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店里出事了?”
坐在公园里的长椅上,手上不符合的拿着一只高脚酒杯,轻轻摇晃着杯子,看着里面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摇曳飘散……我看向坐在一旁的人,有些莫名其名,怎么这么晚跑来找我就是为了在公园喝酒?路过的行人时不时的把眼睛瞄了过来,我右手轻松的拿着高脚杯,慢慢把一些眼光忽视掉。
“你怎么不说话?啊!说话啊!”
看着周伟眯着眼大声嚷嚷着和路人担惊受怕的眼神,我无可奈何的说:“我的店出事还需要我说吗?你的消息不灵通了。我看你也别喊了,出什么事了?如果出事也别朝我发火,但你可以跟我讲,该忘的事我会忘掉,你就把我当个垃圾桶吧。可别把路上的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吓到,我可不想因为这事让警察跑来一趟。”
“哈哈哈!”周伟把装有白酒的的瓶子高高举起大笑着,对着头顶的月亮,大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人生得意须尽欢啊!我会有事吗?怎么可能!”猛地喝了一口酒,却又因为急促而呛到连连咳嗽,透明的液体顺着嘴角流下,又被粗糙的手抹去。
“那是白酒,红酒是我手上这种,我可不想把你送到医院,而且还是因为酒精中毒!难道你想让道上的兄弟知道你不是被人砍伤进入医院的而是因为失意喝酒入院,想必那太可笑了吧。”把酒杯举起,透过鲜亮的红色看向月亮,我笑道:“怎么不说下一句?莫使金樽空对月!还有另一句,举杯消愁愁更愁!我更喜欢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句。”
周伟平静了下来,坐回长椅,问道:“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你喜欢这句?”
“是啊,喜欢这句。”我点头说道。而后又说:“不去看诗前和诗后,只看这么一句话的的意思,举杯向天,邀请明月,与我的影子相对,便成三人。多好,不需要别人,就可共饮!”
“不需要别人,就可同饮?”
“呵呵。”举起杯子到他眼前,让他透过红色去看,我问道:“什么颜色?”
“红色!”
把杯子倾斜,使得他也把目光向上看去。“那么月亮呢?”“也是红色。”
“再问一句,美吗?”
周伟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说道:“很美!”
“知道吗?在中国古代的传说中:红色月亮为至阴至寒之相,兆示人间正气弱,邪气旺,怨气盛,戾气强;风云剧变,山河悲鸣;天下动荡,火光四起;故称:血月!而欧洲人则认为血月会唤醒黑暗魔力!印度人也认为血月预示灾难。多么邪恶的色彩,可是真的很美,不是吗?所以只要自己感觉好就够了,何必去在意别人呢?”
“哈哈哈哈!”周伟狂傲的笑道:“你不说我还忘了,我是谁!不就是邪恶的一方嘛!”
把酒杯从他眼睛拿下,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轻摇手指,说道:“难道,你忘了月光可是从月球照射到地球的光线,但是这些光线并非发源于月球,实际上是源自太阳的阳光。”
“你想说什么?”周伟放下手中的酒瓶,转过看着月光的脸,看着我又再次问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说呢?我们已经不再是懵懂无知的孩子了,有些时候表面的就未必是真的,而真的就未必是我们喜欢的,总归是要接受或者是去改变!”
周伟眼睛一眯,戾气的眼睛闪过凶光。
“别这么看着我,你发生了什么事我并不知道,只是我有感觉罢了!”摆摆手,一点也不去在意此人,他的身上虽只有瞬间的杀气,但却只是本身的防卫。
周伟也许是感受到自己的反应过了,转过头看着对面幽深的巷口,窘迫的神情显露无疑。
“呵呵,周伟啊周伟,无论你是凤鸣还是周伟,总会有烦恼的,如果需要一个倾听的人,我想我是可以胜任的。”
“我很讨厌他!”
“谁?”被突然冒出的语句我有点反应不过来。
“周士聪!”
“嗯,怎么了吗?出什么事了?”
“其实之前我给你说的有些事情是假的。”
“是关于你爸妈和韩奕吧。”
“你怎么知道?”
“记得上次去你家吗,气氛和你所说的不对。你曾经说过周士聪对待你的妈妈很是愧疚,本来是想和韩奕离婚娶你妈妈的,但是你妈妈不再像已经那样爱着周伟,也不相信他,更何况她是无法忍受欺骗的女人。韩奕知道后默认了你妈妈的的存在,你妈妈则在七个月后怀孕生下了你,而后就被周士聪强行带回家住,于是你的妈妈在外人眼里成了周士聪的情妇。按照你的说法是,你妈妈早就与周士聪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周士聪却一直没有放手,你就一直在不上不的位置。”
看向周伟我继续说道:“你所说的这些,我一点也不相信,女人是嫉妒的,怎么可能在丈夫把自己爱的人接到家里还无动于衷,跟何况还是爱着的。”想起那天到他家时韩奕隐藏在眼底的爱意,我又说道:“但我相信你的妈妈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这里面应该有别的故事吧。”
“是的,有别的故事!”
“可以告诉我吗?”
周伟想了半天,终是信任的点了点头,而后说道:“我妈妈在二十六年前的确想杀了我爸爸,再与他殉情,曾经也的却这么干过。可是我爸后来却恨上了妈妈,他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她的生命,所以囚禁了我妈妈,因为他知道妈妈就像只鸟,永远渴望自由,所以就用了对于妈妈来说最残忍的方法!而这并不是之前我所说的因为爱情。”
“那么又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开心?”
“你知道吗?他想把我手上的一切都拿走,他想毁了我,他想看着妈妈痛苦……他从没有把我当儿子对待!这不公平!”
“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你要么顺从,要么就去改变!”
“顺从?改变?”
我点了点头,说道:“你其实可以改变这个看法的,只是长期在周士聪的光环下,你已经快没有信心了!”
“我战胜不了他。”周伟抱着自己的头,越发懦弱。
把酒杯放在长椅上,怀著他的双肩,我像安慰一个迷路的孩子一般安慰他。“记着,你不但是周伟,还是凤鸣!”说完,转身离去,有些话点到就可以了,下面的路该是自己去完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