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得看弟弟的酒够不够香!”粗糙干裂的大手掀了帘子,一身戎装的秦慕信出了内间,脸上胡茬丛生,一身风尘却是掩不住那戾气,看来对他这位不速之客很是不满。
秦慕诚笑的很开心,在这一刻,他或许不是最最失落之人!“呵呵,这可是从二哥那儿顺出来的喜酒,怎会不香?”
钦慕信愤恨的看着他,“弟弟一向聪明,这又是为何?不会是连那种软蛋都想要收入麾下为你所用吧?”
“你又是为何?”秦慕诚自顾自的饮着茶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人收到消息已久,早不动晚不动,偏偏要等到那两人大喜之日才抢亲!狠狠地打了那两人的脸面!秦慕白无权无势,只能认栽,文德帝发火吧,这却是皇家的事儿,传出去只能被全天下戳后脊梁,而且这人还在幽州打仗,手握兵权、、、、、、“弟弟这是在帮你。”他能想到的,文德帝何尝想不到?那献王府邸这一刻就如同铁桶一般,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秦慕信给自己斟了一杯,的确是好酒,品了一口,清冽甘醇,“弟弟如此好心?!”
“信王殿下认为呢?”秦慕诚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面带淡笑,“我与你不一样。本王也想要那样东西,但本王却是不忍她变了质。就如同那番邦进宫的小猫儿,本王欢喜她,但却是不敢强求,因为怕惹毛了她,她会对本王露出利齿、、、、、、不是打不过,而是觉着可惜,也下不了手。”
“妇人之仁!”秦慕信一哂,“你打算如何留下本王?!拳脚功夫?口舌之快?还是,同本王拼酒?!”
“弟弟怎会是哥哥的对手?”秦慕诚摇摇头,“弟弟只是不明白,为何哥哥会如此憎恶于我?”
“无可奉告!!!”秦慕信站了起来,下一刻又摇摇欲坠的坐了回去,一个不稳倒在了榻上,那酒杯被碰翻在旁,酒香四溢。他露出一丝笑:“弟弟,嗯,诚王殿下好手段、、、、、、”
“弟弟会送哥哥回去。”秦慕诚站了起来,理了理衣袍,一脸的淡然,“就算是要与哥哥争个高下,也会等哥哥回来之时。”
“你个怂包!”秦慕信大怒,只可恨那满身的力气都软了下去,就连撑起自个儿的力气都没了,“你不是想知爷为何厌恶你么?因为你,你所拥有的东西本应是属于本王!本王长嫡皆占,却因为你,因为你那、、、、、、”
“属于你?”秦慕诚停了脚步,一脸的平静扭头看了他,“是吗?是你们出去寻欢作乐,本王就孤零零的留守宫中是你想要,还是,还是就连娶妻生子都不能由了自个儿的意愿是你中意已久?亦或是,”脸上带着冷笑言辞也狠戾起来,“可以眼睁睁看着自个儿的生母被设计抛弃、、、、、、甚至,若是这这一刻你我互换,瘫软无力躺下之人是本王,你一定会杀了我,可此情此景本王却不能下手杀你!!!!”
“你,你真够狠!”
“不,”秦慕诚侧了头,“没有你狠、、、、、、本王的大哥,皇长子信王殿下,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你钟意的女子,却是对你满心厌恶?本王告诉你,因为你咎由自取!他们二人有今日,全拜大哥所赐、、、、、、不是吗?”
“你闭嘴!!!”秦慕信气火攻心,“你,你、、、、、、”
“大哥好好歇着、、、、、、”秦慕信脑袋昏沉,浑身乏力,最终是闭了眼。闭眼之前,最深刻的记忆,就是那人平静面容之下烟叶掩不住的嘲讽之色,这仇,他定会十倍还之!
一脸云淡风轻出门来,那城门领早已吓得身若抖糠,浑身冷汗,“诚王殿下,末将实在、、、、、、”那“不知”二字却是说不出口!
“明儿你这儿会查抄出些物件,但不至于有牢狱之灾。”秦慕诚背了手,低垂眼帘看着那跪地之人,“好生想想。这事儿,即使本王不追究,其他人也不会就此罢休。”
地上那人只觉得有一阵衣袍带起的风拂过自个儿的面颊,却是那一行人已走远。其他人不会罢休!信王殿下定会以为自己是那通风报信之人,而皇上、、、、、、属下看那一行黑衣人已走远,而自己的领头还在地上未起,不由得有些担心,“头儿?头儿?头你怎么了?可是出了啥事儿?!”
“没、、、、、、”那人动了动,“快扶我起来!!!!对了,看着门口!!!”诚王殿下是什么意思?办好这件事儿就算是投了他的阵营?那得把信王殿下给弄出城去!“你守着门口!待会儿我叫你,你就进来帮把手!!!”
“头儿,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要小的帮?”
“闭嘴!”门领黑了脸,“干好我吩咐的就成了,还有今夜你什么都没瞅见,听见没?”
“是!”
马车外观很是不起眼,不过内饰却是奢华的很。半晌之后,侍卫掀了帘子,“爷,那门领亲自送了那人出城,也和那人手下碰了面,隔太远,倒是没听清说什么,末将亲自看了拿一行人策马离去。那门领可用,这一班的侍卫都禁了言。”
“嗯。”秦慕诚皱了眉,“是谁报的这信儿?!”这城门领是秦慕信之人,这却是他不知的!本以为那人会提前几日行动,没想到却是挑了这时候!
“不知!”侍卫低了头,“不过定是个高手!”那传信用的小弹丸打中了自个儿的肋骨,隔着软甲和衣物,现在仍是一阵隐痛,肯定以是青肿了,可见那人手劲儿赢有多大!
“本王吩咐的事儿,别人怎会知道?!”倒不是怀疑自个儿的亲卫,而是觉得古怪!这皇室的恩怨,有谁会比他们自个儿更了解?难道是秦慕白?不会,那人不会如此大意,在他眼里本王还是他的情敌呢,若是袖手旁观,哼,明儿他那娇妻就可能直接被送太庙了!吐了口气,“走罢!”
黑衣男子站了屋瓴之上,脸色全是冷笑看那马车疾驰而去,还真被自个儿给猜对了!皇家无弱者啊!秦慕信,秦慕诚、、、、、、文德帝这也算是一石二鸟罢!不过,只因为那秦慕白不受宠,就如此对待?秦慕白,某的直觉一向很准,你,不简单!
六月初六,大喜之日,只是这月却是不够圆。长叹一口气,自嘲一笑,你担忧那么多作甚?她选的,应该不会差!买醉去罢!醉红尘的曲儿还是不错的、、、、、、至少今夜,那人不再需自个儿守护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