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到承德殿的偏厅时,一行人都等了好久了。那毕氏的脸沉的都快掉下来了:“嫂子果然是孝顺啊,父皇末时中刻派人去传的,您申时末刻才姗姗来迟、、、、、、”
“倒是让王爷们久等了!”杜玉漱行了福礼,“路上那轿辇出了点儿毛病,却是耽搁了!”
“二嫂无事就好!”聂若晴蹦跳过啦拉了她的手,上下仔细看了嘟着嘴朝向毕氏言道:“皇上不是歇着么,二嫂来了也见不着不是?”
秦慕白似是不经意的打量了她一眼,撇过脸斥道,“轿辇坏了走过来也用不了多少时辰啊!就你多事儿!”
虽是不喜欢她,不过看她这样被自己丈夫斥责秦慕盛还是有些看不过去,特别是这丫头,不,这女子以前在自个儿面前多拽,多牛气的一人,现在却只得低眉顺眼的赔不是、、、、、、撇了那女子一眼转身对立在一旁的老太监喝道:“刘公公,你倒是去看看父皇是不是醒着啊!等献王妃磕了头本王还得赶着去安宁宫呢!”
那老太监还未动,屏风后就弯腰出来一小公公:“奴才传皇上口谕:今儿累了不愿动弹就不见了,王爷王妃侧妃们若是有心,就替皇上好好在太后跟前尽孝就成!”
“儿臣(臣妾)遵旨!”
起身的毕氏心情不是太好,这不就是白等了么?关键是见的还不是自个儿!刚想开口抱怨,身旁那温润男子的看向自个儿的目光就冰冷起来,全是警告!
本以为要自个儿上轿,可刚踩上矮蹬子,那轿子里却是伸出一直手来,杜玉漱本是烦躁的心渐暖起来,握了那只手上了轿辇。这一幕却是看的一旁的聂若晴羡慕不已,小手拉了秦慕华的衣袂,只眨巴着眼不言语。秦慕华郁闷不已,什么不好学,学这个!嘟了性感的大嘴唇,眨巴着丝毫不输她的大眼睛,“小晴晴,你伺候华儿上轿好不好啊?”
听了这句话,最想喷血的不是聂若晴,反倒是一旁孤家寡人的秦慕盛、、、、、、这都娶妻生子了,怎么还如此小孩心性?聂氏一族危矣!
第四个轿辇里,毕氏小心翼翼的挨了那人,“王爷您可是累了?妾身帮您捏捏腿松松肩膀?”
“你还有姊妹罢。”秦慕诚捏了折扇,躺在靠垫之上淡淡的言道,却不是疑问,而是陈述。毕氏有些惊疑,毕家乃大族,女子多的去了,“王爷所言何意?”
“你说呢?”秦慕诚微睁了眼,斜睨着看她,“本王的正妃定是毕氏族女、、、、、、但并非非你不可。”
毕氏大惊,“王爷!”
“本王不喜欢蠢人。”秦慕诚叹了口气,“会忍你这一次,是因为母后。但别天真以为本王没底线!”
毕氏涌了眼泪,“妾身可否问王爷、、、、、、”
“不可!”秦慕诚脸上有了厌烦之色,“再如此行事,本王就让你去太庙尽孝!!!”
“王爷知我要问什么?”毕氏脸上挂着泪却是浮了笑,“王爷您为了那女子连生母都舍得下,更何况我一个小小的发妻呢?王爷您生气我也要问!我们毕氏族女向来高贵,岂得败在一个失德的庶女手下还不自知?王爷,您实话告诉我,您是不是对那杜氏女子还未死心?!”
秦慕白闭眼假寐,你这王妃,做到头了!
“您不言语?好,那您告诉我,您在安宁宫的大殿之上送的黑匣子里面装的何物?!”毕氏用手帕沾了眼泪,“真是不堪入目啊,说出来,那种女子该浸猪笼不是?!那丝帕上绣的五言绝句要我吟上一遍么?还问君知不知!嫂子和小叔子勾搭上了、、、、、、”
秦慕诚睁了眼,那眼光确实平静温柔的紧,细细的替她拂了拂鬓角的乱发,微微一笑,“本王小时见你时,你就愿意帮本王抢你哥哥的东西,所以,母后说本王的王妃是你时,本王没有拒绝。你怎么会越长越蠢?!”
