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庆安啊~!那些匈奴俘虏你准备怎么办?”
王仲的话让大堂内再次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都看向了刘武。
“呃?”
刘武看着四周的众人略微有些诧异,怎么这些人忽然对匈奴俘虏如此感兴趣呢?
“这些人,留着也是糟蹋粮食,依我看,不如全都杀了,一了百了,首级和那些被斩首的匈奴一样送往云中。”
说话的正是泗水营的****侯,在满脸横肉的衬托下,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狰狞。
“****侯说的对,这些人留着也是无用,不如杀了~!”
“对~!………”
****侯的话可以说代表了堂中所有军官的意见,他们的想法很简单,留着这些人始终是个祸害,不但要空耗粮食养活他们,同样还要调派人手去看押,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还不如顺手全都杀了,到时候也不用郡守派人来点验那么麻烦。
“嗯~!众将说的有理,庆安~!你看呢?”
转了半天,这个皮球最后还是被踢到了刘武这里,王仲虽然是武泉县尉,总览军政大权。只是这些人都是刘武抓的,要是不经他的同意就全杀了,对刘武的名声影响颇大。
在古代,坑杀战俘是非常不吉利,也有损威望的一件事情,王仲虽然嘴上没说,但是从他的话里刘武不难看出,王仲是赞同诸将意见的。看了看满脸期待的王仲,刘武已经认定了,这个王仲根本就没有容忍之量,也许以前做出的种种猜测都是错误的。
其实这也是刘武还没有真正融入这个时代的表现,如今的大汉虽然早已不是汉武年月,也不再是外族闻风丧胆的强大帝国,但是在汉人的眼中,除了他们这支族群以外其他人都是化外蛮夷,杀多少都不会让人觉得滥杀。
即便刘武今天真的屠了这些俘虏,顶多也只是让刘武背上一些不仁的骂名,而一些大汉主义者可能还会标榜刘武也说不定。
只是刘武真的会杀这些匈奴俘虏吗?
答案是“当然不会~!”有两千多年经验的刘武比这里在座的每一个人都熟悉民族政策,很多东西在现代无法用,但是在这个时代却是天经地义的。
“主公不可~!”
还不等刘武答话,堂中一个五十来岁的幕僚站出来说道:“主公~!此事万万不可,夫子说:人之初,性本善。如此机会当是宣扬我大汉仁义的好机会,只有用仁义感化他们,边地才能真正的太平,以暴易暴并不可取!”
“我……”
刚要说话的刘武看着一副道貌岸然样子的书生彻底无语了,心说道:“你娘的,你还真敢说啊?让匈奴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亏你丫想的出来!”
“王主薄此言有理,上天有好生之德,若能感化外族,此乃大善,功盖千秋之功业也!”
你还别说,这种论调居然在武泉还真有人附和。看着如白痴一般跳出来的两个人,刘武差点没忍住上去拍死他们。
“和匈奴人讲道理?这倆货纯属有病,典型的腐儒!”
“你们两个贼厮鸟,老子在外打生打死的时候你们怎么不出城去和匈奴人讲道理?现在仗打完了来充什么大善人?老子抽死你们…….”
跳出来要揍人的不是旁人,正是跟随刘武前来赴宴的段戈,这小子在城外的混战中差点被匈奴人废了一条胳膊,现在正有气没处撒呢?现在可好,这俩人撞枪口上了。
“别冲动~!别冲动~!有话慢慢说。”
刘武急忙拦住了段戈,向后面一直沉默不语的邓虎示意拉住他。
“竖子不足以谋~!”
看着暴跳如雷的段戈,这俩人倒是拽上了,他们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刘武顿时气得七窍生烟。
“竖子~!啥是竖子,尼玛,这是骂人啊?”看来这俩老不死的是找茬来了。
不单是刘武,这俩老学究这一骂就把数十名军中的大小将官都给得罪了。
“你他奶奶的,你说啥?”
“老子阉了你………”
看着汹涌如潮的人群,俩老学究依旧不思悔改的目不斜视,口中还在不停的说:“匹夫,莽夫!”
这俩货的样子刘武是越看越心烦,不过刘武显然不会和这俩腐儒辩驳什么人性本善还是本恶的无聊话题,别说是现在了,这个话题就是放到两千年后都还没掰扯清楚呢?刘武可不想和这样的人多费口舌,这完全是侮辱他的智商。
想要整人有时候也无需以理服人,以刘武现在的势力想要整他们俩也非常容易。
“大人~!既然两位夫子对圣人之礼如此恪守,依末将看不如这样,先让两位先生去现身说法一番,若是真能说服匈奴人从此吃素,那倒也省了咱们不少功夫是吧?”
“呃~!”
这下,两个老学究集体噤声。
“哈哈哈~!”
“主公~!刘兄弟说的没错,既然两位先生有如此雄才,那倒不如就此调他们进白衣营算了。”
“对对对~!张兄弟说的不错,还望主公成全~!”
………
刘武这话就像是一滴水掉进了滚烫的油锅一般,顿时就炸开了。
“主公~!…….”
这下,两个老学究算是集体怨念了,他们无法之下只能期待的看着王仲,希望自己的主公千万别听刘武这些匹夫的,要是真让他们和匈奴人呆在一起………..
“嗯!如此也好~!”
在众将期待,俩老学究怨念的目光中,王仲点头应允。
谢大人~!
见王仲答应下来,刘武急忙施礼答谢,转过身来笑着对段戈说道:“段都伯~!这事就由你安排吧~!”
“嘿嘿~!”
“大哥放心~!兄弟我这就去办!”
看着一脸阴笑领命而出的段戈,俩老学究这下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两位夫子请吧?还要让段某找人请你们不成?”
“哼~!”
见两个老家伙还是没动身,段戈冷哼了一声说道:“军士何在,给我拖回营去!”
“诺~!”
刘武带来的这些人可都是他的铁杆,他们可不会理会**是谁呢?先带回去再说。
“竖子~!尔敢~!“
“放开我!放开我~!”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主公三思啊~!”
“哈哈哈~!”
看着被军卒硬拖出去的俩人,武将们全都哈哈大笑,心说:“真尼玛解气,还是这刘兄弟对脾气,你看,他原本也是读书人,现在不是更像咱们这些个大老粗吗?”
至于刘武要这俩人是不是给匈奴传经送道去,估计人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要看看段戈阴笑的脸庞你就明白了,这俩老学究估计有苦头吃了。
“嘶~!”
同武将不同的是,那些个差点站出来附和的儒生和幕僚们倒吸了一口冷气。人说要走就要走了?这俩人可是在中原做过先生和县令的人啊?
只是有一个人对刘武的作法有些不以为然,他就是一直坐在末位上沉默不语的吕布,吕奉先。
在吕布看来,刘武这种做法完全和顽童无疑,只是一想到刘武的年龄,吕布也只能苦笑一声了之。
至于对这些匈奴俘虏的处理,吕布倒是有自己的想法,只不过,他今日不是猪脚,更何况,王仲也不可能会听他的,所以他一直沉默不语的喝着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