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m,你回家吧。”钟妙嘉和程日朗一起喝茶时,找机会就劝他。
“我不想回,我不想看见她。”
“这事本来就不用你亲自去,你离开了也没什么的,你不该把X国人的死都赖在自己头上,再说,洪兴的人诡计多端,你没有离开也不一定就不会出事,你更不该怪在采诗头上,这和她根本就没关系。”
“你不懂,我是心里难过,我只想让自己好过一些。”
“你好过了,你就不管采诗了吗?她该有多难过?她还怀着你的孩子啊,她太冤了。”钟妙嘉说,她是为她鸣不平。
看着钟妙嘉这样子,更觉得对不起她,他对她说:“我不回去并不是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她太无理取闹了,她知道了我们的事,她说了很难听的话,说我也就罢了,可是你是无辜的。”
钟妙嘉深吸一口气:“既然你又提起了,那我就和你说明白,我不无辜,那天是我情愿的,是我没控制住自己,是我对不起她,对不起你,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你别怪她,她是受害者,既然你娶了她,既然你爱她,你的心就该向着她。”
“你别这么说,你没有错,你没对不起任何人,和我对不起你们,其实,我知道你心里一直爱着我,不然你也不会留着我们的合影,当初是我误会你,以为你变坏了,和你分手,是我一直都对不起你,是我欠你的。你心里一直装着我,我却和别人结婚了……”
“你也知道。”钟妙嘉强忍泪水:“既然你都和别人结婚了,你就不可以再辜负那个人,我和你不再有关系,你不要再管我了。”
“对不起,我和她结婚,是因为她因为爱我,帮我破案,去跟踪嫌疑人找证据,结果,案子破了,她却中了子弹,子弹打在她的腿上,她本是舞蹈演员,因为那颗子弹,再也上不了台了,虽然可以走路,但她的梦想因为我,再也无法实现了……”
“所以,你还是回去吧,你不该辜负她……”钟妙嘉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
Jim离开家五天,没有回来,没有电话,没有任何消息,何采诗也不去找他,她其实怕他回来,她怕见他。
因为哥哥欠洪兴社团的债,差点被打死,何采诗去求罗至希,罗至希带她见了洪天进,洪天进饶了哥哥的性命,但要何采诗帮他一个忙。那天是何采诗应洪天进的要求故意将程日朗叫回去,导致X国人被砍死,本来她以为不过是小事一件,却没想到,害死了X国人,害的Jim这几天一直自责着。其实,她内心非常痛苦,作为警察的妻子,竟然向黑社会妥协,与黑社会合作,但她已无法回头,在Jim离家之后,哥哥又去吸毒,自己前去阻止,黑社会的那帮人故意拿Jim和钟妙嘉的事刺激她,她一时糊涂,也吸食了毒品。
当天夜里,在空无一人的屋子里,她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着墙上他们的结婚照,她穿着洁白的婚纱,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他看着她,虽称不上含情脉脉,但也洋溢着幸福。他说过,和她在一起,是他的幸运,他很满足,可是她又何尝不知,紧紧是满足而已,他从未爱过她,她明知道是奢求,可还是盼望着,有一天,她可以得到他的心,但是现在,她绝望了,她之前从未真正得到过他,之后更不可能了。
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她感受到自己的孩子在动,她感受到一个弱小的生命在召唤她,她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这个孩子,她与Jim的孩子,她都不敢将他生出来,她已经染了毒瘾,她不知道这个孩子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子,她害怕自己害了自己的孩子。
她恨自己,为何要嫉妒,其实比起钟妙嘉,自己和Jim相处这么久,自己是幸运的,自己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若不是当初自己为了帮他破案,毁了自己的腿,他是不会和自己结婚的,说不定他会和钟妙嘉解除误会,幸福的在一起了,其实,也许是自己拆散了他们。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不可原谅,内心就越痛苦,就这样在自责与痛苦中挣扎着,她渐渐睡去,也许是因为屋子里有些冷,她蜷缩着,没有一丝温暖。
……
洪天进在公司的办公室里看电影,阿良和Leo陪在一旁,是一部警匪片,洪天进说他特别喜欢里面的黑警,他认为这个角色最有意思。
只要黑警一出现,他就目不转睛地盯着看,在屏幕上暂时没有那个黑警出现时,他突然说:“怎么办,除掉了X国人,我的心都活泛了,真想将所有和我有仇的人一一除去。”
“进哥,你说过,只要有机会,一定不放过自己的仇人。而且,你不是已经行动了吗。”阿良说。
“是程日朗?程日朗这么多年来一直盯着洪兴不放,这个人,我们一定要除掉,我们就去把那个大肚子女人抓来。”Leo跟着说。
“只怕不用抓,她自己都会跑来,瘾君子,什么事都不顾的,可是抓她来有什么用,倒不如就让她呆在程日朗身边,必要时还可以帮我们的忙,他程日朗以为,就他们会派卧底来我们身边啊,我们同样也可以安插人在他身边,你说程日朗知道这样一个人存在,这个人还是他的妻子,他会有什么反应?想想都觉得有意思。”洪天进笑着,突然屏幕上又一次出现了黑警,他不再讲话,盯着屏幕看。
“进哥你恐怕小觑这个女孩对程日朗的爱了,她未必会就范。”阿良说。
进哥突然看着他,眼神凌厉,然后盯回屏幕,说:“那还是把那个孕妇抓来吧,我突然觉得黑警更有意思。”
Leo看着进哥,进哥依然只是盯着屏幕上的黑警看,阿良在一旁默不作声。
……
Jim听了钟妙嘉一番话,还是决定回家去看一看,其实回家与否,他都不会安心,就是因为,他同时对两个女人的愧疚。
一进门,屋内冷冷清清,东西摆放的到处都是。程日朗对何采诗的颓废赶到惊讶,平时她是个特别爱清洁的人,房间一向收拾的非常好,这次究竟是多大的打击,能让她这样。“采诗……”他叫。
四处不见何采诗的踪影,他有些心慌,那傻丫头去哪了?
突然,在卫生间里,发现了粉末状的东西,他用手指捏起一点在鼻子上嗅着,又用舌尖添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睛,差点跌倒在地。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她究竟有什么瞒着他。
突然,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