“那人那一巴掌没打醒你么?”秦慕诚摩挲着她的脸,“毕氏族女天姿国色,心高气傲、、、、、、母后是,你也是。不过母后比你聪明,因为她不是父皇最最喜爱之人,可却也做到了冠绝**,而你、、、、、、太蠢!!!”说着,落在她后脖颈的手就还不留情的重重劈了下去,女子眼里全是诧异震惊,那微动的嘴唇似是还想辩白,却是失了力气慢慢瘫软在他怀里。秦慕诚嫌恶的推她到一旁,毕家,幽州,秦慕信、、、、、、
安宁宫门口。独自下轿的秦慕诚撒了几个银钱给抬轿的宫人:“王妃身子不适,就不进安宁宫添乱了,送回凤藻宫即可。”
一旁下轿的秦慕白夫妇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笑进了殿内。
杜玉漱心中有事,安宁宫的晚宴虽精致,而且少了毕氏,亲慕淮和他那个讨厌的侧妃也不在,这些人虽都算是和善之辈,可她也高兴不起来。想同秦慕白说说罢,人还多的很,想通知一下秦慕诚罢,这简直就是自找死路!这饭晚饭吃的味同嚼蜡的,不由得有些怀念后世来,生气难过想避开外人可以发条短信之类的、、、、、、
好不容易同那些大神们行完礼拜完别,从安宁宫坐轿辇到宫门口又换上了献王的仪仗,总算是舒服的躺在了那人的怀里,还没等杜玉漱抱怨上几句呢,人家那揉着膝盖的手就又奔向其他目标去了、、、、、、话说男女思想有差,古代就这么严重?!
杜玉漱拍了他的手,皱着眉头一脸抱怨,“人家都愁死了你还闹!”
秦慕白亲吻这她嘟气的小嘴,“快给你夫君说说!”
杜玉漱被他这么一闹没了脾气,只得摇头躲闪着,“一个是因为你的侧妃,一个是因为你的大舅子!”
“咱哥?”秦慕白眼看那红唇没了指望,利落的解了她衣裳侧带,夏日衣裳本就不多,目标再明显一点儿,盈盈一握好手感!
“什么咱哥?”杜玉漱这下是真的被捏了软肋了,躲避不能只得乖乖就范,“我哥可比你岁数小!”
“你呀,”秦慕白叹了口气,“那些杂事儿你要是拿了去找皇祖母,她定是往好了安排啊!你夫君的后院、、、、、、你我一月还未到呢,按规矩说若是你一年之内无子嗣,才能再娶小妾的,就算你夫君是王爷,那起码也得给我个播种的时间不是?再怎么也得半年罢!”
杜玉漱却是被播种那两字给闪了舌头,刚想反驳又被那人趁机亲了一口,“我知道,你喝了那汤药嘛!可那后院是你夫君的后院不是?若是有人送人,也得看看成色,看看你夫君会不会点头罢?就算你夫君真的点头了,我的王妃,您就对自个儿这么没信心?这样就给我安了个负心汉的罪名?”
“可是,可是太后太后要我在寻一个罗氏那样的,皇上又要我提了那银月。”杜小妻子被他这一通似是斥责的抢白弄得心头暖和的很,只伸了手隔着衣服在他的胸口不停的画着圈圈。却是不注意又被那人狠咬了一口,“呀!又咬我!”
秦慕白把手抽离了那温香软玉,掰过她的小脑袋,轻轻一点:“笑一个给本王瞅瞅!”
“呵呵、、、、、、”
“丑!”秦慕白俯身亲了一口,“答应我,不要想太多、、、、、、遇事多往好的地方想想,不要给自个儿压力。皇祖母亦或是那人,都是希望事情按照他们的预期进行的,可生活是咱们的不是?那是你我的地方,顾忌他们作甚?”
握紧她的小手,叹口气言道:“你就是太聪明才会被他们盯上,现在,为了我,不要在那么聪明,你现在只要做好一件事儿就成!”
“什么事?”小妻子露了笑脸,“其实有时候也觉得脑袋沉得很、、、、、、真不愿意想!”
