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离愁满腹,床底之上小妻子却是主动起来,导致第二日两人都睡过了头,辰时还毫无动静、、、、、、
两人本就未打算进宫过节,索性懒到了将近午时,直到小妻子真真被折腾的连眨眼的力气都没了,这才唤了人伺候起身。洗漱之后杜玉漱换了男装,由秦慕白带着逛街,因昨夜实在太过,连抬腿都成问题更别说爬山登高了,最后象征性的爬了大碗茶的楼梯上了二楼的包间,查了账簿,使人唤了孩子都两个月大的陈齐氏过来叙了会儿话,又接着逛了一会儿,这才回府换了衣裳,优哉游哉的坐了车舆进宫吃蟹宴去了,话说晚上这一顿却是逃不掉的,说不定还有赏菊什么的,最是无趣!
杜玉漱把腿搁了秦慕白身上让他给揉着,闭着眼惬意的吐着气,“慕白,你们相互之间传递隐秘的消息时用什么法子?我是说,呃,就如同婉姑娘兄妹之间的那种加密法子!”
“怎么想起问这?”秦慕白侧目看她,思索半响,“我与秦勇等人,手势较多!”
“我教你一个法子可好?”小妻子来了兴致,直起身凑到他身旁,“保证没一个人能看懂!”
“嗯?”秦慕白微微一笑,这丫头想法总是稀奇古怪的很,点点头,“好!”
“若是脑袋不灵光的本妃还不愿意教呢!”这时代,拼音很难的说,声母韵母,前鼻后鼻,平舌翘舌,还有那一二三四声,轻音之类的上哪儿找理论知识去?“这法子是五看杂书学来的,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知道!”
“那可得谢谢王妃您!”秦慕白顺势圈了她在怀,“不成爷得好好伺候伺候您!”
“哎哎哎,伺候就伺候,那手、、、、、、、唔、、、、、、、”
这眼瞅着马上就到宫门口!这人、、、、、、
她还没在太后那儿歇够呢,文德帝的人又来请了,这次的理由换了,说是诚王有奏折,顺带还有自个儿小哥哥的消息。杜玉漱觉得无趣的很,她这间谍当的,文德帝和太后都心照不宣了罢?
“玉漱叩见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是真的腿软的很,不过这跪拜却是必须认真。
文德帝放了折子,撇了她一眼,“起来罢!”
不玩气势压人那一招了?杜玉漱平静的起了身,其实还不如跪着,站着腿还有些打闪。
“文殊奴那老小子要与朕的大儿子联姻,你说该当如何?”文德帝声音威严,不过却是带了丝沙哑,看来最近世事变化太多他却是没注意啊!
杜玉漱沉了心,“敢问皇上,联姻的是、、、、、、”
“他的大女儿,契丹部的公主。”
文殊奴?大名耶律隆绪的那个?杜玉漱只恨自己没学好历史,耶律家族有印象的只有那狠人耶律阿保机啊!此人倒是印象不深。文德帝今儿好似很沉不住气,平时他会先废话上几句的、、、、、、“虽是蛮夷之人,但也着实身份不低。若是诚心求和,皇上应先给契丹部首领一个封号之类的,应是不低于王爵。契丹公主也就有了郡主的身份,本族的公主,大汉的郡主,这身份更是尊贵,若是与信王殿下联姻,正妃之礼却是必不可少,既能维系大汉与契丹之间的关系,也可显示我大汉的天恩浩荡!”
“哈哈哈、、、、、、”文德帝起了身走下殿,眼里全是打量,“不错,总是能想到朕的心坎儿里!”
杜玉漱微微弯了身,“那是玉漱的福气!”还未等完全直起身,却是被一直大手直接给捏了脖子,那声音突然冰冷狠戾犹如来自地狱,“连朕都敢算计?!”
杜玉漱脸色苍白,心底如同惊涛骇浪般,怎么回事儿?那惊恐却是让她忘记了颈部的不适、、、、、、她眼里全是震惊与不信,可该如何答话?不能承认,死也不能承认!“皇,”开口那一刻才发现说话如此困难!镇定镇定,“皇上此言,此言何意?!!!玉漱,玉漱,一心,咳咳~”
文德帝的手加重了力道,杜玉漱的眼神有些模糊起来,不过他的清冷的声音倒是听得清楚明白,“你敢说你没骗过朕?”
命丧今日?到底是谁对他说了些什么?她感觉自己捏紧的手都慢慢松开了,被掐死的窒息感原来同被淹死的不一样、、、、、、该死的老混蛋!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愤恨,她眼里居然蓄满了泪水,还溢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流下,她自己也没有发觉,这一刻,就连语调也满是祈求,“玉漱,没有、、、、、、真的没有,求您,求您相信我、、、、、、”
那滴泪却是正好砸在文德帝青筋暴露的手上。良久,那手松开了,那人眼看着她瘫软在地上,居高临下言道:“哼,你算什么东西?!蝼蚁罢了!”
