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对朱珠说:“我把你说的话跟孙兰菊一说,她就翻了。”朱珠说:“这个人哪里有诚心,她是被上头逼得无计可施了才来。她为什么不找我找你?”孙****说:“她说她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朱珠说:“弥天大谎。她是拉不下这张老脸来。对这种假门假式的人你就得狠戳她的面皮。”孙****说:“你总得给人一个台阶下吧?”朱珠问:“我要的台阶在哪里呢?”孙****说:“孙兰菊还不是给你一个台阶了。”朱珠冷笑一声说:“哪里是台阶,那是陷阱。”孙****脸有异色,他说:“朱珠我怎么听你说的那话根本就不像一个未成年人说的。”朱珠说:“我这叫童言无忌。”
过了几天朱珠接到一个电话,打电话的人自称是春风里职高的校长。朱珠问:“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校长说:“你忘了吗?你上次和麦瑞过来看活时留下的。”朱珠说:“对不起,我忘了。校长你有事吗?”校长说:“麦瑞说你不接我的活是嫌我出得价低。这样吧,这次咱抛开中间人直接谈,要多少钱你直说。”朱珠考虑了一分钟说:“这样做不好吧,抛开麦瑞我觉得忒不仗义。这样吧你还是去跟麦瑞谈,谈好后叫麦瑞告诉我。”校长犹豫一下说:“那好吧。”
过了一段时间麦瑞就过打电话来。麦瑞试探着问:“朱珠你怀上了吗?”朱珠笑着说:“你是不是蹚雷来了?”麦瑞开玩笑说:“哪里,我是偷雷来了。”朱珠说:“我尝了尝子母河的水,忒难喝了。我改主意了,我要趁年轻多玩两年。至于孩子,等我再长两岁再说吧。”麦瑞说:“就是,你还是个孩子吗!再生一个,到时候两个对着孙****一块哭,他也不知道哄谁,你说是吧?”朱珠大笑说:“就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麦瑞。”麦瑞说:“我可跟春风里职高把条件谈好了。”朱珠一字不提春风里职高校长找她的话。她欣然说:“行,你办事我放心。”
受人钱财替人消灾。朱珠那一阵就呆在家里开发她的高级语言程序,倒也安分。孙****夸奖她说:“这孩子,还真乖。”朱珠说:“我脑细胞都死在这倒霉程序上了。”
孙****那天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那人自称是瑞生公司华北分公司的陈经理。孙****客气地问:“陈经理你有什么事吗”陈经理说:“我想跟孙先生你谈谈,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孙****连忙说:“方便方便,约个地方吧。”陈经理说:“就在你楼下的茶座里,怎么样?”孙****同意道:“行。”
陈经理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看上去很严厉的样子。两个男人稍稍寒暄了一下就坐下来。陈经理开门见山说:“我是从孙兰菊那里知道你手机号的。我听孙兰菊说她找过你了?”孙****说:“是的,只是我们没有谈拢。”陈经理说:“这样,你跟朱珠说就是我说的,只要她回来,数据中心主管的职位就是她的了。”孙****说:“我一定把话给您带到。不过……”孙****笑着补充说:“朱珠这个人是个牛心脾气,我可不敢跟你保证什么。”陈经理说:“我充分了解了一下朱珠,都说这个人有能力。尤其我的外甥女麦瑞,那把朱珠都说成一朵花了,说她诚实肯干任劳任怨像个老黄牛,全国劳模都不如她。我就纳了闷了我怎么就没早点发现这个人才呢!”孙****说:“什么人才?您过誉了。”
孙****第一时间回家,一团欢喜地把陈经理说的话和朱珠说了,满指望朱珠听了会像孩子一样跳起来。出乎预料之外,朱珠听了没有显现出丝毫的惊喜,相反倒显得异常的冷静。她静静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对孙****命令到:“不论找个什么理由把他回了。”孙****大惑不解:“这个台阶还不算大?”朱珠嗲声说:“人家还没玩够吗?”孙****把脸拉长了说:“你玩吧!我看你能玩出芝麻还是绿豆?”
晚上,朱珠从后面抱住孙****柔声问:“老公你生气了?”孙****说:“我不生气,我就不跟未成年人置气。”朱珠说:“那你为啥一晚上都不说句话?”孙****说:“朱珠你想过没有?我只要跟陈经理这么一说,数据中心这扇大门就永久向你关闭了。这个工作你就这样放弃了不觉得可惜吗?”朱珠说:“关闭就关闭好了,就像孙兰菊说的这世界谁离了谁还不照样过。”孙****翻过身来说:“我就不明白了?你想干什么?”朱珠说:“我就是想痛痛快快舒舒服服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玩,像我的童年时代一样无忧无虑想做啥就做啥。孙****你不觉得做成人其实是很悲哀的吗?”
孙****仰天长叹:“人啊,还是长不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