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漱脑海中一直坚信两点:这世界上,对一个人而言,最终要的只有两件事儿,吃和睡。而对她而言,一般情况下都是吃比睡重要,当然,能吃饱喝足的睡而且不会变成大胖子一直是她最求的极限目标,而且也为着这个目标在不懈的努力奋斗、、、、、、可现在,第一次违背她本质的事儿发生了,她很饿很饿,可却是累的连要吃的的力气都没了,只恨自个儿为什么没学学葵花点穴手之类的武功,她身旁这人整个就是精力过剩嘛,更可恨的是自己根本制不住他!
“你可是饿了?”秦慕白收拾干净之后长吁口气,又跳上床搂了她在怀里,小妻子眨了眨眼皮表示他说对了。秦慕白大乐,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可是很累?辛苦了!”小妻子连躲避侵袭的力气都没有,先是白了他一眼表示鄙视,然后眨了三次眼睛表示累的程度,最高级!
“这是第几次?”秦慕白皱了眉头,“四次?五次?”
杜玉漱闭了眼,好半天才咬着牙根挤出一句话:“我,很,累!”
“爷知道啊,”秦慕白的手挪了挪,一脸认真的看着她,“你好生歇着,爷不会碰你、、、、、、”
那混蛋你的手往哪儿放呢?杜玉漱委屈愤恨的瞪着他,秦慕白微微一笑,扁扁嘴道:“不能吃肉,还不许喝汤?!”
真是恨这个破理论!杜玉漱若是能转身的话,定会转身不搭理他,现在之好无奈的闭了眼睛。没多久,那人又无耻的贴了她,温言软语道:“好生歇着,夫君才不忍你如此受累呢!!而且,这可不是我们的婚房!!!”
“秦慕白,”小妻子凑近他的耳畔,“你,无耻、、、、、、哇、、、、、、”
快到晌午时,那吃食热水和干净的衣裳总算是送过来了,不过,这人却是没让人进屋,杜玉漱只模糊听了柔儿和魏嬷嬷的声音,好似都带着急迫、、、、、、
杜玉漱是在澡桶里睡着的,她实在太累了。醒来时真真的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前胸贴后背,饥肠辘辘,甚至看到身旁那人都想凑上去咬一口!
秦慕白在床上支了小桌子,短了粥食,看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大乐,“可是想吃?”
“嗯!”杜玉漱点点头,满脸是讨好的笑,“你不用喂我,我很饿,我自个儿动手吃!”
“亲一口!”秦慕白凑过脸颊。小妻子吧唧亲了一口,随即不耐烦的推开他的脑袋,“我是真的很饿啦!!!”抢过勺子自个儿吃起来、、、、、、
“你慢点儿!”秦慕白赶紧下地给她倒了茶水背着,“这猪蹄汤你要不要喝?”
“我要吃干的!”杜玉漱嘴里的粥一咽而下,眼里全是吃食,“有没有炒菜?”
“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儿!”秦慕白短了那清蒸鱼,杜玉漱头如捣蒜,“嗯!你说!!”
“以后,若是我不在跟前,不许饮酒!”
“好!答应答应!快把鱼给我啦!”小妻子急了,秦慕白叹了口气,这丫头,还真是有奶就是娘!不,应该是谁有吃的就跟着谁!“这鱼肉细腻,鱼刺也细小,当心一点儿!”
“嗯!”杜玉漱点点头,随即侧头看他,“你为何不吃?”
“我想吃的东西正在吃东西呢!”秦慕白微微一笑,却是让小妻子差点儿喷饭,“你!、、、、、、”那“要节制”三个字确是说不出口!她一个古代的闺阁小姐,脸红就好了!
“玉漱。”秦慕白低唤一声,小妻子头皮就发麻了,这含糖量不低啊,不会又来吧!苦哀哀的含着吃食抬了头,“唔?”
秦慕白伸手帮她去了嘴角的饭粒,亲了亲他的脸颊,拍着她的小脑袋道:“你还要答应我,以后,无论你有什么事儿,都要告诉我、、、、、、不许一个人别扭着生闷气!”
小妻子的心软软的,把食物噎下去之后认真的点了点头,“你也是。”
秦慕白微微一笑,“你怎么会知道那些事儿的?”
杜玉漱放了筷子,端起茶喝了一大口,“你应该知道影都卫罢?!”
“知道。”秦慕白叹了口气,“又是你口中的那个大叔告诉你的?”
