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双虎?什么颍川双虎?”
这下子不仅是张范来了兴趣,就连财大气粗,眼睛长到天上的李晟也有些动容。
郭晋是什么货色大堂里这些人没人不清楚,能够入得他的法眼,而且还被他冠以“双虎”的称号,那这两个人一定不简单。
一听这话王仲急了,他这么费劲心机的向张范提要求就是为了刘武和邓虎,这俩人的名头已经在极短的时间内传遍了武泉,也只有他们这些所谓的军官还不是很清楚罢了。
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虽然同为边军,可是为什么郡兵硬要比他们矮一头呢?说白了,就是没有大将。郡兵隶属于云中太守指挥,一个文人当然不喜欢莽夫,莽夫当然也不会喜欢这群穷酸文人。可是“颍川双虎”却不一样,邓虎还好说,那个刘武可是差点被举孝廉的“儒将”所以王仲对此是志在必得。
“郭晋!本将敬你是一员悍将,征调之事已经敲定,颍川双虎从今日起也已经是我云中郡兵的人了,你要是想挖墙角,那你去找太守大人!”
“王疙瘩!你他娘的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这颍川双虎已经在老子麾下干了一日,你现在想要?门都没有!”
“你娘的~!”
王仲最恨别人叫他王疙瘩,因为他这个人是个五短身材,再加上又比较胖,整个人像个大肉球,所以对疙瘩这个词非常的忌讳,见郭晋为了俩人羞辱自己,王仲倒是放开了。
“郭大头,你别不识好歹,不就是花了几石米,一千钱吗?老子代他们十倍还你~!”
“王疙瘩!你他娘的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行了~!都别吵了!谁能告诉老子,这颍川双虎是怎么回事?”
眼见自己的得力手下和强援为两个人吵了起来,张范的脸上是一头黑线。
“呃~!”
张范这一问他们倒是彻底不说话了,为什么?他们俩都后悔了。别说他们了,就是张范自己还整天抱怨手下的勇士不够多呢!这一捅出去还能有他们俩什么事?
郭晋是无力反抗,王仲呢?他是不愿意为了两个人和张范撕破脸,毕竟这“颍川双虎”虽然大家传的都很神,可是究竟怎么样也只是道听途说啊!
“咳~!咳~!”
见俩人集体噤声,一名张范的亲兵看了看寂静的大堂清咳了一声站出来说道:“禀主公,这颍川双虎是指戍边队伍中的一对义兄弟,老二叫邓虎,今年十八岁,善使一口钢刀,昨日在东城郭屯长麾下协防,一口钢刀斩杀二十一名匈奴,自身却毫发无伤!因此被兄弟们戏称“下山虎!”
“嘶~!”
亲兵把话说完大堂内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斩杀二十一名匈奴,自身却毫发无伤?这绝对是一个了不得的勇士。
见所有人都被自己的话吸引了,亲兵更加得意的说道:“相比下山虎邓虎,他的这位大哥更让人吃惊,传说这位大哥竟然比义弟还小了三岁,今年才十五岁……….”
“你倒是快说啊!”
“你他娘的有毛病啊!说一半留一半!”
“十五岁的少年做了十八岁下山虎的结义大哥,那这个人一定更加厉害!”
看着大堂上这些往日威风凛凛的百将抓耳挠腮的样子,亲兵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笑意,只是他还没有笑出来,一个砚台就砸到了身上。
“你他娘的说书呢?有屁快放~!”
“啊~!”
“诺~!”
看着盯着自己满脸怒气的张范,原本想要显摆一下的亲兵顿时没了声响,只能老实的说道:“小人打听过了,这个人叫刘武,传说还是汉室宗亲,十岁入颍川官学,十五岁差点被县令举孝廉,后来为了安葬义父才带着义弟卖身给了当地的豪强,代豪强戍边才成为了戎卒。”
“昨日,刘武刚刚上城的时候被所有人嘲笑,因为他当时怕得要死,一直躲在义弟的身后,直到匈奴人的最后一波进攻他才崭露头角,一把长弓箭无虚发,百步穿杨,更让人敬佩的是,他站在城头居然能将箭矢射出去三百步,而且紧接着施展了只有飞将军李广才会的“三箭齐发!”众军皆拜服,冠之为小飞将!”
“啊~!”
发出惊叹的不是军侯张范,也不是县尉王仲,而是城南屯长李晟,只见他霍的一声站起身来,两眼发直的盯着亲兵问道:“他施展三连珠没有?二连珠也行!还有疯魔刀和短戟枪呢?”
所有人都被李晟的话问糊涂了,就连亲兵也是傻愣傻愣的看着李晟,李晟却不管那么多,他激动的跑到亲兵的面前抓住他的胸口厉声问道:“老子问你话呢?你说啊!”
“李晟!不得放肆!”
张范见局势有些失控,急忙站起身来厉声喝道。
“放肆你妹~!此事事关我李氏前途,别人老子不管,这个刘武必须要进入我李家麾下!”
李晟已经有些疯了,没有人比李家人清楚刘武的重要性了,李晟正是飞将军李广的后人,他已经下定了决心,只要刘武的事情确认无误,即便是得罪了张淮又有何妨,难道他们李家还会怕了一只阉党的走狗不成?
“你~!”
“好~!好~!好~!”
“李晟!你给本将等着,只要本将在一天,这个刘武就绝不会落到你李家人的手中!”
张范现在是被气疯了,别说刘武身负超强的箭术了,即便是他五年的官学生涯,还有差点成为孝廉,更难能可贵的是此人至孝,至孝之人必然忠义无双,这就已经注定了张范不可能会甘心把刘武交到李晟的手中。
更何况,这个李晟完全不给自己面子,当众给自己难堪,要人的事更是想都别想。
迎着张范狠辣的目光,李晟也是寸步不让,他阴沉的说道:“姓张的,有本事你可以试试!”
“都别冲动,都别冲动,不就是个腐儒嘛!咱们云中虽然地处边陲,但是每年被流放来此的人还是不少的,即便他箭术传神也不过是一阶莽夫不是?何必为了这么一个人伤和气呢?”
见两个人为了这点小事撕破脸,早就被李司马告知无数次的郑老三急忙出来打圆场,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俩人好像完全不领情。
李晟把眼一瞪,盯着郑老三狠狠的说道:“郑老三,你说三箭齐发是一阶莽夫,你这是在侮辱先祖,还是在侮辱我李晟识人不明!”
“这个……..”
还不等郑老三反驳,主位上的张范也拍案而起厉声说道:“郑老三!什么是腐儒?隐忍多时,受尽白眼,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此隐忍之人竟然被你称为一阶腐儒?”
“哈哈哈~!”
“郑老三!难道你眼瞎了!”
“我草你马!”郑老三现在是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他看着四周几个憋着笑的同僚,心里将这些人的十几代直系女性亲属逐个问候了一遍才稍微解气。
“报~!”
“大人不好了!边军和戎卒在长乐坊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