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烈日炎炎,一千多人就这样站在破败的校场上,寂静的让人有些压抑。
“啊~!”
“别打~!别打~!”
“饶命啊~!”
…………….
刘武对远处不停传来的惨叫和求饶声充耳不闻,他现在别看表面上云淡风轻,但是对于收复这些匈奴人为他卖命心中并没有多少把握。
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刘武就不会放弃。
匈奴人,逐水草而居,民族观念相对要淡漠的多,这可能也是所有草原民族的通病。
恶劣的坏境造成了他们和汉民族文化的强大反差,在草原上,奉强者为尊,谁的拳头大就听谁的,因为草原上资源匮乏,所以一切好东西都是优先青壮,接着是妇孺孩子,最后才是老人,这和大汉儒家文化中的尊老爱幼是两个极端。
也正是这些问题,汉民族一直鄙视草原人为茹毛饮血的野蛮人。
但在刘武看来,草原民族都有一个通病,这个通病至少在两千后也没有得到改变,那就是墙头草,随风倒的性格。
翻阅历史,草原民族往往在汉王朝强大的时候犹如可怜虫一般的不敢有丝毫妄动,甚至年年纳贡,岁岁称臣,可是一旦有机会,他们就会毫无顾忌,犹如狼一般的扑上来吞噬你的血肉。
有人说草原人这是忘恩负义,喂不熟的狼崽子。但是在刘武看来,这些都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根本的原因在于,漠北荒凉,草原人入不敷出,他们根本就没有什么恩义可言,有奶便是娘才是王道。
而刘武今天就要抓住机会,恩威并施,抓住匈奴人没有民族意识的弱点,彻底同化融合这些人,他要如先祖刘彻一般整合力量横扫大漠,至于那些不愿意被同化的嘛……..
“大哥~!”
“八十三人全部在此,无一漏网~!”
邓虎暴雷般的吼声打断了刘武的思绪,冷眼扫视着台下不停求饶的近百人,还有那些嘻嘻哈哈,一副看热闹一般的匈奴人,刘武的嘴角出现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狠戾。
“好笑吗?”
“好笑吗?…..”
刘武的怒喝犹如炸雷一般在并不宽阔的校场上回荡。匈奴人这才想起来刘武身上的各种传说,一个个相互对视,急忙收起了窃笑的嘴脸。
不过依然有不少匈奴人丝毫不将刘武放在眼中,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虽说刘武已经被神话了,可是老子又没亲眼见过,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怕谁啊?
不过下一刻,这些所谓的勇士就集体蔫了,因为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汉人中也不全是心慈面善之辈,至少眼前这位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高顺~!依汉律,闻鼓不进,敲鼓不聚,是何罪?”
“呃~!”
看着忽然说起汉律的刘武,众将都有些疑惑,不过高顺向来沉稳,自从投靠刘武之后,更是一扫颓势,坐上了屯长的位置,心中感激之情无以言表,此时的他即便对刘武算不上忠心耿耿,但是至少也是铭感五内。
虽然不明白刘武要干什么?可高顺还是从刘武狠戾的目光中察觉到了什么,郑重出列沉声答道:“主公~!”
“依汉律,罪军枭首示众,伍长徒千里,什长仗二十,充入杂兵营,永不叙用!”
“呵呵~!”
站在刘武身后的孙元微笑的看着一脸庄重的高顺,心说道:“你高伯平当然对此熟悉了,你自己在半年前就是这个下场…..”
不过这话孙元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虽然不知道刘武为什么会如此看重高顺,但是他却是个真小人,高顺又没得罪他,他才懒得道破。
“嗯~!”
刘武微微点头厉声说道:“既然如此,邓虎何在?”
“末将在~!”
“压上台来,就地正法~!”
“诺~!”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第一批二十人被压上点将台的时候,匈奴人的队伍中出现了躁动。
“大哥~?”
匈奴人的队伍中,巴里看着依然不发一言的巴怀,焦急的拉了拉他的衣襟。
“举刀~!”
在邓虎闷雷般的命令下,早已选好的二十名刀斧手举起了寒光闪闪的钢刀。
这些人,都是刘武特意安排的,他们全部都是没有见过血的新卒,刘武要用这种铁血的手段,让他们快速成长为真正的军人。练兵,练兵,没有什么练兵的办法比杀人见血来的更有效果。
这样做,既能杀人立威,也能起到练兵的作用。对于这些匈奴人,刘武是不会放过他们身上哪怕一丝一毫的价值。
“且慢~!”
就在刘武示意刀锋落下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匈奴人的队伍中传出。
听到声音,台下的匈奴人队伍出现了一丝躁动,就像是得到了某种命令一般集体让开了道路。
“你他娘的是哪根葱?”
看着在一名匈奴人搀扶下颤颤巍巍走过来的中年人,邓虎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现在我为刀俎,人为鱼肉,这些俘虏还能翻天不成?
看着病恹恹的中年人,刘武的嘴角出现了一丝残忍的微笑,面无表情的说道:“杀~!”
“唰~!”
“噗~!”
骨碌碌,二十颗人头面目狰狞的掉在了地上。
“你,你…….”
“竖子~!我堂堂大汉,富有四海,当以仁义为先,你这莽夫……..”
“咳~!咳~!咳~!”
看着台下咬文嚼字,满口仁义道德,就差把刘武说成是茹毛饮血一般野蛮人的魏老夫子,刘武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嘲弄神情。
弯腰捡起脚下的一颗人头,伸手递了过去,面色平静的说道:“魏老夫子当真是铮铮傲骨啊,这颗人头就当是末学后进孝敬您的,您拿着去找王县尉领赏吧!”
“哈哈哈~!”
在众人嘲笑中,魏老夫子一口鲜血喷出,指着刘武半晌无语。
话说这魏老夫子是谁呢?正是刘武从庆功宴上从王仲手中要过来,扔到战俘营中的一员。
不过看他的摸样,应该在匈奴人的营中没有受多少痛苦,现在还在拿纲纪伦常,泱泱大国沽名钓誉,刘武的脸越来越沉。
小小的武泉,背靠匈奴几乎年年打仗,居然还有这样的腐儒,那内地这样的人会有多少?
想想刘武就觉得一阵头大,古今中外的历史上,尊严从来就不是说出来的,也不是靠仁义道德得来的,而是从一刀一枪,一寸山河一寸血中拼出来的。
这样的腐儒虽然昏庸无能,但是他们的嘴谁能堵得住?天下悠悠众口,刘武又怎能堵得住?看着依然破口大骂的魏夫子,刘武将手中的人头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
回头对着满不在乎的邓虎大声吼道:“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