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的烧伤由于李思南及时送医,好得很快,已经开始结痂,这天下午窗外又是一望无垠的碧海蓝天,这是家私人医院,环境幽静,绿化建设很到位,连护士小姐都很漂亮,夏青苗看着这里的人、物,心情好的不像话,完全忘记自己离开哥哥超过了一个礼拜,悠游自在的在院中花园藤椅上拿起阿南送给她的《品鉴苏联文学》一书细细看着。光线暗了下来,抬头一看是阿南那傻小子,朝她笑得灿烂无比,手里提着油茶酥糕,在她跟前晃了晃。
夏青苗惊奇道:“阿南,怎么搞来的?”
阿南:“我大姨她在这里有家馆子,请她做的,来,尝下,绝对是地道的Q市味道”
夏青苗爪子一伸拿起一块就往嘴里送,样子憨憨厚厚的可爱呢,之所以叫它酥糕就是因为它脆软多层,咬在嘴里咔咔响,阿南听夏青苗嚼酥糕的响声十分享受就像听交响乐一样,呵呵,阿南够傻吧。
“阿南,我差不多可以出院了”
“你要回家了吗?”阿南透着忧伤问夏青苗。
夏青苗以为她是舍不得他俩的友情,很‘自以为是’的拍拍阿南的肩头“你又不是见不到我啦,咱俩可以一起上学,以后”嘴里裹着吃的,说话时还喷了点食渣出来,没了大家闺秀的范儿。
“上学?”阿南捎脑袋,不解
“哈哈,我的错,忘了告诉你,我也是皇家医学院的学生,不过是附二大的,呵呵,没想到吧?”
“我也是附二大的!”阿南两眼神采奕奕的看着夏青苗。
“哟,还越说越巧了呢,我在Q市的医科读了一年本就过来了,你呢?”
“真他娘的还越来越巧了,我也是Q市医科的,哈哈,阿猫咱俩怎就那么有缘呢,,”
夏青苗把手搭在阿南的肩上,空着的手拿了块酥糕又往嘴里送,那么油腻的东西也不怕胖,油油的手,阿猫女同志笑嘻嘻的在阿南衣服上蹭,人家可是几千块的T恤啊,你也太下得了手了,死猫咪。
“阿南,我们上辈子估计是兄妹吧!”
“哈哈,我估摸着也是哈,不然我咋会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呐”
“yeah,同感”夏青苗伸出左手和阿南的右手相击,一见如故,心底想用这个词,却想起亚希克,那个憨厚有着纯白牙齿的黑人大个儿,夏青苗想到在鲁西尼之前的亚希克,是那么对自己的味,冒险、追求刺激,这些夏青苗体内的不安分因子,在亚希克身上也有;亚希克如果时间倒朔,我情愿相信是我自愿吞下了番木鳖的碱毒,而不是残忍的让我相信那是你做的。
阿南看出夏青苗晃间的愣神,阿南心思是细致入微的,他能透过微小的表现猜度出对方的心里活动,这不仅仅是因为他现在有在辅修心理学,这是种与生俱来的尖锐准确感应,能猜度对方想法的能力。
夏青苗不是她外表表露的那么快乐跟‘爷们’,她有深沉的思想,她还有隐藏之深的独立空间,这是别人无法碰触的,她值得探索。------阿南认为
夏青苗在这个年纪上演离家出走的戏码,那我们认为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青春叛逆来到晚了些到了上大学才发作而不是十七八岁的时候,第二就是她平日就非常任性跟幼稚,如果这两种可能性都无法消除欧朗州心中的气愤,那么我们只能同情夏小姐会遭受22年来哥哥的第一次大火雷霆。
穿好阿南给她带的t恤和牛仔裤,弯腰系鞋带,却瞧见一双男式皮鞋,猛地抬头,欧朗州的双眼像是要喷出火星子来,那怒气腾腾的脸,夏青苗不敢多直视,赶紧又埋下头假装系鞋带。
“不敢看我了?”欧朗州从门牙缝跳出几个字,可见生气程度不是一般。
“没,,没,,哥,,哥,,鞋带系不上。”你继续蹲地上看你什么时候把破鞋带系好。欧朗州也不急着让她起来,悠悠的坐在床沿上,看你什么时候起来!夏青苗蹲了2分钟之久,不行,一点骨气都没有,别窝囊。
“哥哥,您要打要骂回家在惩罚行吗?”意思是说我也还是要面子的。
“leo,”欧朗州示意让leo过来扶她,自己跨步走出病房。
欧朗州气愤的背影走得远远的,夏青苗才微微舒了口气。
“leo先生,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在你失踪的第二天中午,”leo也对她小小的气愤,但是不能明着对夏青苗发作。
一辆路虎车停在医院门外,车身灰扑扑的,还有很多泥巴星子,可见开了很多烂路。欧朗州坐在后座,leo开车,夏青苗本想坐在副驾上,可欧朗州锐利的眼神硬是让她的手折了回来,乖乖的坐在他身边。
一坐定,欧朗州就紧紧拉住她的手,力道之大,捏得夏青苗的手生疼。“哥哥,,我错了,,”夏青苗想挣脱开欧朗州的钳制,却被更大的力捏住,“哥哥,,我的手疼”
欧朗州惊醒,放轻力道,却没有松开,生怕她会不见一样,。一路开过,欧朗州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夏青苗亦是不敢大声说什么的,生怕出声就会引爆高气压。
不知道时间有多长,车内的空气似乎都凝滞了,夏青苗木然的看着leo打着方向盘行驶在高速路上,哥哥很生气啊,该怎么解释?一路上脑袋就围着这问题想个最佳解,直到车子到家,她还在勤力的思考。
“下车!”欧朗州力道又猛的一带,夏青苗还在晃神。
Mrs陆最为焦急,看见欧朗州怒气腾腾拉着夏青苗的手进屋,愣是不敢大出一声气儿,夏青苗对mrs陆挤眉弄眼,示意我会保你,不要害怕。
带她走到书房,气压好低啊,要爆破了吗?欧朗州扯过夏青苗扔她坐到椅子上,长腿一伸勾过房门关上,烦躁的找出香烟,打火机瞟到香烟的中间,欧朗州用力捏碎,烟丝掉在了桌子上。夏青苗两手指扯了扯欧朗州的衣袖,懦弱小声的说话:“哥哥,你别生气成吗?”
