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新皇的寝宫内,烛光明亮,龙诞香四溢。
自从父王死后,晟慎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以前,他只不过是离国的太子,父王还年富力强,夜夜御女,继位的事情显然还遥远的很。有时候母后还会伸手把他搂在怀里,心肝娇儿地乱叫一通。即使自己娶了太子妃,还是感觉自己只是个父母羽翼下庇护的无忧太子。
他和太子妃虽然谈不上如胶似膝,但也相安无事,太子妃非常贤惠,贤惠到让人索然无味,每次他和她上床只不过是尽夫妻义务。他赋予她尊重,而她则对他小心翼翼,彼此恪守职责。
那个时候他只是觉得太子妃不仅长相端庄,为人稍嫌呆板,生活寡淡了些,但也不是太难以忍受。太子妃总会准备些美貌的女子,床上她们伺候的倒也精心。
那个时候他的****也没有这么旺盛。
事情是从父王死后发生变化的。
这个王位本来就是自己的,铁板钉钉的事情,他早就知道的,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担心,按部就班地等待着而已。但是他没有料想到这么突然,这个事情来得比他想象的要早,那个精力旺盛,永不疲倦的父王竟然突然被射杀了。
从太子到皇帝,不过是咫尺之间,然真正坐上那个宝座的时候,才觉得这咫尺其实有天涯之遥。
这种感觉很复杂,就好像是孙悟空去掉了紧箍咒。虽然有那道紧箍和没有那道紧箍孙悟空的力量都有那么大,可有了那道紧箍之后,心理上便有了障碍,有了限制,父王其实就是那道紧箍。现在那道紧箍没有了,虽然使得他最初非常失落和悲伤,觉得庇护没有了,但现在他登上那个台阶之后,发现极目望去,再无遮挡。一步登天,果真如此。
他长大了,举国再也无人敢忽视他的话。他所过之处,无不风行草偃。
还有一个更明显的变化。
那就是对待女人态度的变化。
以前在太子府也不是没有美女的,他在床弟之间还是很和谐的,有所节制的,但是真正主宰了皇宫之后,突然发现太子府的美人们几乎一个模式,美是足够美,但是毫无情趣。皇宫里的女人们群芳争艳,各式各样,原来这种事情还有许多他不知道的花式。从前他对待太子妃一旬必会敦伦一次,现在他虽然还是时常去皇后那里看望,但他不过是为了给予她这个皇后身份应有的尊重,使得她能在这个宫内发号施令,他很少在这里过夜。他也能看出她隐忍的痛苦,但是尝试过其他的滋味后,他对她更是没有了感觉。
现在他夜夜春宵,随心所欲,对待女人也更无情冷漠了些。一个帝王,拥有一切,享受一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还有什么是值得他费心的?女人更是如此。一个强大的男人绝不会迷失于女人堆中,这是他与父王的区别。
父王就是太沉迷于酒色了,一个帝王还有什么事情值得去投入?父王实在活得太累了。
享有是幸福的,但执着却是沉重的。
他晟慎是不肯沉溺的。
他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投入在女人身上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事实上,他面临的形势非常严峻。
父王死后,他和云国有着血海深仇。但是离国现在兵力和财力都远远不是云国的对手,而且为了保住王位,他还必须弯下腰来对敌人虚以为蛇。他不停地召见老臣商量国事,和罗炫将军商讨军事对策。
仇是不能不报的。
王位也要维系下去的,传承千代万代。
有时下朝之后,他会听帝师教授历史,两个人会对春秋进行辩论。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只不过,登上王位越久,他越眷恋这上面的滋味。掌握权力越久,他越发现自己骨子里或有些空虚,这种空虚迫使他去攫取刺激。权术、武力、女人……,他身体内好像隐藏一个野兽,不停叫嚣渴求,使得他变得粗暴。
现在他渐渐明白父王曾有的酒池肉林的荒唐生活,就是骨子里这种粗暴的欲望促使他们越来越肆意不顾任何人的目光。
离国的情势又很微妙,对待云国要卑躬屈膝,对待百姓要安抚,因此,体内挤压的那股粗暴使得他发泄到女人身上。
权力有时候不得不说是最好的****。
那个捧盆的侍女承欢的时候果真娇啼婉转,他心里浮过一个念头,挑选女人方面父王果真眼光独到。
这个得到天子青眼的侍女笑起来娇娇柔柔,一头乌发油亮,披散在身上的时候宛如瀑布,对待天子的时候更是柔情似水。和这样的女孩子在一起,晟慎觉得受到了极大的心理满足。其实他在床上也慢慢地开始挑剔起来,一个眼神或者动作都可能会使他莫名其妙的厌恶。
这一点,恰恰是皇后无法给予他的。
这时候天子还是个刚成年的男人,急需要得到承认,无论在哪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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