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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十二刻:误解

我的眼前开始出现暗暗的红光,那红光即使是在我闭着眼睛的情况下也能透进来。我的双眼仿佛被强制性的拉扯开,那束红光直射我的眼睛。

它是从桌上的相机上“零”字那里发出的。这束红光很强,把整间房都照的通红,变得十分温暖。突然,那只红蝶从“零”字里挥动着双翼飞了出来。它先是围绕着相机盘旋了一会,接着忽然向我这个方向飞来。它的高度正好与我的视线齐平,离我的眼睛大约半米的距离。它悬浮在那里,就像在注视着我一般。

我也一直盯着它。我能确定那耀眼的红光就是来自这只红蝶,而非相机。只是我记得当时看到一群红蝶的时候那红光也没有这么强烈。可是它到底想干什么?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就从相机中飞了出来。

由于长时间被扼住喉咙的关系,我的大脑有些缺氧,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眼睛慢慢地无法再睁开了。但在我闭上眼之前,我仿佛看见了那红蝶慢慢变大,竟幻化成一人形。我努力看清楚这人到底是谁,但是我的眼皮已经近乎合上,无论如何努力都睁不开哪怕半分。可是我看清了她的大致轮廓,从身形和制服上判断,很像是天仓澪。但我知道她不是天仓澪,因为我在昏倒之前听到她开口说话了,而那声音绝不是天仓澪。她到底是谁?

“放了她,这不是她的错。”这是我昏倒之前听到她说的唯一一句话。接着,我就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人摇醒了。我睁开朦胧的双眼,耳边还一直传来“笑美,醒醒,你醒醒。”这样的呼唤声。“姐姐。”我无力地笑着,声音十分微弱。

“笑美,你怎么了?怎么会昏倒在这里?”姐姐的表情看上去很着急,担心着我的身体。我环视着周围,除了关悦美以外没有看见其他人。而那台相机也依旧在桌角,红蝶被刻在“零”字上面。

“没什么,大概是贫血又犯了吧,一站起来就昏了过去,没事的。”为了让姐姐放心,我强忍着背部的疼痛站了起来。我不准备把真实情况告诉她,即是怕她不信,也怕她更加担心。索性就用我的老毛病——贫血给搪塞了过去。

我的贫血并不是天生的,而是在一次体育课上跑步时昏了过去,被王雅雯带去校医院时才检查出的贫血。直到现在,我的贫血并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所以,这也成了我昏倒很好的一个理由。

“看来你的贫血又严重了,走吧,我带你去校医院看看。”说着,关悦美就拉着我走。

我连忙摇头,道:“姐姐,不用了,我下次会注意的,没事的。对了,姐姐是怎么进来的?我明明没有开门啊。”为了以防事情穿帮,我必须转移话题,顺便问出心中的疑惑。同时,我翻看着那本被写了字的书,但是根本找不到那几个字。

“我见妹妹一直没来开门,心里就很着急。本来我应该认为妹妹你不在里面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很强烈地感觉到妹妹你就在里面。所以我用力推了一下门,门竟然被我推开了。然后就看着妹妹倒在那里。”关悦美描述的时候显得心有余悸。

“呵呵,那就是咱姐妹心有灵犀咯。对了,姐姐来找我肯定有什么事情吧?”见话题被扯开了,于是继续拉远些。我再一次仔细翻看着那本书,结果还是一无所获,我失望地将它丢在一边。

“嗯,的确有事。学生会那边让我们在迎新晚会上表演琴筝合奏,所以我想找妹妹商量一下合奏什么曲子比较好。可是我打妹妹电话一直没人接,因为下午就得去大礼堂练习,所以只得来寝室找妹妹。”关悦美的神情变得平静了许多。“妹妹有什么想法吗?是阳关三叠,还是梅花三弄啊?”

去年的迎新也有我和关悦美的琴筝合奏,今年也不会例外。“我觉得都不好。虽然合奏的感觉不错,不过与迎新的主题不符。还是合奏春晓吟会比较不错。虽然现在是秋天,但是对于新生们来说就是新的开始,像春天一样。”说着,我便从柜子里拿出我的古琴来。

虽然古琴已经被我用防尘罩包养的很好了,但是每当我取出它时,总会做出轻轻拂去灰尘的动作。虽然这张古琴并没有多贵,也不是罕物,但它依然是我最珍惜的物品,没有之一。我转身向关悦美微笑道:“姐姐,我们走吧?”

