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和平饭店舞窈窕,一双丹凤眼跟着旋律在笑……”胡絮掏出在唱的手机,“喂,泉泉啊,怎么了?”
“絮絮呀,你在上班吗?很闲吧?出来陪我喝咖啡吧。”刘泉泉在电话的那头似乎有些兴奋。
“你换新男朋友了吧?好嘞,马上来,老地方?”胡絮贼兮兮的笑到,边接电话边收拾收拾东西起身。
“鬼丫头,不要这么聪明嘛。慢慢走,我们已经坐下了。”刘泉泉是胡絮大学四年上下铺的死党,火辣的身材爽朗的个性,一切都挺好,就是换男友速度太快了,能和她在一起超过一个月就是神了。而胡絮的性子就沉稳很多,作为一个富二代,她低调不张扬,毕业以后就回到自己家公司上班,难得刘泉泉想起了她,她就行使一下自己的特权。
“嘿~”刘泉泉坐在马路对面朝她挥手。
胡絮笑了笑,突然觉得很幸福。暖暖的阳光,和刘泉泉暖暖的笑容。她用手遮了遮向阳光望去,有一团白色的东西进入她的视线,那一团有些像蒲公英,大概是柳絮吧,胡絮这样想,其实她也不知道柳絮是什么样的。
“嘿~”胡絮也向刘泉泉挥了挥手,朝那边走去。
咦?泉泉怎么突然表情这么僵硬,胡絮还没来得及想。巨大的刹车声仿佛要刺破她的耳膜,随即她就这样被撞飞了出去。
好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胡絮挣扎着睁开了眼。好痛,胡絮摸着肚子,怎么摸到黏黏凉凉的,她手一抬,居然看见了满手的血。这着实吓到了胡絮,她还没反应过来,又好像她的动作惊动了右边趴着的一个人。
“胡胡,胡胡!?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你终于醒了?”石勒看着眼前刚刚醒来的胡絮,也不顾将帅之仪,一把抱住她。
胡絮还没从满手鲜血的惊吓反应过来,又被一个男人这样抱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疼痛不容她多想,她感觉腹部好像伤口有裂开的感觉,然后又是凉凉的感觉。
“痛,痛。”胡絮脸色苍白,额头不停地冒汗,石勒也意识到自己也许是太过激动了,他缓缓的放下胡絮,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都怪自己让她伤口再次裂开了。石勒急急地看向胡絮的脸,还想说几句话,可是胡絮却疼晕了过去。
只是在晕过去之前,胡絮好像看到这个抱住自己的男人了,满下巴的胡茬,布满血丝的眼睛,满脸的倦容和一丝的兴奋,她努力想看得更清楚一些,却没有力气睁开眼睛了。
再次醒来,胡絮先是稍微动了动身子,睁开眼睛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简单的帐篷灰褐色为主,床的前面居然还有一个简易的屏风,从屏风另一头隐隐约约透着一丝光线。胡絮想挣扎着坐起来再看个清楚,这个床这个枕头也是很简易的,只是这个被子又薄又软。
不过,这里是哪里?胡絮努力的想回忆起她昏迷之前的事情,她是出车祸了?出车祸她不是应该出现在医院吗?这又是哪里?这看起来像是蒙古部落的游牧帐篷。
胡絮还在好奇的四处打量,石勒端着一碗米汤出现了,他看着半坐起身的胡絮,激动地说不出话来,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胡絮。只见一大一小两个小孩子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看见胡絮醒了,就急急地跑了过来往胡絮的身上扑。
“妈咪~”这个小一点的孩子奶奶地叫着胡絮,就往她怀里钻。妈咪?胡絮又头大了,她什么时候有个这么大的小孩了?这是她生的小孩吗?虽然说起来神情确实和自己有点像。
“石兴,别调皮,你妈咪刚刚醒别碰了她伤口。”石勒也不愣着了,他走过来一把把这个叫石兴的小孩拎起来放在一边,自己便坐在胡絮床边,把端来的米汤端给胡絮也很顺手的开始喂她。
胡絮定定地看了看这个男人,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刀刻刚毅的脸庞,最迷人的便是他眼神中的宠溺和温柔。这样一个男人居然过来喂自己米汤,胡絮的脸瞬间就红了,自己好像和这个男人不认识吧?
