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奕无法想像,他们口中的这位萧大侠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神通?不再耽搁,韩奕将他们口中真正的萧大侠“扔”上了车后,便带着李施一起驾着马车如风般离去。
直至看着韩奕的马车消失在视线这内后,雷虎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身下湿漉漉的。
“方才真是太险了。”直到确定那伙人不会追来以后,坐在马车里李施才探出小脑袋。
“若他们一起上,恐怕我们就真要死在那了。”
“他们说的萧大侠,莫非就是他?可如果他真的有那么厉害,又怎么会弄成现在这样?”
“我也想不通,要知道真相,怕也只能等他醒过来以后再问他了。”
“嗯。不过,有了马车,我们就会更快到上余镇了。”
“不过,我们不能赶着这辆马车进城。”
“你是怕这车是他们从上余镇抢来的?”
“不得不防。要真是如此,我们怕是又要引来一场麻烦了。”
“嗯。”
有了马车,他们只用了一刻钟便到了上余镇。依照事先商量好的,韩奕和李施在上余镇外就丢下马车,徒步进入镇中。
上余镇的面积要比一般城镇大了不少,而且十分繁华。由于人生地疏,韩奕和李施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医馆。
大夫在看到那男子后,立即在他身上扎了十几支针,边扎边数落:“怎么伤这么重?怎么现在才送来?要晚一刻钟就是神仙就救不了了。他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不死真是他命大!”
李施实在是听不懂这大夫在那边嘟哝是什么,便好奇地问了句:“大夫,他很严重吗?”
“老夫敢在此断言,今日算他走运遇上了老夫。才能捡回一条命!”说话间,他还得意地捋了捋了胡子。
“他除了剑伤之外,难道还……”虽是询问,但韩奕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而大夫的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没错,他中了草乌的毒。不过,他也算是个奇人,一般人中了这么大的量的毒早就死了。他不但中毒,还被人砍成重伤,流了一大堆血……却还能坚持活到现在,真是个奇迹。”这怕是他行医数十年来,所遇到的第一人。
“大夫,他现在已经没事了吧?”韩奕问。
“死不了了。但要好起来,也没那么快。”
大夫胸有成竹地说:“需要多久?多则三五日便可醒来,想要完全恢复的话,最快也要一两个月。”
“我们怎么办?”李施有点急了,“此地离通州最快也要四五天,而现在他们只有七天的时间,是耽搁不得的啊!”
“别担心,等他醒了再说。”
“我说,你们两谁将诊金给付了?诊金五两,药钱三两二钱。”那个被遗忘的大夫,心情很差地提醒他们他的存在。
李施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尴尬地冲着大夫笑了笑,心虚地将银子交给了大夫。
大夫接过银子,两手“嗖嗖嗖”几下便把“萧大侠”身上的十几只针拔了出去,下手又快又急,好像是在拔鸡毛,看得李施嘴巴里都能塞进一颗鸡蛋了。
拔了针,将药方给了伙计,他便大咧咧地往后堂走去,看样子他的病是看完了。
“这大夫还真有个性。”
韩奕十分严肃且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却令李施“噗”地一声,忍俊不禁。接过伙计配好的药,带着包袱先他一步离开了这家医馆。
韩奕看着躺在床板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虽有些不情愿,却还是背起他,找着可以落脚的客栈。折腾了一整天的他们,终于在天黑前找到了一家“吉祥客栈”,安顿好“萧大侠”之后,倒头就睡着了。
因为有了“萧大侠”的拖累,却让李施有了休息的理由,趁着他还没醒,韩奕和李施跑到镇上的集市上为他买了几件衣裳,同时,又添置了一匹马车和棉被。
就是他们停留在上余镇的第二天夜里,那个一直昏迷的“萧大侠”终于醒了。
“你们是什么人?”防备的眼神自打他睁开眼睛的瞬间便已出现,此时的他全身警戒。
“你没事吧?”李施忧心的问,“你伤的很重,差点死掉。现在,可以动吗?”
他试着抬起自己的胳膊,可刚刚动了一下,便引来全身一阵剧痛。
“看样子,他还不能动。”韩奕得出了最后结论,“你先休息吧。我们对你并没有敌意,反而很好奇。”
“好奇什么?”他的口气十分恶劣,给人一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感觉。
“有人说,你以一敌百。可我却在六个人的手里救下了你。这到底是你无能,还是你根本不是他们口中的‘萧大侠’!”韩奕单刀直入,没有任何遮掩。
“在下萧鸾,不知英雄尊姓大名!”感觉到对方没有敌意,萧鸾这才放下心来。
“齐……其实在下的名字很好记。”韩奕险些说错话,“我叫韩奕。这是拙荆。”
“你好,我叫李施。”李施上前看了看萧鸾的气色,便又退到了韩奕身后。
“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萧鸾想谢谢他们,刚一动,又再次扯痛了伤口,他虽未叫出声音,但他的脸已经因疼痛而变得扭曲。
“好了好了,不必多礼。真要谢就好好养伤。”李施光是看他就已经觉得疼了。不过,有些事,她还是想要问个清楚,“萧大侠,你怎么会受伤的?”
韩奕见萧鸾神色为难,心知他并不想提起,便阻止李施继续追问下去。
李施很清楚,韩奕带她出来的原因是不想让她再继续寻问下去。而她,总是能通过他的一点动作或表情猜出他心中的想法。
他们离开萧鸾的房间,漫步走在这热闹非凡的小镇上,李施的心里却泛起淡淡地感伤来。韩奕对她的呵护,让她无所畏惧。若是没有逃家,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幸福为何物。
可是,幸福来得太快、太美好却总是令人不安,似乎预示着苦难随时都会降临。在她心里仍有一个未解开的结,那个已成定局的婚约如今还是否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