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说话,他等着这一群人的反应;皇后不言语,她要等跪着那贱人先开口自个儿才能自白;聂贵妃也不敢多言,毕竟这事儿的源头在自个儿的承露殿;刘昭容不用开口,她身子不好,是苦主呢!吴贵妃完全是个局外之人,只管煽风点火落井下石就成,当然,不可能一次就把这老女人给搬倒、、、、、、杜玉漱不敢抬头,脸疼的不得了,心里也郁闷的很,你们到底在矜持什么?要审快审啊!
董昭容沉吟片刻刚想开口,就接到了自个儿儿子满是警告的目光,索性也窝在一旁不言不语。
皇帝心内叹了口气,朕的女人啊!手中的丝帕扔在了大殿之上,威严的目光扫视了四周,“赏刘昭容七色锦绫各一匹,老参两株,灵芝一柄,冬虫夏草一斤,番邦进宫的胭脂水粉各一箱;赏吴贵妃玉如意一块;提董昭容为贤妃,各种规制也按照四妃的来。”
刘昭容脸色苍白,几乎拼命挣扎这起身行礼,“臣妾谢皇上!”
“臣妾错受了!”吴贵妃行了福礼,皇帝这是表明态度让她和皇后斗!那玉如意不就是再说本宫的所作所为很合他的心意?
董昭容最是意外,但心下并未太欢喜,一脸平色起了身,连带着信王也跟着起了身,“臣妾谢皇上!”
“儿臣代母后谢父皇!”信王的余光还是不由自主的撇到那地上的一滩血迹,人啊,真真是,为何放着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不过呢?
该赏的都赏了,这下该唱黑脸了吧!
“这**诸事都交予皇后你打理的,虽是一直勤勤恳恳,但出了这事儿,你也应担些罪责。朕就罚看着你刘妹妹,直到她身子好为止吧!”
“那是臣妾应当做的!”皇后松了口气,高抬轻放?但一国之母照拂一个小小的昭容还是有损自己颜面。
皇帝的手指噼里啪啦的敲在案上,审度的看着聂贵妃,“承露殿的都罚两个月的月钱。”
“臣妾领罚!”聂贵妃起身规矩的行了福礼。
“至于这宫女,”皇帝的脸上浮了一丝冷笑,看看有多少人想你死吧,“直接杖毙!”聂贵妃的手抖了抖,欲张嘴时接到了白鹭白兰哀求的目光、、、、、、
杜玉漱泄了气,杖毙?太疼了吧?赶紧磕了一个头,“皇上容禀!”刚刚松一口气的皇后大惊,“来人,快来人给本宫拖下去!留这贱婢在此作甚?疯言疯语污了皇上的耳朵小心你等的项上人头!”
“可不可以换种死法?”杜玉漱擦擦嘴角的血迹,直了起身,真的很想对这群古人大喊一声,你们慢慢玩吧,姐不奉陪了!正在暗自着急的秦慕白惊的忍不住想揍她一顿,这个该死的丫头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无论你攀咬出谁来,都是人家的事儿,保住自个儿才是正事!
皇帝的脸居然浮了一丝笑,这女子比她母亲倒是有意思多了,“哦?”
杜玉漱恭敬的磕了三个头,“太后一心向佛,必定不喜血腥之事,还是赐奴婢一杯美酒吧!”来这时代混了这么久,连酒都还没沾过,真是失败啊!
皇帝大手一挥,伺候在边上的太监弓腰离去,再回殿上之时那手中多了托盘,酒水清亮见底,杜玉漱后世就不是很喜欢白酒,基本上是一滴不沾,在和那人一起回他家时挨不住他家那群亲戚朋友的劝说,喝了那么一小盅,只记得辣的很,后来就脑袋昏昏不知所以了。
“父皇容禀,”秦幕信拱了手站了出来,“儿臣倒是有一个主意。那杜致远也算是一国栋梁,如此处置,恐怕会寒了他的心。大军开拔在即,不若,发配这宫俾到军中做了军妓,虽说留了一命,但也算是慰劳了军中将士。不知父皇以为如何?”
杜玉漱没有想到,第一个站出来的会是秦幕信,更没想到,居然是军妓?军妓啊,你个混蛋!
