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后天就要殿试了,你可要好好准备。小菊一直陪着你。”跟了于归许久,小菊也开始变得随意亲近了。
后天,是啊,后天就殿试了。后天就定下这一生命运了。为何,人的命运要有别人定下呢?一墙之隔却是自由与禁锢的天壤之别。
殿试前晚,香茹来了于归的房间。见于归饰品皆素淡便又回房取了一过大丽花和百合花头饰过来。
“每每总是那么清淡,明天是选秀,打扮自然要艳丽些,哪能那么草草了事的?”香茹假装嗔怒。
“姐姐有心了,那是妹妹太懒,实在不想太过麻烦。”
“再简单该有的样子也得有的,妹妹在这一届秀女中怕是长相最脱俗美丽的了,只是平时总是藏起美貌,才会让那个薛倾妍和柳凝玉觉得自己美上天了。”
“姐姐又在说笑了,她们本身也美,姐姐也美啊,于归何谈高人一等呢?”
两人打闹着。
小菊突然急急跑进屋连规矩都忘了,莫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小菊,怎么连礼仪都忘了?”香茹教训道。
于归眉头蹙起,恐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小菊,你且先起来说发生什么事了?”
“回傅小主、小主,主子用了晚饭可有不适?”
小菊的话有些让两人莫名其妙。
“柳小主用过晚饭后觉得一阵头晕,本想回房休息,可是却开始上吐下泻,储秀宫没有专门的御医,找个大夫都很难啊,柳小主明日的殿试可就耽误了,奴婢担心两位小主有事才冲冲跑来,不觉坏了规矩,还望小主饶恕。”
“快起来说话,是我们错怪你了。”香茹眉头舒开了。
又对于归说。
“我们都没有事,看来是针对柳凝玉的,不用说都知道是何人,可是却也奈何不得。还好你韬光养晦,不然今日躺着的怕就是你我了。”想起来,香茹还是觉得有些后怕。
这么快就开始了么?还没有进攻就开始争斗了,是薛倾妍做的可能做大,毕竟她有这个实力,她不出手,贵妃都可能代她出去一个劲敌。
可是,又说不通,薛倾妍进宫那是定能通过殿试的,何必出手呢?难道怕以后柳凝玉会碍了她和她姐姐的道,还是说有另外的人藏在暗处,看虎相争,坐收渔利。
争斗来得太早,于归觉得一阵心惊。
是前去救柳凝玉还是不管呢?救她就树了一强敌,开没有真正进宫就有了敌人以后怕是没有安静日子可过了,自己求的保一屋清净也许就不能如愿了。
可是不救,身为医者,于归良心上会受到折磨。一来二去,却是给于归出了个难题。
商量再三,于归有了主意。
“姐姐,我们也去看看她吧。”
香茹便和于归一同去了柳凝玉的房间。
柳凝玉脸色惨白,眼神呆滞,目光涣散,定是被折磨得难受,都开始麻木了。于归看了看房间的大体摆设,没有什么有毒可入的。
又把目光定在了桌子的茶壶,如果说是晚饭时下毒,那么于归定能察觉,一是中毒只有柳凝玉,二是众目睽睽下毒可不易,于归便肯定是回房后中毒。现在必需要查茶壶了,只是这么直接去查看定会引起下毒人怀疑。
于归对柳凝玉的丫鬟说,你先去把一盆热水,给小主擦擦脸说不定就好些。
丫鬟听了马上就出去,出去前还看了一眼茶壶,可是走的时候却是放心,恐怕已经换过水了,只是她哪里知道,只要用茶壶装有毒的水,于归便能查出来。眼下,于归让小菊将自己房间的茶壶把这个茶壶换了。
等丫鬟回来的时候,于归便说,你好生照顾主子,明日寻了太医才能有结论。
出门时,却遇到了带秀女的姑姑紫陌。
紫陌看了于归两眼,她在宫中快十年从十岁入宫,大小的事看多了,今天柳小主病得突然,又是殿试前一日,明显是有人陷害,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会来相助,若是做得明显,此人以后怕就难走了。
“小主晚上还是不要乱走的好,早些歇息,备足精神明日殿试的好。”
“谢姑姑,我们这就回。”
于归早就看出紫陌的聪慧,只是却不敢表现出另外的感情,毕竟不知道这位姑姑是哪个宫里的人。
于归回房后,香茹才开始说话,憋了很久都没好问。
“妹妹只是做什么?”
“姐姐有所不知,妹妹懂医术,怀疑茶壶有问题便换回来了。还有那个丫鬟一直很注意这个茶壶,而她出门的时候却很放心,证明茶壶已经把水倒了。”
“既然水都已经倒了,怎么看得出来呢?”
“姐姐又有所不知了,只要是下过毒,岂能没有痕迹?刚刚看过柳凝玉的病症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只是证实是不是我想的,然后再帮她配药。”
“妹妹是说你已经知道是什么毒了?那你要从哪来啊?”
香茹一脸震惊。
于归笑了笑,把想入带到侧屋,打开包裹,里面有很多不同种类的草药。
香茹这才叹了口气,“妹妹还是高人呢。只是这事得小心处理让下毒人知道了,可就树敌了。”
“妹妹知道,劳姐姐提醒了。”
香茹去了银针,在茶壶内侧轻轻刮下一层,放在帕子上。又取出药碾成粉末,然后加了水涂在茶壶取下的粉末上,茶壶微微变色,紫色恢复了褐色,看来是这个毒了。
于归将准备好的要给小菊,让她偷偷地掺近柳凝玉丫鬟给她擦脸换洗的水里,内服的药不容易不露声色的送去,外涂的可就可以这样掩人耳目,关键是下毒人给解毒了,及时提醒了下毒人不要太过分,又可以让自己不被发现,这才是上策。
小菊办好事回来,香茹才回房,走之前还提醒于归千万自己要小心。
小菊看着小主,觉得小主真像是仙女,人长得漂亮还会医术,人还这么善良,不是仙女是什么呢。
“丫头,看什么呢?”于归被小菊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主,柳小主是中的何种毒啊?”
“不过是少许砒石,既要不了她命,还能阻止她殿试。”于归想到便一阵心寒。
“可是小主,这个砒石到底是什么啊?”小菊一脸不解。
“砒石是少许天然的砷华矿石加工而成的。取纯净的雄黄砸碎燃烧后,生成的,又称信石,《本草纲目》记载:信石有大毒,服之令胃热剧,骤生大炎,甚至溃烂而死,至痛至苦。信石虽有大毒,少用些微入药,则大有功力。作信石水母,用上等信石一钱二分,加盐二钱,雨水一斤,微火熬至十二两,碱与信石融合,两俱不见,是为信石水母。每用信石水母一两,加清水十二两,每服一两,日服二、三次,计服每一两,雨水中仅有信石十二分厘之一耳。此水治发寒热证,大有效验,并能治皮病各种癣。”
“多以小主根据它是毒又是药的道理,反而救了柳小主。”小菊豁然开朗。
“我们小菊很聪明嘛。”于归看着害羞的小菊好笑。
第二日起来,小菊便细心为于归打扮着,于归之说简单些就好,小菊却用心在简单中为小主做出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最后,还戴上香茹送来的百合花。可谓人花两相映,美丽不可方物。小菊又看痴了,自家小主怎么打扮都是那么漂亮。今日殿选定是能通过的,想到这小菊开心极了。
“傻丫头,还没有开始选你就这么自信你家小主啊?”于归又打趣小菊。
“小主定能选过的,小菊相信小主。”一脸信心蓬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