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来越亮,随着气温的渐渐升高,令狐海邪心头的烦躁开始显现。
他不想走!
他不想离开忆凝!
这一夜太过销魂,自制力超强的他被那一方白莲的柔情彻底融化。
可!就算是在不愿意,他也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了。
算算时辰,忆凝身上的药劲也快过了,而诺曷钵那边还等着他回话。
站起身,令狐海邪将丢落在地上的衣衫拾起,穿戴妥当。
整理好自己,令狐海邪还不忘勾过锦被,打算帮忆凝盖上。
“令狐将军!令狐将军!”
就在令狐海邪将盖未盖的档口,外面忽然传来诺曷钵焦急的呼唤。
还没等令狐海邪回过神来,诺曷钵已经跑到了他的跟前。
上气不接下气的叫嚷道,“令狐将军!”
“可汗?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说!”
令狐海邪本来是有料想到诺曷钵会等不及自己去见他,可没想到他会这么的就冲了进来,令狐海邪下意识用身子挡住了忆凝。
“此事……”
诺曷钵张嘴刚要回答,色迷迷的眼睛无意中就瞥见了忆凝那裸露在外的碧手,一时间就没了心魂,瞪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可汗!我们出去说!”
令狐海邪微微转身,不着痕迹的用手将锦被一扯,将忆凝这个人连头一起包裹了起来,不留一丝缝隙。
看着行头正浓的诺曷钵被令狐海邪这么一弄,心里有几分不悦。不过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不是!不是!你听我说!出大事了!”
诺曷钵一脸的焦急,那模样活跟天要塌了一样。
“可汗莫要着急,有话慢慢说!”
令狐海邪以为诺曷钵又要说他那些美人的事,所以兴致并不高,也不如诺曷钵的那般紧张。
“是大元!大元抢占了我们的盐田!”
诺曷钵急的满头大汗的说着刚刚才从千里之外传回来的消息。作为一国之君的他就是再昏庸,再无能也知道盐田对于谷国的重要性,那可是国之根本,民之命脉啊!
“可汗是说,我们的盐田被元狗贼抢走了?”
一时间令狐海邪也变了脸,看来之前谷国出兵救吴王的事情一定是被元皇帝知道了,这番定是来报复的。
诺曷钵连不迭的点着头,“是啊!是啊!令狐将军!这可怎么办!要不我们再多给些钱给朝廷!求他们放过我们吧!”
令狐海邪果断的回答道,“不!我们绝不向元狗贼低头!”
其实此事,令狐海邪在决定帮吴王的当初就已经预料到会是这样,所以他时刻都有准备。
前些日子,他带兵前往中原营救吴王,为何不让大军速归谷国,令狐海邪想的就是要将这些骁勇善战的军士直接调往盐田,要抢在元军之前驻守盐田,保护谷国的安全,未料元军反应如此迅速,在谷国军士赶到之前就已动手,抢先占领了盐田。
这一仗不可避免,而这一仗也是令狐海邪等了多年的。
想来谷国这么多年来都向元君进贡为数不少的黄金、白银,骏马还有美人。可大元对谷国却总是呲之以鼻,好像是他们应当应分要屈居大元之下,不仅如此,大元每年要求进贡的数量也是一年比一年多,早已成为了谷国沉重的负担。
早几年,令狐海邪没有对进贡有异议,那是因为条件还不成熟,从兵力来说,谷国确实不如大元,真要动起手来,谷国能不能赢是一码事,就算勉强抗衡,也可能会元气大伤,所以令狐海邪一直再忍耐,再等待!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他一击必胜的机会!
如今,机会来了!
中原吴王揭盖四起,大元朝廷忙着在各地应付日渐强盛的起义军,根本就无暇顾及其他,加上元朝廷腐朽,元君无能,全国上下焦头烂额,此时正是起事的大好时机。
令狐海邪决定从盐田下手,抢夺属于大元的那份,若能成功,日后谷国便能笑傲群国。理由很简单,盐是一国的根本,而放眼天下,产盐量最大的地方就是大元与谷国共占的这个盐田,周边大小国,每年都必须从此购买一定数量的鲜盐,这笔钱对谷国来说极为的重要。
如今的情况,让令狐海邪知道,他太大意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大元再不济,派出一两个有用之人还是有可能的。
大元已经抢占了盐田,他所能做的就只有一个!——抢回来!
不仅要抢回来,他更要拿下所有!
“啊?这不好吧!”
诺曷钵对大元还是很畏惧的,上一次要不是有忆凝,他才不会同意吴王的请求,与大元翻脸。
现在,美人他是得到了,转过头来,诺曷钵又想与大元重修旧好。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诺曷钵,能想到的就是再往大元那个无底洞中再填钱。
这个要求,令狐海邪自然是不会同意。
眼下有机会让他们能赚无数的钱,他又怎会愿意做赔本的买卖呢。
“可汗,请稍安勿躁!此事,我早已安排好!无须可汗忧心!”
边说,令狐海邪边将诺曷钵往屋外带。
来到议事的地方,很多大臣都等在了这里,看来他们也都接到了盐田的消息,都焦急的等待着令狐海邪最后的定夺。
“可汗!”
令狐海邪将诺曷钵扶上玉凳,而后他自己向后退了几步,猛的一屈膝,跪在了地上。
“令狐将军,你这是为何?”
诺曷钵被令狐海邪弄的一头雾水。
“可汗!臣知你心有怒气!我们每年向大元进贡不少,可他们却一点情面也不讲。抢占了我们的盐田,断了我们的命脉。这是想要逼死谷国!这口气,可汗断然是咽不下的!为了可汗!为了谷国!臣愿一死!”
令狐海邪一席话,将诺曷钵逼到了尽头。
当着这么多臣子的面,诺曷钵怎么也说不出那妥协的话,加上谷国本就是个好战又不服输的民族,大元欺压了他们这么多年,群臣中不少人都有了怨言,按眼下的情势来看,主张迎战的人不少,诺曷钵也就只能做这个顺水人情,仍由令狐海邪决定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