“不是他告诉,而是我想知道、、、、、、、其实怎么说,影都卫其实很厉害。”或许就是太过强悍,都可以威胁到皇权这才被连根拔起的!“这系统里未接触上层机密的人都充了军,恰好有些进了幽州驻军。他们有自己的一套消息传递法子,而大叔,他所有的兄弟都遭了那人的毒手、、、、、、甚至是他。而我又因为他与秦慕信结了仇。”
“皇上昨夜病倒。”秦慕白看了她一眼,“过几日我们可能还得进宫一趟。”
“病倒?”杜玉漱皱了眉头,“这招根本没用!现在,可能董贤妃病重对那人才会有些影响!”杜玉漱大概饱了,提了筷子给他布着菜,抬头却发现那人带着些打量的看着自个儿,微微一笑,“是因为你的妻子太好看?”
“不止!”秦慕白拉她过来,“还因为你聪颖、、、、、、”
“快吃吧!”杜玉漱叹了口气,“明儿,估计那人该问我你书房的事儿了!”
秦慕白饮了一杯,笑着拍拍她的小手,“要不,你就告诉他你到我的书房没干别的,倒是、、、、、、”
“人家说正经的呢!”杜玉漱撅了嘴,俏脸羞得绯红。
“我的王妃,你为我选的两个侧妃的人选,你就没有觉得不对劲的么?”秦慕白放了筷子挑了眉瞧她,“你想,那十来个人都是秦勇和秦忠带回来的,其中婉姑娘是知内情,可另一人呢?”
“另一人?!”杜玉漱皱了眉头,“那个圆脸的姨娘,唤作银月的那人?她一直很文静沉着,若如是良善之辈,在我看来倒是最合适不过的侧妃人选!”
“她没见过本王,”秦慕白叹了口气,“她出现的地方甚至不是青楼里头!她是被秦勇救下的、、、、、、在隐碧居外头拦路求救,说是自己流落异乡,要被逼良为娼,求献王殿下搭救,做牛做马只求一口饭吃。”
“那是马车上是秦忠秦勇,她也没开口问谁是献王,但却是口口声声唤的殿下、、、、、、”秦慕白看了她一眼,“即使本王出现在花厅里,她的脸上唯有丝毫的惊色。”
杜玉漱回想起那日的情景,是的,如若是面对两个男子,为何不问清楚明白谁是谁?从天而降的秦慕白她也一点儿也不诧异?就连那日点播那两人侧妃之事,她脸上喜悦的痕迹都好似故意让杜玉漱看到似的。小妻子露了疑色,“你是说她认识你?”
“丫头,”秦慕白点点头,半晌之后怅然言道:“那人不会完全相信任何一人!”
“她,她,她是文德帝派来监视我的?”杜玉漱瞪了眼,好半响才明白过来,“怎么,怎么会?!”也只有文德帝的人,才不会屑于这些虚妄的名分!就连自个儿的亲生母亲都防备的人,怎么会,怎么会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杜玉漱啊,杜玉漱,你太天真了!蓦地又抬头看他,“所以,所以你由得我这几日胡闹耍性子?!”
“你做的很好!”秦慕白笑着拍拍她的脑袋:“进院子第一件事儿就是打发我的丫鬟,然后对付我带回来的人,新婚不到一月,就被我逼着提侧妃、、、、、、”
可杜玉漱只觉得后怕,还有一种,一种很深的无力感:她第一次被人“监视”,而且是被自己防备的人“监视”,她所做的事儿在自己眼里虽不是深思熟虑,但总是杜玉漱自己想做的,可现在看来,却是这人,不,这些人允许她做的!像极了后世横七竖八的街道,她左转了,以为是自己想左转,却没想到,是城市规划局指定了规矩:这个地方只能左转、、、、、、
杜玉漱心里一惊,“如若她认识你,她就知道花天酒地的不是你本尊啊!那,那文德帝、、、、、、”
“傻丫头!”秦慕白心底一暖,“别担心,我即知她是个探子,又怎会让她如意?那人拿到的消息,都是我愿意让他知晓的。”
好吧,杜玉漱泄了气,“那,那我该怎么办?”
“小脑袋不灵光了?”秦慕白打趣着,“你如此聪颖,如此怪异一件事儿、、、、、、说道说道也成,说不定那人一开心,还会告诉你她的同党呢!”
“但是有一件事儿!”秦慕白沉了脸,“那人若是问你对幽州之事的看法,你可有什么说什么,但是,如若,如若那人口中出现钦慕诚,记得,无论如何,千万要缄默!!!”
“我知道,”杜玉漱点点头,“你放心!”
“丫头,我们可以在任何时候站队,这时却不成!”秦慕白端了一杯酒,刚想饮下,就听身旁的小妻子平静言道:“你可记得我问过你一个问题。”
“嗯。”一饮而尽,酒香四溢,侧头看她,“你很想知道答案?”
“嗯!”
秦慕白微微一笑,“六月初六之前,是它,六月初六之后,”倒了一杯酒给她,却是抓了她的手端起送到了自个儿的口中,“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