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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如果天空变蓝了

卓小优赶来寻找阿良,后山并不大,可是到处都不见人的踪迹,她漫无目地找着,然后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心被紧紧地揪着,仿佛看到阿良在这里被人毒打的情景。她四下看着,哭着喊着,不停地叫着“阿良”这个名字,突然看到坡下也有少量血迹,便疯了似的冲了下去。

她看到了阿良,他滚落的并不很远,被一颗大树拦住了,她看到他浑身是伤,一动不动地躺在那,立刻扑了过去,拼命地摇着他,怎么摇都没有反应,她抱着他,泪水止不住地流。

如果生命还有一年,我愿爱你一年,如果生命还有一天,我愿爱你一天,如果生命还有一秒,我也愿爱你一秒,在黑暗中之中,不知道我们还会活多久,我只想,尽可能的多爱你一秒。

“阿良,你醒醒啊,我不可以没有你,我想和你在一起……”

……

卓小优拿着那块奖牌看着,边等待阿良醒来。那天阿良穿着一件衬衫,上衣兜里就放着这块奖牌,子弹打在了奖牌上,它救了阿良的命。

“竞走比赛冠军……”卓小优一直念着,她没想到,阿良会喜欢这种运动,不过就算这奖牌是阿良的,她也是会相信的。这种事可说不准,她记得大概五年前表姐钟妙嘉也拿过一次竞走比赛冠军,当时自己也觉得奇怪,以她的性格,只怕会在比赛中跑起来,没想到那种比赛她也会拿冠军。

阿良睁开眼睛,看着卓小优的脸,越来越清晰,卓小优立刻问道:“怎么样?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死了呢,你要是死了,我就和你一起去死。”

阿良笑了笑:“原来我没死啊,我看到你以为你陪我一起见阎王了呢。”

“还开玩笑,你就知道我一定会陪你死啊,还不是它救了你。”卓小优拿出奖牌,问:“你还参加过竞走比赛,还拿了冠军?怎么没听你说过,这个,这可不是你的性格啊。”

阿良没有回答,似乎陷入了深思,卓小优等他的答案,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关于奖牌的解释,他却突然抓住她的手,说:“别和我分手,我不能没有你。”

阿良没想到,她一下子大哭起来。“我真的很爱你,不想和你分手,对不起,是我想得太多,顾忌的太多,我没想到,你这么在乎我,我以后都不要和你分手了……”

阿良立刻抱着她,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突然间,阿良看到了那块奖牌,又陷入了深思。

阿良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因为立了大功,也与卓小优和好了,进哥对他又重视起来,出院后,马上安排各种事情给他做,卓小优一直为他鸣不平,说他刚出院就被安排做那么多事。

那天,阿良忙里偷闲一个人在江边散步,那天天气很凉,江边吹着风,还有些冷,也许因为这个原因,江边都没有人。阿良停下来,看着天空,盯了很久,一转头,就看到了一个女人,穿着黑色风衣,一个人静静地走着,有种无法言表的忧郁,是她。

本来江边没有人,钟妙嘉没想到终于看到的一个人,会是廖梓良。她并没有要理会他,本想绕开他,可经过他身边的一瞬,他竟开口叫住她。

“Madam,急着去哪,就不愿意和我说句话吗?”

钟妙嘉停下脚步:“你是黑,我是白,白与黑,有什么话可说吗?”

“说句话而已,又不让你违法乱纪,用得着避得那么清吗?何况这又没人”

钟妙嘉四处望了望,走到他身边,问:“听说你上次差点出事?没事吧?”

“这不好好站着吗?多靠它。”阿良拿出那块奖牌,钟妙嘉看着有些诧异。阿良继续说:“这是一个女人送我的,她拿它鼓励我,她说竞走是一项以她的性格很难做成的运动,但她最后却得了冠军,她告诉我人只要有拼劲儿,没有事是不能成功的。这块奖牌我一直带在身上,即使知道我因它受骗,但还是舍不得让它离开我。”

“怎么还说这样的话,你要知道,你现在的身份。”

“可是它救了我,这让我想起了我本来要放下的事,我曾经心里有多难受你知道吗?注意身份,就是因为这身份……”阿良开始有些激动,眼中还镶着泪水,一种绝望的晶莹。“你以前说要做我姐姐,我曾那么不喜欢姐姐这个称呼,可是现在因为身份,我连叫你‘姐姐’的资格都没有了。”

“行了……”钟妙嘉制止住他,然后就不再说话。

阿良苦笑一声,然后看着天空,不知是不是,想制止泪水掉下来。

他又说:“你看,天空是不是很蓝,我记得天空是蓝的,很蓝很蓝,可只是在记忆中了,现在,我看到的天空,都是恐怖的黑色,望不到边那么绝望,你说,天空还会变蓝吗?”

“天空本来就是蓝的,即使有暂时的黑,但很快也会散去。”

阿良转头看着她,问:“听说Madam还是单身一人,肯定不是在等我,一定还在等他了。”

钟妙嘉没有说话。

“算是默认了,明知道不可能,还要坚持下去,就那么爱他吗?”阿良似乎不是在问她,因为他并没有想等她的答案,而是又抬头看着天空,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绝望,反正,对她,他是绝望了。

钟妙嘉没敢久留,只剩阿良一个留在原处依然看着天空。

此刻,本市的另一个地方,卓小优同样也在看着天空,她就一直盯着看着,完全没有留意,Leo出现在身边。

“天上有什么?看得这么入迷?”Leo淡淡地问。

卓小优听出是Leo,也没有看他,依旧盯着天空,说:“天空本来就应该是蓝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眼中不再有蓝色,能看到的,都是黑的。”

“你本不属于这条路,是阿良,将你带来的。”

卓小优笑了笑:“是啊,可是能怎么样,去恨他吗?可是我已经做不到了,你知道吗?有时,只有和阿良在一起时,才可以暂时忘掉满眼的黑色。”

是的,卓小优就是这样,有时和阿良在一起可以忘记一切,但她没有告诉Leo,每次发现自己那么爱阿良之后,自己都会更痛苦,因为她根本不敢想他们的结局,这次之后,她决定和他在一起,可自己身上还有任务在,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怎样走,只是她很肯定,自己一定不会伤害阿良,会尽全力保护他。

“是因为你爱他。”Leo笑,有些苦涩。

“我是不是很没出息,又回到他身边了?”卓小优问Leo。

“不是啊,其实这次我也震惊了,他又一次为了你完全不顾自己,为你差点丧命,他看来真的爱你,你幸福就好啦。”

“谢谢你的支持,可是,我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幸福。”

Leo一声叹息,说:“有时我觉得很奇怪,明明有很好的路,可以天天见很蓝的天,可那么多人偏偏选择黑暗,而我,要是可以选,我一定不会选这条路,可是我没得选,我一出生,看到的天空就是黑的,都不知道蓝天什么样。”

“或许,有一天,你也会看到蓝天。”

Leo笑:“哈哈,要是真能就好了。”

卓小优突然为他难过,是啊,他走这条路,是没得选,他本可以做个好人,只是,生错了地方,走错了路。她继续看着天空,如果天空真能变回蓝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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