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点的味道果然不错,我暗道。
我付出了提供制作甜点的场地,所以我可以吃的这甜点。客人付出了价钱,所以能坐在店里……所有的一切都是要付出的。
吃着甜点总是会让女孩子觉得幸福,有种甜蜜的味道,而这种甜一般却不是男子所喜爱的,而我呢,也不喜爱着甜味,最多只是吃老三老四做的那种清新的抹茶甜点。有些人却嗜甜如命,有些人则避而不食。
“姐。”
我看着手中的甜点,没有抬头,能喊我一个单字“姐”的这是上也就只有这一个,于是说道:“有事吗?”
“我是向上次说声对不起的。”
我抬头看了眼有些扭捏的穆新月,点头说道:“原谅你了,坐吧。”
“姐,我……”
“坐下再讲吧。”转头看向那几个服务员,说道:“你们随意弄点吃的过来吧。”看着穆新月犹豫之后坐了下来,我说道:“你应当还是喜欢吃甜食吧。”
看着她身子一僵,而后又舒张开来,说道:“还好!但少吃为好,免的蛀牙。”
顿了一下,我有些恍惚的答道:“是吗?那里现在喜欢吃什么?”
“辣的,越辣越好!”
点点头,我扶了下落到身前的长发,说道:“知道吗?其实辣就是痛的一种感觉,你感到的辣就是痛。”
穆新月脸顿时就变得煞白。
我看着她白着的脸,笑道:“我还记得那时家门口有着一丛丛的月季花和一串红。我喜欢的是月季,因为花期长又好养,你喜欢的是一串红,每当开花时节,就会把花摘下,吸取里面的花蜜。你把这当做饭后的甜点,那个季节也过得格外快活。”
喝了口咖啡,看着窗外极速走过的行人,我的思绪慢慢回放到那年夏天。
“姐姐,姐姐,我好想吃糖!”小脸看向一般的小店,满目的渴望。
看着妹妹很想要的样子,可是身上的钱全都是用来买菜的,多不出一分出来,大一点的孩子伸手拉过小一点孩子的手,转身就走。“该回家了。”
“不要不要,我要吃糖!我要吃糖嘛!他们都有糖吃,我也要!”孩子扯着姐姐的衣袖,身子向后后退,企图停止姐姐拉走她的动作。眼看着姐姐就要把她拉远了,顿时一股委屈之感就冒了上来,孩子张嘴就嚎啕大哭,边哭还边喊:“我就要吃糖,姐姐!姐姐!你不买糖给我吃,我看到你有好多钱的,我要吃,我要吃糖!啊哇——”
“回家!给我回去!”大点的孩子扬起手就朝小一点的孩子屁股上打。
“啪——”
“哇——姐姐你打我!你,呜呜——你打我!你不给我糖吃还打我,姐姐大坏蛋!大坏蛋!我讨厌你!哇——”
“回不回!啊!回不回!再不走我还打你!”
“哇——”小点的孩子张着嘴一边哭一边向前走,满脸的鼻涕和眼泪。
后面大一点的孩子满脸的冰霜,眼里满是委屈的泪花,硬是憋着没有落下,到底是谁的错?谁的委屈?
回到家后,过了不久,小点的孩子便不再哭了,但却对大点的孩子不理不睬。
“圆圆?”
小点的孩子低头不理。
“圆圆?”
孩子转身看向别处。
“圆圆?”
孩子走开,用手指长短的蜡笔画画,愣是不理身后的人。过了一会儿,看身后没有动静,孩子转过身,不知何时身后已经没有了人影。看着家里小小的地方,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姐姐到哪你去了?找了很久,可是就是找不到人。“哇——姐姐不要我了!哇——”孩子害怕的哭了起来。
“圆圆?圆圆?怎么了?怎么哭了?”大点的孩子从门外跑了进来,连忙搂着小点的孩子,两个相差无几的个子,硬是有一高一矮之分。
小点的孩子一边哭一边捶着大点孩子的肩,把不满和害怕全都发现在对方身上。
“好咯,不哭了!咱家圆圆最乖,圆圆不哭的话,姐姐就送圆圆糖吃好不好?”
孩子抽咽着,胡乱的擦了擦脸,问道:“真的?”见大点的孩子点了点头,立马破涕为笑道:“给我糖,我要吃糖!姐姐最好了!”
大点的孩子笑道:“那还有假,姐姐从不骗人,但这个糖和别的糖不一样,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糖哦!这个糖在花里面,特别甜!”
“在哪里?姐姐,我要!我要!”小点的孩子迫不及待道。
“那跟着姐姐一起出去吧,把小脸擦擦,脏死了!”
孩子又是随意的把脸一擦,连忙催促着大点的孩子。两人来到家门口,那里多了些东西,几大簇红艳艳的花朵,那是大点的孩子在不远处的公园拔来的,仔细看还能看到裤子上手上以及鞋子上的泥。
“我还记得,原来你也还记得啊。”
我的思绪被拉了回来,看着穆新月,我笑道:“那是我黑暗中的一束光,怎能忘掉?”
“姐姐。”穆新月顿时就哭了,不再单单叫我一个字,而是想七年前一样,带着点淡淡信任的叫声一直到我心坎。但那哭声不再是嚎啕大哭,而是隐忍,双眼冒着串串泪花,嘴角在颤抖,却不再发出撕心裂肺的声音,可我明明就听到了像七年前那样的大哭声。
“我在,只要你回头,我就一直都在。”
“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
“是的,我原谅,原谅你!”我怎能不原谅你?即使你再如何,我都会在原地等你,只要你转身,就能看到的地方。
伸出双手,隔着桌子,七年后的第一次接触。我深深地抱住了她,我还是,等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