“就如同大哥所言,若是死了可惜的话,儿臣院子里倒还缺伺候的、、、、、、”秦慕淮一脸的笑,丝毫不顾及主位旁自个儿母妃满含厉色的眼光。
“母后,我的石榴妹妹为何会死啊?”秦慕华一脸无辜,“皇祖母都说了,石榴妹妹是华儿的啊!父皇,父皇、、、、、、”只要有一个开口就行了,秦慕白松了一口气,目光不有自主的看向门口,怎么还不来?
“失德之女是不配伺候朕的皇儿的。”皇帝看向杜玉漱的目光有了不耐,“实话,美酒,军妓,三选一吧!”
“何人在外?”
“皇上,老奴出去看看!”头发花白的刘老太监出了门就踢了那呆头呆脑的小太监一脚:“你这时候在此作甚?这折子接了就送到承德殿、、、、、、”
“皇上,是在宫门处做事儿的,说是接了杜大人的折子,还道杜致远大人说了,是急事儿。”
皇帝脸色不虞,接过扫了几眼,对殿下跪着那女子起了揶揄之心,“你说,你那父亲有何急事,若是猜中了,朕说不定会免你一死!”
杜玉漱叹了口气,信王在此,杜玉沁怎会不知宫中之事?杜玉沁知,那杜致远如何不知?一个怀了子嗣宫妃有痒,牵扯出了自个儿,这谋害龙嗣可是要诛九族的!杜玉漱又磕了头,一脸的淡然道:“不知杜大人可还允许奴婢用这姓氏?”
聪明!若不是和朕的这么多个儿子有牵扯,还是杜致远的棋子的话,留你一命也不是不可!皇帝沉了心,“来人,就领三十板子吧,挨得过去就活。”
“奴婢选美酒!”杜玉漱高喊一声磕了头,“奴婢谢皇上!”她不相信那些个电视剧里面的,喝这酒一定不会死,反而,这一刻她有点儿想死,这时代一点儿也不好,活下来又能如何?还是呆在这深宫之中,还是要面对这些浑身上下都是心眼与算计之人,再过两年,还是会糊里糊涂的嫁人、、、、、、宁可痛痛快快的死,也不要憋屈的活!死了可以投胎吧?不可以投胎的话,就做鬼吧,哼!做鬼也不会放过害我的人!
“你敢!”秦慕白眼见她端了酒杯,突的大喊了一声,“你,你,你敢违抗圣意?”混账,好死不如赖活啊!“来人,快制止她!污了娘娘们的眼睛,惊了娘娘们的凤体本王灭了你!”
“太后驾到!”
殿上大乱起来,太后?她老人家何时出过那安宁宫?
秦幕信微眯着眼睛,那人已经恢复了一脸事不关己之色,可方才的慌张只是担心会惊吓到贵人?哼,或许本王一直忽略了你,这丫头是和你一起被绑的!
“老了,才这几步道就累了!”
“母后您有事儿直接使了人吩咐就好,何必自个儿亲自跑过来?”皇帝和皇后赶忙亲自上前扶了她,连带着这大殿上又乱了好一阵子。
“皇祖母!”秦慕华表演的时间又到了,只见他一个傲娇的轻扭着身子,不小的脸一沉,厚厚的嘴唇一翘,大眼睛眨巴眨巴,那水汽就浮了上来,“呜呜呜~~~~皇祖母,您,您要给华儿做主啊!”
“快过来皇祖母瞅瞅,这是怎么回事儿?谁给哀家说道说道?哀家的华儿碍了谁的眼,啊?他一个给点儿果子蜜饯都会乐一整天的小孩子,你们怎么就如此待他?”太后看起来是真急眼了,那鬓角因为气愤都有些散落下来。
“哇~~~~”秦慕华仿佛找到了依靠,放声大哭起来。
聂贵妃眼眶红红,“母后,这,这都是臣妾的不是,您,您就别宠他了,这孩子越宠越不像话!”
“哼!说谁不像话?”太后手一拍,满脸的怒色,“你给哀家跪下!”
“母后~~~”聂贵妃瞟了皇帝几眼,皇帝也是一脸的无奈之色的点点头,只好跪在太后面前听训。
“华儿不哭!”太后细细的给秦慕华擦着泪水,“可是因为那丫头?”秦慕华委屈的点了点头,太后拍拍他的手,转身扫了扫四周,“那丫头是哀家的人,是哀家赏给小华儿的。哀家来的时候听有人说,刘昭容的孩子没了,说是那丫头干的?”
