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孤温北带着简姜来到一座小帐篷面前。
“这是哪里?”简姜看着掀开的厚重帐门,里面摆放这一张矮榻,在小营帐的最左边,一个洗脸架子立在床榻边,接着有一个木箱,帐篷的右边是一张书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个放了盔甲和白色衣衫的横架。
“这里是军医处?”简姜心中一紧。人对陌生的环境总是有戒心的。
“你没必要害怕。”孤温北扫了她一眼,“我只是受我舅舅之托,把你带到这里来。”
正当简姜开口询问谁是他舅舅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大笑声。
“哈哈哈,小姑娘,是我!”一个高大的身躯从外面走进来。
“元哥哥!”简姜看着元慎爽朗的笑容,顿时放下心来。
“你大费周章地叫孤温北把我带来这里干嘛?”话一落,简姜就想起了去治伤的穆清,担心地问道,“我娘了?她还好么?”
“放心,你娘只是劳累惊吓过度,吃了药正在军医帐营里休息。”元慎起初听到简姜毫不顾忌地大叫“孤温北”三个字时,心里诧异,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少年,又大笑着把跑过来的简姜抱起。
“天!元哥哥!”简姜刚将担忧穆清的心放下来,又被他一下子抬高。
“怎么啦?别担心了,你娘好好的。”元慎看见小女孩两条稀疏的眉毛拧成两股小结,煞是可爱。
简姜已经很多年没被男人这样整个抱起坐在臂弯上了,只是依稀记得十岁以前被爸爸,爷爷还有哥哥这样子抱过,甜美又幸福的童年时光早已成了回忆。而且自己现在又不明不白地来得这个时代,对于他们来说,她糊里糊涂患个感冒就死了,他们一定很难过伤心,他们当做小公主一样宠爱了十九年的孩子就这样轻易死去,那种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难以承受。想到这里,简姜再也忍不住泛滥成灾的思念,趴在元慎宽阔的肩头上大哭了起来。
“呜呜—哇哇—”
元慎被吓了一大跳,以为她没见到娘亲才嚎啕大哭,急忙手足无措地安慰起来:“乖,不哭……你娘正在休养……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看她。”
“不哭,不哭。”可怜他这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会逗小孩开心就不错了,可他不会止住小孩的哭闹呀。
站住一旁的孤温北看着小女孩窝在自家舅舅肩上大哭的样子,顿时心烦意乱起来。
“闭嘴!”少年玉碎般的声音响起,一下子喝住了小女孩。
简姜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一脸冰霜的孤温北。
孤温北心头一跳,小丫头的小圆脸皱成了一个包子样,显然是委屈伤心极了,刚才还发怒的少年现在也一无所措起来。
“别哭了,到底怎么了?珠珠。”元慎见她停止了大哭,立马问道。
“没、没事。我只是想起了家里人……都去世了,只留下我和娘……”简姜抽了抽鼻子,“我要纸、不……是手帕!”
元慎暂时安下心来,可听到后面的话感到莫名其妙,要手帕干什么?
孤温北瞧见那张哭花的脸,皱了皱眉头,从袖中拿出一张月白色的锦帕递给简姜。
简姜马上接过手帕:“谢谢。”随后,在两个人的注视之下,淡定地擦了一把眼泪,又淡定地拧了一把鼻涕。
“不好意思,声音太大了……”简姜这次清清楚楚看见美少年精致好看的眉头蹙起,久久不散,她弱弱开口:“等我把这张帕子洗干净了再还你……”说完,简姜便小心翼翼地折起它揣进自己的怀里,一边祈祷着鼻涕千万别流出来。
这下子,本身没有洁癖的少年实在忍无可忍了,一把甩开袖子摞了一句:“送给你了!”
语毕,转身而去。
元慎看着小女孩红彤彤的脸上全是尴尬之色,还有这些看似粗鲁的举动,却全是真性情。
“好了,珠珠。先把帕子洗了吧?”元慎将简姜放下地,牵着她走到边上的洗脸架旁,把装了半盆水的铜盆端下来。
简姜再次闹了个大红脸,把帕子从怀里掏出来,呐呐道:“把盆子端到外面去吧。”
元慎不明所以,还是照做了。
简姜将锦帕摊开,搭在盆的外边缘,用手把水泼在锦帕上,泼了两三次后将粘稠物弄掉了,再把锦帕浸在水里,反复搓洗了几次,直到她自己认为洗干净的时候,才捞起来拧干。
元慎看着六岁女童的一举一动,阳光俊朗的黑脸添上了心疼之色:这个早慧的孩子……遭逢战乱,和其母相依为命,如今殷国朝堂还没有下达如何处置这些离国百姓的诏书,只是希望皇上能够宽大为怀,宽待处理。
元慎在那里深思,简姜却在一边无限怨念:上辈子再加这辈子的脸都被这次拧鼻涕事件给丢光了……没有纸巾,没有纸巾……没有纸巾的孩纸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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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俺家的“小郎君”的亲身经历,她非要俺把这个拧鼻涕事件写出来,告诫大家:美女必备纸巾!
其实吞吞是满⊙﹏⊙b汗的……如果大家觉得这个小插曲很雷人的话,就请无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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