一直想找到的人从未想过来找自己,甚至是逃避,就为了一个可笑的理由!真是讽刺啊!怎么会真么愚蠢?之前的事实不就放在眼前了吗,她早就什么都有了,却从未寻找过自己,就连父母死了也不曾寻找!多么可笑!当我辛辛苦苦找了那么久,全世界的寻找,一直以为她会在很远的地方,没想到却那么近……真的好讽刺……“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我呜咽着,却无法落出眼泪,也发不出声音,只是很累很累,听着一句句的“对不起”,可是却觉得心里很空洞……
眼睛看着窗外,树枝在风中零乱的刮着,透过玻璃把树影投进屋中。月光越来越亮,月色越来越浓,耳边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声音。树影也渐渐地爬到了我的身上,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要把我拉进无底的深渊,沉入无间炼狱。
“快接电话,快接电话,不接小心被扁……”可笑的铃声在寂静的夜晚中打破了沉静。
眼睛从窗外离开,看了眼手机上的显示,没有显示?周伟,是周伟打来的?手指艰难的移动到手机上,拿过,按下接通键。
“喂,小朋友?哈哈,没想到我会打电话给你吧!”周伟愉悦的说道。
听着欢声笑语,猛然觉得自己很孤独,而这笑声就像是嘲笑一般鞭打着我,时我片体鳞伤。
“陶君梦?怎么不说话的?我是周伟啊!”
“周伟。”张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已经沙哑到不行了,比七十多岁的老人还要沉闷。
“喂?你怎么了?没事吧?”
习惯性的摇了摇头,才顿时发现是通过电话聊的。只得痛苦的张开口说道:“没事。”
“听起来可不是没事,是真的没事吗?”
“嗯。”能不能快点说完,真的不想再说话了。
“你嗓子出问题了吗?听起来好老,要不要吃点消炎药?”周伟关心的说道。
听着周伟的关心,一丝亮光闪进大脑。对不起了,周伟,为了任务,我必须要利用你!
“动不了。”我哑着嗓子说道。
“动不了?你怎么了?”
“不……知道……”
“喂!小家伙!你到底怎么了?”
“**路**街道**小区**号”
“喂,小家伙……”还不等他说完就把手机挂了。看着手机上还剩下一点点的电量,我把网游打开,用了自动模式,直到几分钟后没电关机。
或是过了几分钟,但对我来说却是几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门口的刹车声猛然想起,我听到有人急速的在房里跑过,房门被打开后一个人影进入我的眼眶。
周伟站在门口,愣了半秒后把灯打开,我知道此时的自己有多狼狈。头发散乱、眼睛通红、精神及差……
他走了过来,在床边蹲下,皱了皱眉,看着我没有一点润湿却无比通红的双眼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没?”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身体就如同被一层层棉花裹着,无比沉重。
“你没事吧?”周伟担心的看着我,看我张了张嘴,问道:“你说不了话吗?”
我忍住越来越重的昏晕,眨了一下眼睛,像是全身力气都要用完一样,彻底的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是在黑暗快要完全吞噬掉我的时候听到有人在呼喊“陶君梦!陶君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