太后的人!众人全是犹疑之色,只有皇帝满是审度的看了一眼秦慕华。
“倒是没有什么证据表明是这丫头做的、、、、、、”皇后现在出言无非是买个好,说是这丫头所为,那不就是等于在怀疑太后嘛?虽说这**中的事物基本上都是自个儿同那吴贱人在打理,可那毕竟是太后!
太后阴沉着脸,厉了声,“既然不是,这等做派却又是为何?”
杜玉漱这一刻才深深的体会到聂贵妃对她说过的一句话:在这深宫之中,规矩最大,比规矩更大的就是地位!这个女人的话,就算是皇帝都要忌惮三分,忠孝忠孝,孝在这时代那就是天!皇帝又如何?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也要孝敬父母!她一句杜玉漱是她的人,那自个儿不仅不用死,就连那污水都不用自己洗,打狗还看主人,自己这个主人,嗯,非常霸道!
“都不说话?”太后威严的看了一眼皇后,“你是**之主,那些个规矩是要遵守,可事情还未查清楚就这样草菅人命哪有一点儿母仪天下气度?”
“母后教训的是!”皇后也下了榻故在了地上。
“还有你!”太后目光狠戾的扫了一眼躺在软榻之上的刘昭容,“为母则强,你身旁的那些宫人都是死的吗?吃食儿还要你亲自验毒?幸亏只是一个女儿,要是是个皇子你整个刘家都赔不起!”
“母后,母后、、、、、、”刘昭容后背冷汗涔涔,也顾不得身子虚,麻利的爬了起来行了福礼,“母后教训的是,是臣妾、、、、、、”
杜玉漱突的打了个寒战,这孩子,不,这女娃,莫不是刘昭容自己弄掉的?皇帝应该是心知肚明吧,要不然怎么会提一个与此事无关的董昭容,而对她只是赏赐?**的女人!刘昭容想晋位,大库嬷嬷,那传膳的公公,自个儿,还有她的亲生骨肉的尸体,都在她的三寸金莲之下做了铺路的小石子儿!
“自个儿的孩子自个儿不爱,真真是狠心的女人!”太后厌烦的看了一眼聂贵妃,刘昭容吓的几乎快晕了过去,很多事情,是经不起细查的!“华儿是哀家的孙儿,哀家喜欢看他高高兴兴的。唉,说起来,这丫头也是有本事儿。”杜玉漱连忙磕一个头,“太后谬赞。”
“你教了华儿那劳什子西瓜拳法?”
“皇祖母,是一个西瓜!”秦慕华语焉不详的解说着,“就是这样啊!一个西瓜、、、、、、”
“你父亲也是个忠臣,进了宫也受了不少委屈。”太后似是无意的说着,可听得皇后心惊胆战,“但凡事儿物极必反,得慢慢来。”叹了口气,“你那大姐姐文采了得,为人也不错,皇帝好像封了个县主不是?”
“你能哄得华儿高兴,也是解了皇上的一大忧虑。皇帝就封她一个解忧郡主可好?”
郡主?那可是藩王之女才能得到的封赏!殿上众人都深吸了一口冷气!皇帝不解的看着自个儿的母亲,他知道这物极必反是在说自个儿收权太快,那群臣子容易合纵连横,可,凭这个就给个郡主、、、、、、不,太后要保她,这事儿她知道的也不算少,要封口只有把她弄成自己人,而且杜致远已经立了宗祠把这女娃除了宗族,封了郡主这丫头就是朕的人,她够聪明,也算是一大助力,而且,至少可以牵制真的两个儿子!最主要的,杜致远,你绝对想不到吧!朕,可是很期待你得了消息脸上的表情!
“唉,也是朕查处不周委屈了这丫头,母亲说的是,朕马上去拟旨。”皇帝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欠身对皇后笑言道。
“皇帝仁慈!”太后眯眼笑,“哀家也是喜欢她,这样吧,在这丫头出阁之前,都放在哀家身边伺候着,可好?”
“那可是她的福气!”皇帝不敢反驳,母亲只是想要一个丫鬟而已。转身对跪着那小女子笑言道:“解忧郡主,还不快谢恩?”
“奴婢谢皇上,些太后娘娘,谢皇后娘娘、、、、、、”疯了疯了!郡主?怎么可能?一念天堂,一天地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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