他不想杀我!!!试探?告诫?杜玉漱捂了脖子,胸口上下起伏,这就是权力,权力!她歇了很久,却是起了无名的怒火,而且怎么压也压不下去!抬头看那踱步回龙椅之人嘲讽道:“你,真可怜!”
文德帝驻了脚步,微侧过身子,一脸冷笑低视着她,那眼神不是在看一个活物。杜玉漱撑着手爬起来,无论怎样,必须拼一下!她是只蚂蚁,是,他和秦慕白都是蚂蚁,被灭掉太容易了,不赌一次,会永远被他这样玩弄与鼓掌之间!捏了拳头一脸无谓的直视他,“玉漱可有说错?您打心眼里信任过谁?杜致远杜大人,就因为您觉着他太过中庸,就被您给踩到了谷底,结果那人却是由诚王的忠实拥磊着变成了信王一派;更别提您的发妻,皇后娘娘,在您的忌惮之下,如今更是在太庙度日;您的大儿子,呵呵,英武的信王殿下,不用玉漱说吧,娶了这异族的王妃又怎会有资格入主东宫继承大统?可却是您一再给他期望说什么有能者居之!您的嫡子,诚王殿下,他应是连自个儿的聪明才智都不敢表现罢?在您面前是不是都一直温润如玉谦谦君子说话三分留七分?可却是连军权都不敢染指!您的七儿子秦穆弘,呵呵,玉漱就不明白了,他连王位都没有,为何您不允许人家抱别人大腿?是因为抱错了?若是他也跟了诚王殿下恐怕你更会忌惮罢?!您甚至连自个儿的亲生母亲都不放心、、、、、、这些玉漱都可以理解,真的,他们或多或少都有与一些势力有关联,那请您告诉玉漱,献王殿下又是为何?!”
“只以为玉漱多看了他的两个侍卫一眼,他就将那两个侍卫送走了;玉漱话语中提了那外院的书房一句,他就亲自带了玉漱前去,还装作有急事儿离开,任由玉漱查探!玉漱提了一句某个姨娘,他就不敢再踏那人的院子!、、、、、、玉漱是您的棋子,他知道,还一直配合,他,他不也是您的儿子么?为什么,皇家无情意,可父子不应是血浓于水么?”杜玉漱扑通跪下,脸上全是泪痕,“玉漱是您的棋子,自然听您的吩咐、、、、、、记得小时母亲曾经说过,人,是应有防人之心,却是切莫满心都是防备,疑心容易伤到别人,更容易伤到是自己。”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玉漱自知冒犯天颜论罪当诛,请皇上责罚!”
吴秋寒有没有说过这句话她却是不知,只是想软软他的心罢了!她跪在地上这一刻才是冷汗直冒:进殿问了秦慕信娶妻的事儿,后来莫名其妙就要掐死自己,而且天哪,方才,她,杜玉漱大骂了皇帝?不,不算是大骂,定多是进言!可她只是一个女子,对方是文德帝,大汉的皇帝啊!活生生的站着,也没有老态龙钟到听力不好!她,死定了!在做梦罢,脖子上隐隐作痛却是在提醒她尊重现实,你真的那么做了、、、、、、
门外有了响动,好半响,一个吊着嗓子的太监细长尖刻的声音响起:“皇上恕罪,奴才有事禀报!”
“进来!”文德帝回过神来,撩了衣摆做回龙案之前,那人还在地上跪着,脸色沉静。
“禀皇上,”刘公公就跟没看到杜玉漱似的:“太后跟前的小马子来报,说是得了太后的令过来问问,那蟹宴摆在安宁宫可是使得,太后她老人家腿脚不是太方便、、、、、、”
“理应如此!”文德帝审度半响,随即淡然言道:“漕运杜巡吏此行有功,你为他的胞妹,理应有赏。”
“小刘子,寻上一串色泽上佳的珍珠项链赏给献王妃!”
“奴才遵旨!”刘公公眼睛都未斜。
杜玉漱这一刻才算是活了过来,腿都控制不住的打颤,“玉漱谢皇上赏赐!”
杜玉漱由得这承德殿的人给自己重新梳了发髻,当然,戴上了那串珍珠。果然是伺候皇帝的,即使看到了那拇指宽的痕迹却是连眼神都未多停留。这珍珠,与其说是赏赐,不如说是遮丑!她脖子上的淤青,得要多大的珍珠才能遮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