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卿此时已是全身无力,但腹中的绞疼如翻江倒海般,疼的苏锦卿不得呻吟出声。
春枝见苏锦卿的情况不太对劲,连忙跪在薛长林身前,磕头道:“世子爷,夫人的情况不太好,似是疼的厉害,您赶紧叫大夫来吧。”说完砰砰的磕头,直将额头磕的献血淋淋。
薛长林虽然气极,但对苏锦卿还是很重视的,见苏锦卿额头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连忙吩咐人出去找大夫。
陈柔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事情的发展逐渐的朝着自己预期的形势发展,心中一阵痛快。这点陈柔也早就料到了,大夫她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小厮将那人请进府了。
没过一会,小厮便将大夫寻来了,陈柔一看,果然是自己安排的人,嘴角几不可见的往上翘了翘。
苏锦卿被抬到了里屋,冷汗已将头发打湿,整个人就如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苏锦卿腹痛的厉害,但些许的理智支撑着自己不让自昏死过去。苏锦卿指着眼前的大夫,声音微弱的几乎听不见:“春枝,这个大夫有问题,你出去重新找来。”春枝听得耳中,也不由的一惊,连忙将准备近身的大夫用力的推开,焦急的跪在地上求薛长林:“世子爷,夫人说这个大人不可靠,奴婢再去找一个大夫来吧。”
一旁的陈柔听了,不禁急了,连忙跳出来道:“你个奴才胡说什么,这大夫怎会有错?夫君,赶紧让大夫号脉吧,妾看夫人好像快不行了。”
薛长林朝苏锦卿望去,果然见苏锦卿已经开始抽搐起来,一把将春枝推到一边,让大人坐到床前给苏锦卿号起脉来。
苏锦卿见那大夫过来给自己号脉,想起身躲避,哪成想浑身一点力气也无,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大夫将手放到了自己的手腕处。
苏锦卿不由得泪流满面,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竟也遭人暗算,这人心机歹毒,不光是要自己的命啊,连声誉也一起给毁了,苏锦卿想起自己还未成年的一双儿女,心中疼的无以复加。若是自己真就这么去了,让自己的一双儿女可怎么活。苏锦卿的意识越来越弱,眼前不由得一黑,便彻底的昏死过去。
那大夫看苏锦卿已昏死过去了,暗中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道:‘这年头,钱不好赚啊,这么丧尽天良的事,就连我二狗都有点胆颤。’二狗瞧瞧瞅了一旁的陈柔一眼,见她一双美目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连忙敛住心神,转身道:“回世子爷的话,尊夫人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但不知方才受了什么刺激,这厢昏死过去了......”
还没等那二狗说完,春枝恐慌的声音的便从寝室传出:“夫人,夫人,您怎么了,夫人......”说着竟嚎啕大哭起来。
薛长林连忙吩咐二狗给苏锦卿把脉,二狗不由得缩了缩脑袋:他哪会号脉啊,他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乞丐而已,临时过来充当大夫,原来的台词都是别人想好的,这他怎么看啊?
心中虽是这么想着,但还是蹭到苏锦卿的床前把起了脉。二狗将手搭在苏锦卿的手腕上,暗暗想着台词,突然觉得不对头,连忙仔细摸摸苏锦卿的脉搏,半响,方才反应过来,吓得二狗连忙起身,屁滚尿流的爬到薛长林身边,结结巴巴道:“世......世子爷,夫人她......夫人她死了。”
春枝听得二狗的话,两眼一黑,差点昏过去,奔到苏锦卿身边,嚎啕大哭起来,春香和春草这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的望着血色全无的苏锦卿,齐齐跪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春柳目瞪口呆的望着已经哭成一团的丫鬟、婆子,心中恐惧的无以复加,回头猛地瞪向陈柔,都是她,她说不会死人的,只是让人呕吐昏迷的药而已,夫人怎么会......怎么会就死了呢?春柳浑身剧烈的哆嗦起来,嘴唇发紫,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因薛长林那一脚,踹的着实狠了点,春柳用了半天力也没从地上爬起来。
薛长林一把将已瘫坐在地上的二狗捞起来,怒声道:“你个庸医,不可能,锦卿不可能就这么......这么......”那一个死字竟是如何也吐不出来。薛长林心底似是缺了好大一块,满脑子都是苏锦卿的影子:初次见面时的惊鸿一瞥、温馨相处时的温柔体贴、分析朝堂时的自信张扬......以前竟是不知,自己对苏锦卿竟是眷恋到了如此境地。
薛长林一把将手中的二狗甩开。几个大步就迈到了苏锦卿的床前,望着一动不动躺在床上的苏锦卿,薛长林竟不敢靠近,这个脸上毫无血色的女子是锦卿吗?不是,他的锦卿都是光彩照人的,断不会就这么狼狈的躺在床上。薛长林摇了摇苏锦卿,声音轻的几乎听不到,像是唯恐吵到了苏锦卿:“锦卿,起来,别吓夫君,你是知道的,夫君胆子小,锦卿,起来,听话,我不生气了,我的锦卿不会做那些事的,我就是被妒忌蒙了心神,怎么就会不相信我的锦卿呢?”说着,将苏锦卿轻轻搂在怀里,慢慢的拍打着苏锦卿的背,:“锦卿,赶紧醒来吧,醒了之后和夫君解释,只要你说,夫君什么都信。”说到此处,似是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痛哭,放声大哭起来。哭得泣不可仰、摧心剖肝,听得这哭声,都感觉的到薛长林心中的绝望。
陈柔在一旁用手帕掩面拭着并不存在的泪,见薛长林一顿的怆地呼天,心中不由得一沉,这薛长林对苏锦卿还是有点感情的,不是说古人最恨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吗?种种事迹都表明了苏锦卿红杏出墙了,而这薛长林竟是也不在乎?
由于对薛长林对待苏锦卿的感情上与预料中的略有偏差,陈柔不得不中止接下来的行动,若是动作太大,难保不会惹人注意。又瞟了瞟跪在一旁的春柳和二狗,陈柔心中寻思道:这两个人绝对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