关悦美点点头,道:“好,我的古筝就放在外面。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得陪我去校医院,别以为我不知道刚才你在转移话题。”关悦美撇着嘴,得意着笑着。说完,就拽着我的手走了出去。

“完了,要穿帮了。”我不停地央求着关悦美,希望不要去校医院。然而关悦美无动于衷,非要我去不可。一路上,我也只能祈祷检查结果对我有利。当然,无论我再怎么不想被穿帮,但也希望检查结果是好的。

我和关悦美边走边谈论着节目的细节,很快就来到了校医院。在排队挂号的时候,其他学生对我和姐姐投来怪异的目光,就像在看怪物一样。只是背上背了个琴和筝而已,何必用这种眼光。我对于这种目光感到十分不适应,挂完号后便匆匆走向内科科室。

科室里面坐着的是一位大约五十岁的戴着眼镜的中年妇女,她正在给一位男生看病。于是我和关悦美坐在一边,等着她给这位男生诊断完。这是我第三次见到她了,但也只知道她性徐,连全名都不知道。

没过多久,只见徐医生叮嘱了那男生几句,那男生便离开了。接着徐医生向我们问道:“怎么了,小妹妹,今天还背着张古琴来看病呢?”

我苦笑了笑作为回应,道:“大概又是贫血犯了吧,想请徐医生您看看。”

徐医生在给我进行完简单的听诊之后,面色凝重地说道:“还是先去验个血看看吧。”

听到徐医生这句话,关悦美比我还要担忧,忙问道:“怎么了医生?我妹妹的贫血是不是又严重了?”

“不好说,还是检查一下吧。”徐医生说着,便给我们开了张单子。接着,我在姐姐的陪同下来到了血液检查室。在等待验血结果的那会儿,我看见关悦美依旧很担心的样子。于是我微笑道:“姐姐不要担心啦。要是真的很严重的话,就借点姐姐的血输给我就是咯,以后再还你嘛,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呢。”

关悦美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不是第一次?妹妹,我并没有给你输过血啊。”

我则是更加疑惑地看着关悦美,说道:“那我第一次因为贫血而昏倒的时候,是谁给我输的血?难道不是姐姐吗?”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由于贫血而昏倒是在大一跑八百米的体能测试上,跑到五百米的时候,我体力不支外加重度贫血,当场就不省人事。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白色的病床上。听护士说,幸好有人给我输血了才能醒过来。而从那时到现在,我一直认为那个为我输血的人就是我的姐姐关悦美。

这时一位护士将血液化验单交到我的手上,并说道:“红细胞比例过低,严重性贫血,不好办。”我看到化验单上的血型检测的结果竟然是RH阴性b型血。虽然我对血液没有过多的了解,但我很清楚这是一种非常罕有的血型。这时,关悦美说道:“正如妹妹现在所看到的那样,我并不像你一样拥有这么罕有的血型,虽然我们是亲生姐妹。上次你昏倒的情况很严重,没有得到及时输血的话就会有生命危险。当时我很着急,因为根本找不到和妹妹同样血型的人。就在最危险的时候,王雅雯说她也是RH阴性b型血。所以那次并不是我输的血,而是王雅雯。难道她没有和你说起过这件事吗?”

原来是她?可她的确没有跟我说起过。“原来是这样啊。那我回去会好好歇歇她的,顺便再让她借点血给我就好了。姐姐,我们赶紧去大礼堂吧,不早了呢。我没事的,姐姐放心。”

“可是你的身体真的没问题吗?”关悦美还是没法放心我。

“真的没问题。而且王雅雯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里呢,也输不了血。还不如赶快去大礼堂的好。”说着,我便拉着关悦美离开了校医院。

当我和关悦美来到大礼堂时,基本上人都已经到齐并且各自排练着自己的节目。我和关悦美在舞台上找了个位置坐下并取出琴筝。我们的位置正好正对观众席,观众席上稀稀落落地坐着几位观众。我无心看他们打瞌睡的样子,只想感受琴筝合奏的美妙感。

当我弹奏到一半时,我抬头时竟然看见看台上有一张熟悉的面孔,是莫吟。只见她微笑地看着我,并向我挥手。她这样的举动让我感到很奇怪,因为上午明明还不愿意搭理我。我微笑了一下回应她,又继续抚着琴。

一曲终罢,却看见一个人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慌张地说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跳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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