欧朗州愤慨转身面对她,眼里依然攒动着怒火。
“是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啊?”
“谁也没给,我自己要出去的”
“很好,翅膀看来丰腴了啊,想一个人看看外面的蓝天了啊?怎么样,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很精彩啊?’’
“没有很精彩,外面很危险,我本来打算今天就回来的”夏青苗老实巴交的回答。
“噢?照你这么说我还不应该去找你了,你还认得回家的路啊!?”欧浪洲愤怒的大声说道。
“哥哥,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错了,”夏青苗在书房找到一枚画图的尺子,递到欧浪洲跟前。
“哥哥,你惩罚我吧,我知道错了,除了脸不能打,其余的地方随便挑”夏青苗你以为自己是菜市场的猪摊啊,想选那块是哪块啊?
“打?”欧浪洲扑哧下,嘴角好看的上扬,怎么舍得啊
“对,打我,让我长记性,还得用点力,不然我下次指不准还会离家出走”嘿,这后面的话听着还咋又指控的味道呢,
“你敢!”欧浪洲加重语调,打断她念想。
“哥哥快些打,我站着累”腿上的伤没有完全好,站得久了就有些牵扯大腿神经,酸软。
“青苗,”欧浪洲放轻语调喊道她。
“。。。”
“如果说哪天我要是突然不见了,你会怎么办?”夏青苗静默了一分钟,开口却是
“哥哥是大人,怎么会离家出走?”
欧浪洲气得牙痒痒,“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辞而别,像你这样突然就消失了,你会不会很伤心?”
“哥哥,先打了我在告诉你”夏青苗这死孩子,你是欠打啊,这么老绕这问题费啊。
欧浪洲想七孔流血了,拿过尺子朝着夏青苗的手板心打下去,男人的力气是大的,以为自己下手很轻,没想到女生承受起来竟这般疼,夏青苗没吭声
“哥哥,气消掉了吗?”
“没呢!!”欧浪洲背过她走到窗前,重新点燃香烟,烟雾缭绕起来,夏青苗看着哥哥的背影很孤寂,她能体会哥哥此时内心的感受,如果你在意她,那么她受到一点点伤害就如痛在你身。从背后靠在欧浪洲的身上。
“哥哥,我知道这次很不对,背着跑出去,是很危险,可我要学着成长,我不能一直这样在你和爸爸的保护下生活,总有一天你们也会离开我,不是吗?”
欧浪洲转身拥过夏青苗的身体抱在怀里,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身上有魅惑神经的烟草味,夏青苗依赖这样的怀抱。
“青苗,你知不知道我快被你吓死了,啊?当我接到Mrs陆打来的电话时,脑袋都蒙了,你知道那样的感觉吗?心着不了地,悬着的”
“在LEO先生去找你的那天,傍晚时候我接到了亚希克的电话,他说会告诉我鲁西尼的整件事情,我为了知道真相才出走的,但是没想到,,,”夏青苗微微有些哽咽。
“没想到什么?”
“他要毁了我?”
欧浪洲找到夏青苗是在医院里,当时被她气得头晕,睿智的他没想到她是受了伤才住进医院
“你伤哪儿了?”昏沉的脑袋理出了头绪。
夏青苗捞开后背,腰间一大块伤疤,看得欧浪洲呼吸急促,心痛得几乎可以死去。
“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啊?快让我看看”欧浪洲使劲捏紧拳头,手臂太用力露出经络。
“没有,就只伤到这里。”开玩笑,这时候不能在火上浇油,要是再让他看到腿上的伤,哥哥会气血攻心吧。
“傻孩子,叫你离开我,疼吧?”欧浪洲紧绷的俊脸稍微露出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