但是她呆呆地任他喂完一碗米汤,刚想开口问他,他是谁,这里是哪里。那两个小孩又跑进来了,那个叫石兴的孩子对石勒说:“爹爹,妈咪昏迷了这么久,爹爹你让我亲亲妈咪嘛。”
爹爹?妈咪?这男人是我丈夫?胡絮头都大了,这是怎么回事?石兴不停地撒娇,吵吵闹闹地让胡絮的头越来越痛了。
石勒见胡絮脸色苍白,一手抓一个把两小孩抓了出去。过了一会才进来,他很自然的坐在胡絮旁边,帮她掖了掖被角。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胡絮开口询问道,她有太多太多疑问想弄清楚了。先是车祸醒来换了一个地方,又出现了丈夫和孩子,她腹部的疼痛让她真实地感觉到这不是在做梦,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胡,别闹了,你知道你中箭以后,我有多担心吗?看你一动不动一躺就是大半个月,咱们十八骑那些兄弟们都快疯了。”石勒很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想去抚摸她的脸。
胡絮很不自然的撇开头,抽回自己的手:“你叫我胡胡?我明明叫胡絮。再说了,这里到底是哪里,你玩绑架还是怎么的?别装了,我和你又不熟。”胡絮心跳地很快,眼前这个男子虽然陌生但却让她砰然心动。
“胡胡,你这是在说些什么呢,我是你相公,你是叫胡絮啊,这里不就是你的强盗窝吗?”石勒眼中的宠溺越来越深。
相公?他脑子秀逗了吧,古装电视剧看多了吧,还相公呢。不对,刚刚自己的注意力全放在脸上了,完全没有看到这个男人的穿着,简单的皮革软甲样式,样子很像古装又有些现代简约的风格,这该不会是古代吧?我该不会是穿越了吧,胡絮突然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她环顾四周并没看到什么摄像机应该不是恶作剧,又看了看眼前这个人的神情完全不像假的,那么……
她一把抓着石勒,急切地问:“那告诉我,你叫什么,现在是什么朝代。”
“胡胡,你这两日是有些高烧,该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石勒现在的心情起起伏伏地,这个陪自己一路走来的女子,她的脾性自己是很清楚的,那憋眉的神态和一心慌就喜欢捏拳头的小动作,无疑就是她啊,但是这说话的神情和对自己的态度怎么变了这么多?
瞧见胡絮没有开口说话,只是憋眉定定地看着自己,石勒知道她没有在开玩笑,她要他说,那他便说吧。“胡胡,我叫石勒,是你的夫婿,现在是太安二年。”
太安二年是什么时候啊?胡絮看着自己莫名其妙多出来的一个丈夫,真是一个头两个大。“那现在的皇帝是哪一个呢?”胡絮首先让自己沉住气,不能慌了阵脚,好在她的脾性本就是稳重理性的。
“晋惠帝,司马衷。”石勒的声音里透着鄙夷。
晋惠帝?就是历史上那个‘何不食肉糜’的白痴皇帝?胡絮的脑子在快速地转动。但是除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和司马衷的‘何不食肉糜’她脑子里实在是没有太多关于这个朝代的东西。她就依稀记得,三国,西晋,东晋十六国,魏?也许吧,反正模模糊糊的。什么什么年,应该是这个皇帝刚登基吧?
胡絮还是不确定:“那他登基几年了呢?”
“噢,他现在已经是太上皇了,自他登基以来应该有13年了吧,还记得当年他刚登基的时候,我们一起生活的那段时间……”石勒还在不停地说,胡絮已经没有心思继续听了,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
白痴皇帝一登基就是八王之乱,那么自他登基以来已经13年了,接下来只会更乱。她怎么命苦地穿越到一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那么这个身体还是她自己的吗?如果是,她的腹部怎么会好像有一个洞的感觉,被车撞不是应该内脏破碎活着骨折吗?那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和刚刚那个小孩只是这具身体的丈夫和孩子。
胡絮回过神来,一把抓着石勒说:“镜子,我要镜子,不,帮我打一盆水来,再把屏风撤开一些。”胡絮想到这个朝代的镜子应该是古铜镜,还没有水看起来清楚。
石勒心里满满的都是担忧,但是他又心疼又害怕,便应了胡絮,亲自出去打水给她,顺便还把吴豫也带了进来。
“絮儿,你终是醒了。”胡絮还紧憋着眉靠在床上深思,只听到一个带了些磁性的男性声音,她抬起头看到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桃花眼高鼻梁薄嘴唇白皮肤,养眼啊!
胡絮还没反应过来,这个白衣男子就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絮儿你若是再不醒来,我便就随你去了。”
“放肆,吴豫你怎可如此轻狂,不把我放在眼里!”石勒怒气冲冲地瞪着吴豫,但却不敢去拉开他们,怕扯开了胡絮伤口,但是样子看着实在吓人仿佛要把吴豫吃了。
“平日尊你为将帅,当日却没护絮儿周全,不仅是我,咱们十八骑也不会放心絮儿在你这样的保护之下的。况且我在给她断脉!”这个叫吴豫的白衣男子心疼地看着胡絮,“絮儿这身体倒是完全好了,脉象也平和,已无大碍,只等这伤口慢慢愈合了。絮儿,你要这水是想做什么?现在如此可碰不得凉的。”
石勒完全都没脾气了,冷冷地端着盆水递了过去,胡絮也没心思想些别的,她现在急切地只想知道这具身体是不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