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必须保护她,因为……她对你非常重要……”
伊王爷沉思一会儿,便开口道:“能不能不和我谈论她呢?毕竟已经二年没见面了,她对我早已恨之入骨。”
南川公主点了点头,但又接着摇了摇头,这时候店小二终于是把茶水送到了桌子上,还一脸窘迫的陪着不是:“对不起啊这位爷,店里太忙,烧茶水的慢了些。”
伊王爷爱答不理的冲他摆摆手退下,便摆弄起了他面前的茶碗。
“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千方百计的想要杀死她吗?”
伊王爷一听,立刻定格住了,这就是他最想不通的地方,皇上和萧大人为什么早就密谋好了要杀萧妤,如果是单纯的想要杀死她,就不用和皇上演一出二十年后的戏。没等的伊王爷开口问为什么,南川公主便笑眯眯的说道:“你和萧妤从小就被相士下了咒,生命是连在一起的,皇上想通过杀死萧妤这个罪人来害你于死地。可是你现在好端端的,庞阿水也活着……知道我的意思了吗?”
伊王爷探出头来,心里不免咯噔一下,似乎是有一种预感告诉他,庞阿水就是……
“她是……萧妤。”
南川公主听后心情突然大好,高声嚷叫着:“你终于是明白过来了。”
“怪不得这几年宫中的太医总会定时来伊王府给我诊脉,原来是皇上盼着我发病暴死的那一天。可是他没想到萧妤没有死。”伊王爷并没有觉得这个消息多么惊人,甚至都有一些好过,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背叛萧妤,因为庞阿水就是她。
她听后满意的点点头,伸手便从桌子上端起了一杯清香四溢的茶水。高贵的气质,先是凑上鼻子闻了闻,立刻展开了笑眼:“我选的这家饭馆的茶水不错吧。”说完便低下头去用嘴抿了抿,弯弯的眼睛盯着伊王爷,告诫道:“接下来你知道要干什么吧?趁着那个人还没有发现萧妤没死,就要尽快的赶他下台。”
“我……”伊王爷哽咽住了,他有些反应差异这个姐姐竟然了解的比谁都清楚,甚至产生了怀疑:“为什么会站在我这一边?”
“因为你是水,清澈的水。而那个人是墨,乌黑的墨,他想要渲染你的纯净。所以……我会帮助你。我不是偏向于你,而是偏向于正方。”
伊王爷听后点了点头,或许她说的没错,是应该再次好好计谋自己的计划了。而南川公主接着又开口道:“你要知道,我要的是筎原公主,我的条件是筎原公主。我不关心战争,也不关心政治。只是想找回筎原回到西域,继续安稳的过着生活。”
“我知道,”伊王爷表示理解的点了点头,还是面无波涛,“那公主是否跟随我去城中呢?”
“不了,”南川公主连连摆手,慌张的推脱道:“这个小湖县很好,我不想让城中的人认出我来,所以才会找你出面。”
伊王爷这次没有细细的去品茗,而是一饮而尽,干爽的像是喝酒一样利落,爽朗的笑出了声音。元一愣愣的呆在一边,但是一听到王爷的笑声心里还是感觉踏实了不少,毕竟他已经好久没听到过王爷这么畅快的笑声了。
突然间,那种爽朗的笑容稍纵即逝,心中陡然有一颗沉重的大石头压着自己的神经,伊王爷顿了顿,便对元一说着:“一会儿我要去一个地方。”
元一点点头,听从伊王爷所说的话。南川公主倒是有一些看不明白了,伸手推搡着伊王爷的胳膊:“去哪呀,还瞒着我?”
伊王爷默不作声,只有身后的元一冲着她在挤眉弄眼的,告示着此事情的非同小可。南川公主瞥眼看到了愿意的怪相,可能真的是有一些玩笑开大了,便不再吱声,因为自己这个弟弟真的是有太多的心事埋在心底,就让他有一个自己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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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太阳直直的照在人们的头顶上,像是在监视着地上的每一个人,热的大汗淋漓,更不用说是在赶山路的人了。阿水擦了擦汗,真是恨不得把这个热乎乎的大草帽摘下来。她是纳闷言镇崇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闲情雅致带着她爬山,即使身上背了一大袋子的菱角,也不觉得累。
“你慢点走啊,慢点走。”阿水快坚持不住了,怎么会有这种人,放着好好的平地不走非要爬什么山路绕着远路走。阿水一不做二不休,不想再跟着言镇崇傻耗下去,自己一屁股端坐在路旁的石头上,热的用衣袖不断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在前一个劲儿赶路的言镇崇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还在不停的赶路,把阿水一个人甩在很远的身后都没有发觉。阿水大老远的一看,怎么言镇崇会走出那么远去,连口气也不让自己喘。她愤懑的只好从石头上坐起来,快跑几步赶在了他的面前。
“你干嘛走这么快,累死我了。”
“因为有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这么重要,竟然大老远的带我走山路?”