“不许再想!”秦慕白仅仅的搂了她,“那件事儿呢,就是,好好的和我在一起。”
“可是我哥、、、、、、”秦慕白看她苦了脸一脸哀怨吧嗒吧嗒的说着,心底却有些诧异,她的心思太重了!知道秦慕诚时文德帝相中之人,自个儿的哥哥跟了秦慕诚,不以为喜反以为忧、、、、、、“你在担心什么?”钦慕白捂了他的嘴,“这些不该你想,丫头!他未到弱冠之年已是二甲传胪,本就是国之栋梁,应为国尽力不是?而且,这算是那人亲自点的,与帮派无关、、、、、、”
“历史上有名的争位战争里面,死的最多的不是那两三个皇子王爷,而是那些他们的支持者,或者,很多都是只有一点儿牵连之人、、、、、、他是我的哥哥,我不想让他成为那些炮灰中的一个!”杜玉漱把他温暖的大掌垫了脸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他的腿上。
“炮灰是何物?”秦慕白皱了眉头。
“呃、、、、、、炮仗见过没?点炮仗剩下的灰烬。”杜玉漱胡乱诌着,“就是为别人的利益牺牲的人或者物件。”
“而且漕运、、、、、、”她虽是不懂,可漕运应是一个国家中最乱,政治权利倾轧最集中的一个部门吧?干得好,是那些大官们领导有功,若是一旦出了差错,就不仅是丢了乌纱帽那么简单了,也许一干人等都会性命不保。
“傻丫头!”秦慕白叹了口气,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脸颊,“知你担忧,可你想过你的哥哥没?他是如何想的?他只有你这一个妹子,如今你愁的事儿是应该她去解决的。生为男子,心中怎会没有一点儿想法抱负?如今是文德帝钦点,也算是为他指了条路、、、、、、若是日后秦慕信归来,拉拢他,你说他应还是不应?!”
杜玉漱抓了他那只手搂在怀里,她是后世之人,不会体会这些古人的想法,却是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们了、、、、、、后世的人更安于现状,会积极的去避祸,而古人,特别是像自个儿的小哥哥那样,努力了那么久,总算是一举成名,若真是侍读了此生,也算得上暴殄天物了。她却是从未站在他的角度想想,谁又不想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呢?
秦慕白看她的眉间的忧色略微散去,又淡淡的言道:“大汉漕运航道由上京始,南抵苏杭,千里之程,途径几十个府县,若是秦慕诚要动真格的,明年方能有个结果。”
杜玉漱眨了眨眼睛,“你,你是说,说文德帝在安秦慕信的心?”
“也是在安诚弟的心!”拍拍他的小脑袋,“幽州战事按现在的状况而言年内是不能结束了、、、、、、漕运向来是朝廷头痛的事儿,那人放话说有能者居之,可秦慕信若是在大胜一场,就算他站在诚弟这一边那砝码都不够!漕运里头的事儿,牵涉重大,不动则已,动则全身!”
“还有,本王的小舅子牵扯到谁?你,你牵扯到谁?不是我,现在还不是,是太后!你是太后赐的、、、、、、”秦慕白望向远方,“所以,你的小哥哥会平安无事的。”
这理由够牵强!一切都与他们无关,可又好似这本是与他们无关的事儿都可以轻易的决定他们的生死、、、、、
杜玉漱的心并没有好受些,转了身朝着他的小腹,落寞言道:“大叔也不在了,要不然,可以派他去保护我的小哥哥。”
“他?”秦慕白微微一愣,瘪了瘪嘴道:“怎么不在了?”
“不知、、、、、、”杜玉漱咬了唇,“派柔儿传了话,大意是我如今有了归宿,他也该去浪迹天涯了,还托我照顾好他妹妹。”
“金麟岂是池中物。”秦慕白闭了眼,随即睁眼到:“你若担心,派秦勇秦忠兄弟跟着可好?”
“好!”杜玉漱露了笑颜,可瞬间又皱了眉头,“他们是你的亲卫,如果不跟在你身边,你有危险怎么办?”
“你保护我啊!”秦慕白微微一笑,心底有些暖,“你放心,没了秦勇秦忠,还有秦冰秦智呢!以后本王还哪有时间乱跑?不得好好陪了你啊?!”
小妻子拱在他的腿上点了点头,“我还有影卫呢!都带了到王府,最近风头太紧,大碗茶就好好卖茶罢!”
“好!”她若是能不打听那些个消息却是再好不过!眼里全是笑意,“王妃娘娘,小的如此替您解忧,可是有赏赐?”
杜玉漱闭了眼,“让本妃想想、、、、、、赏你什么好呢?钱财?不好,都是身外之物啊,小白你可是比本妃富有!女人?也不好!本妃才不会自讨苦吃呢!哎,那些都是浮云,风一吹就会散的,”杜玉漱忽的坐了起来,一本正经的看了他,小手抬了她的下巴上下打量着,“不错,是个俊小伙、、、、、、这样好了,念在你提本妃解忧消愁的份上,封你个解忧郡马,可好?”
“骏马?”秦慕白呛了一口,一把搂过那作乱之人,“小爷还是要这个赏赐罢!”
“诶诶,”杜玉漱挣扎着,小声并坚定抗议着,“这可是马车上呢!”
“又不做什么、、、、、、”
“你的手!!!外头还有人呢!!!”
“他们不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