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古没有马上的回答吐延,反而很紧张的问他和阿豺,“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可汗不是说不让你们过来的么?”
阿豺抢先着回答,“我们刚刚去找父汗,可是他被人抓走了!”
“什么!”博古一听立刻吓得双腿发软摔倒在了地上,“他竟然敢对可汗下手!完了!这下完了!天要塌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吐延没好气的推了推博古,同一个问题他问了好几次了,博古就是不愿回答他,这弄的吐延很不高兴。可他又急于知道答案,于是他十分不情愿的给阿豺使了个眼色,让他去问博古。
阿豺倒也机灵,一下就反应了过来,他把肥墩墩的小身子趴在博古的肩头,小嘴凑到博古的耳边大声的问道,“博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这办法还真是好,阿豺一开口,博古立刻就有了回答,“那个人是恶魔!他是要来杀了你们的!”
想起早晨的事,博古便浑身颤抖。昨夜他被令狐海邪的心腹挟持在宫中呆一夜,好不容易撑到了日出,外面有了消息,说是盐田被抢,令狐将军带兵出战去了,他这才得到了自由。
打被关的地方出来,博古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心里总觉得很奇怪。于是他很不放心的在宫中四处查看,很意外的他在一个拐角处发现一个被掀开的地皮,而周围正好有几个穿着怪异的人,博古只看了一眼就知道他们是来者不善,于是他便来到了忆凝住的地方,打算问问她的意见。
谁承想来到这里,还没看到人,便见到地上一堆凌乱的衣物,博古忆起昨晚的事情,猜想到里面会是什么情况。他当然是不敢进去,只得让侍女先行进去禀告。
侍女进去后,很快出来回禀,说是恪尊睡的很沉,怎么叫都不醒。
博古担心忆凝已经遭了毒手,但侍女又说恪尊好好的,还有呼吸。
情况这般复杂,博古也不知该怎么办,只想着快点离开这里。
于是他便一边让侍女帮恪尊穿戴好,一边派人去找阿豺。
没料到,这边恪尊都准备妥当了,那边派出去的人老半天也没能把阿豺找来,所以才耽搁在了这里。
曾经一度,他绝望的以为阿豺已经落入了那个人的手里,永世不得相见了,谁知道两个孩子却忽然平平安安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怎能不让博古激动。
叹了口气,博古疼惜的用手抚摸了一下阿豺的小脸,“阿豺王子,你还太小,有些事情,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现在,宫里情况危急,万万呆不得!我是来接你们和恪尊一起走的!”
其实博古真正想接走的是,忆凝,王子还有可汗,可惜他慢了一步。他原以为那人再大胆也不敢在宫中动可汗,哪里知道对方的第一个目标便是诺曷钵。
这下诺曷钵是走不了了,令狐海邪又不在,宫中说的上有本事的人就只有恪尊了,可她又一直昏迷不醒,现在为今之计也就只能是先离开再说了。
“走?要去哪里?”
阿豺不高兴的撅着嘴,他们来这里是要找母后商量怎么救父汗的,怎么变成了要逃跑呢?
“是啊!我们走了父汗怎么办?”
虽然诺曷钵对他们并不好,可说到底也是自己的父汗,诺曷钵出了事,吐延自然也是放心不下的。
“不走又能怎样,我们是斗不过那个人的!”
博古如丧考妣的叫着,巨大的恐惧已经让这位年过半百的老者完全失去了理智。
“可我们也不能丢下父汗不管呀!”
两个孩子倔强的不肯离开。
此时,宫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怪异的叫喊声,随着喊声的增大,一个魁梧的身影迈着坚实的步子走了进来。
“原来你们都在这里!”
来人一个屈身,他身后的几个波斯男奴打扮的人立刻很有默契的将手搭在一块,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平面,稳稳当当的让那人坐了下来。
这人是谁?
阿豺用眼神询问着吐延。
吐延不是很确定的上下打量起来人,这个人看起来有几分面熟。他的身材很高大,是谷国男人特有的那种魁梧,他的四肢很粗,一看就是那种常年习武之人,而他脸上的皮肤稍白,眼睛是墨绿色的,两个满是杀气的眼珠深深的凹陷在眼眶中,这模样与他们还有他们的父汗有几分相似,都是谷国男人与波斯女子的后代。比较特别的是他身上的气质,看似粗野的举止之间,总有一股贵气流露,让人感觉他与一般的小民不同,仿佛是出自宫中。
虽然此人很像宫中的,可吐延也从来没有见过他,就更谈不上认识了。
在吐延打量来人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着他还有阿豺。
从两个孩子那华丽的穿着上,对方很轻易的就猜到了他们的身份,“这是王子吧!”
见对方在看着阿豺和吐延,博古冷汗都下来了,他赶紧将两个孩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然后很肯定的回答了一句,“不是!”
“哈哈!”对方被博古的举动都得哈哈大笑,“你这个家伙,这么多年了,一点都没变!满嘴的谎言!”
“是吗?”博古一面小心的应对着来人,一面偷偷的用余光看了一眼玉床上的忆凝,恪尊怎么还不醒,这要急死人了。
发现博古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来人到有些好奇了,顺着博古的目光,他也看到了床上的忆凝。
“她是谁?”来人用严厉的口气质问着博古,不过还没博古回答,那个人又自言自语的说道,“啊!等等!不用回答!我知道!她是诺曷钵的女人,对不对!”
“不知道!”博古冷冷的回答。
“你不知道?哼!”来人冷笑了一声,“你不知道!我知道!她就是那个中原的‘女丞相’,诺曷钵新封的恪尊!我说的没错吧!”
来人的话让博古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宫中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