“去了就知道了,既然你要决定离开你的湖塘,那我只能先带你来这个地方。”
听着言镇崇说的怪神秘的,还是一脸很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耍着庞阿水玩。阿水只好咽着口水,希望多攒足一些体力,去言镇崇带他到的那个重要的地方。
虽然一路上的抱怨声连连,但是言镇崇却始终眼神凝视在远方,不动声色,甚至眉头都有些凝重。阿水越往里面走,本来杂草丛生难走的盘旋道路,渐渐的出现了一条干干净净的小道。她不免感叹着的确是有人打扫过这里,要不然怎么会有一条这么干净好走的山路呢?顺着小道走,渐渐地,眼前出现的是虬枝盘旋的密林,而且还能感受到一丝丝清凉的风动。她在努力呼吸着这里的每一粒氧气,只是里面充满了太多湿漉的感觉,那些新生的绿草,正在笑眯眯的瘫软在地上欣赏着阳光,衬托着白的,紫的,黄的种种野花。两旁都长满了高而大的树木,真是密林幽深啊。
“就是这里。”
也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阿水也感觉不到累了,是沿路的风景让她如此的痴迷,陶醉,忘记了原本的艰辛。阿水微笑的看着言镇崇,他正站在一个大的灌木丛下,背着阳光说道:“阿水,你过来。”
起初阿水还有一些犹豫,但是还是迈着缓慢的步子渐渐挪动到了言镇崇的身边。他一把拽过阿水的胳膊,把她带到跟前,而当阿水的目光看向眼前时,惊吓的她大叫起来。
“啊~这是什么?怎么会有墓。”阿水定眼仔细的看了看,这是一个无名墓碑,但是却不像是没有人打理,难道整日打理的那个人就是言镇崇?
“知道这里面的是谁吗?”他故意神秘兮兮的问着阿水。
阿水摇摇头,心情起码是比刚才沉稳了许多,没有一惊一乍的感觉了。反问着:“这是谁?”
“这里面埋着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
“对,两年前你从死里逃生就是她救了你,她代替了你去死。”
阿水的脑子渐渐开始变得浑浊不清了:“为什么?代替我去死?这是什么意思?”
“你以为自己能从死里逃出来是幸运吗,要不然你能活到今天吗?她装作你,和你换了身份,代替你接受了惨绝人寰的剥皮酷刑。不过还好,她早已经有了准备,在这之前已经吞服了毒药,没有受到太大的折磨。”
“她是谁?你能告诉我她是谁吗?我对不起她……真的对不起她……”眼泪也不知不觉的顺着眼角流了出来,腿也软了下来,重重的跪在了墓的前方,磕头重谢。阿水知道,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经挽回不了她的命了,只有深深的歉意。
“她是……伊王爷的二品王妃,玉缘。”
那一刻,阿水觉得自己耳朵什么也听不到了,大脑里面一片空白,她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可是从言镇崇嘴里铿锵有力的说出了玉缘的名字。阿水还记得她,当然记得。那个文静的淑女,那个心怀鬼胎的女人。可是最后……她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去代替她接受死刑,自己才是那个坏女人。
阿水不住的重重磕头谢罪,埋怨道:“你为什么没有早些告诉我,为什么她会代替我去死,死的那个人不应该是她啊。”
“你知道吗?这些都是伊王爷所做的。他为了自己能够谋权篡位,甚至都听从皇上的话打了你。而我却一直想救你出来,并且和他发生了口角。你知道他口口声声的告诉我什么吗?”
阿水眼泪纵横的听着身后的言镇崇说着,缓缓问开了口:“说了什么?”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凉到了谷底,从自己被抓开始,她就知道伊王爷是个不能相信的小人,而如今知道玉缘的死,她更加坚定了对伊王爷的恨,是恨之入骨。
言镇崇看着阿水这么难过的样子,心中有一些颤抖,他为了得到庞阿水,得到萧妤,从小就努力,直到今天,他终于要彻底洗清阿水脑中那个憧憬的伊王爷了。于是缓缓说道:“他告诉我,只要是你死了,他便可以得到皇上的信任,便可以更好的坐拥天下,早有一天成为皇上,飞黄腾达。而我却一直要你能活命,也怪我自私,就拿着他谋权的事情相威胁,最后他才答应了,以玉缘代替你,以此作为交换,这样就可以让你活命不被受到我的威胁外赢得皇上的信任。”
阿水定眼看着这个无名的墓碑,出奇的镇定。淡淡说道:“给我几个菱角。”说完,言镇崇便从身后的背篓里掏出几只菱角递给了阿水。阿水颤抖着手放到了她的墓前,说着:“妹妹,没有什么好祭奠你的,姐姐就给你些菱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