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晚上喝多了没去麦田,所以周武灿比较着急。山里野兔和山鼠有时会去啃食麦茎,这是最令他担心的事。
来到地里后,还好一切无常。林特坐在石头堆成的矮墙上,十分不解地看着蹲在麦垄里拔草的周武灿,说道:“你花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种这些东西,得到的食物还不如射死一只豺狗多呢,图啥呀?”
周武灿懒得跟他解释。他以前好心好意地给林特吃过他做的疙瘩汤,没想到这货居然吃了一口就给吐出来了,说一点儿都不好吃,搞得周武灿无语至极。
话说回来,他种小麦的目的,与其说是为了那少得可怜的一点儿面粉,还不如说是为了怀念以前自己所生活的那个世界。他也从没想过在卡美族里推广小麦种植,骨子里根深蒂固的游猎民族,不可能仅凭他几句话就转变成农耕民族,何况从林特的反应来看,估计他们也接受不了小麦这种从没接触过的食物。
见林特悠哉地坐在矮墙上玩耍,周武灿不满地嚷道:“臭小子,快来帮忙拔草。”
林特“哦”了一声,怏怏地走过来,在旁边一条麦垄里蹲下拔草。
周武灿不放心地说道:“可别像上次一样再把麦子当草给拔了啊,都跟你讲解多少回了如何区分它们。
林特有一搭无一搭地拔着夹杂在麦子中的野草,忽然说道:“周大哥,当精英分子的感觉怎么样?”
周武灿愣了一下:“也就那样吧。”
林特又“哦”了一声,下意识地看了眼自己的瘸腿,惆怅地说道:“可惜我永远也无法像你那么风光了。”
周武灿抓起一把土坷垃砸在他身上,啐道:“装啥忧郁呢?你以为当精英分子很爽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大多数情况下流血受伤的都是他们。别净想些没用的,痛快拔你的草得了。”
林特撅起嘴道:“谁不想做受人尊敬的勇士。为了保护族人,流血甚至失去生命,是无比光荣的事,而这,就是我们卡美族人的骄傲。”
“蛮夫。”周武灿撇了撇嘴,“还骄傲呢,单纯地逞匹夫之勇算什么。我告诉你,一个人的价值并不只是体现在他的勇猛及体魄上,这玩意儿更重要。”他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林特摇摇头表示不理解,周武灿又一把土坷垃砸了过去:“知识,创造力。懂吗?任何伟大的时代,都是智者引领的。”
林特的表情依然写满了茫然,周武灿哀叹一声,跟野蛮人交流真TM费事,一则是高山语的这门语言的词汇量严重贫乏,很多话他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让他们理解,二则他们习惯茹毛饮血、崇尚暴力,跟他们讲文明讲科学讲创造,无异于对牛弹琴。
讲不通周武灿便不再讲了,继续拔他的草。
拔完草,浇上水,加固了一下石墙,等忙活了田里的活计,夜已经很深了。
周武灿背起昏昏欲睡的林特,走在回去的路上。路旁的花草挂着晶莹的水露,四野此起伏彼传来各种虫鸣声,悦耳动听。
“我也要……成为一个伊库玛。”林特脑袋伏在周武灿的肩上,早已经睡着了,断断续续地说着梦话。
周武灿转过头看了眼他的小脑袋,目光温柔,犹如注视着自己的亲弟弟。他淡淡一笑,轻声说道:“放心,我会让你强大的。”
第二天一早,周武灿伸着懒腰从屋里出来刷牙漱口时,看到昨天早上来过一趟的那群姑娘笑嘻嘻地走了过来。
他仔细一看,好像还多了不少,昨天只有十来个,今天有二十多个。
那群姑娘将周武灿围在中间,其中一个带着埋怨的口吻说道:“你不是答应过我们,晚上教我们唱歌吗,昨天晚上吃完饭我们来找你时,你居然不在。哼,我最讨厌说话不算数的人了!”
周武灿盯着她因为生气而挺得高高的****,那一对波澜壮阔的巨峰,看得他直咽口水。
他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赔笑道:“昨晚有事,临时出去了,今晚吧,我教你们唱世界著名古典歌曲《******》。呵,这大清早的,你们不会只是跑来兴师问罪的吧,有什么事没?”
“就是找你来问罪的。”那个女子气哼哼地说道,“听说你昨晚给了美莲一堆很神奇的黑色小东西,叫什么肥——皂。”她很费力地用汉语发音念出“肥皂”两个字,神情很是不满,“有好东西,为什么不分给我们一些啊。”说话时又将胸一挺。
周武灿极是无语,大姐,难道我跟你很熟吗?胸大就了不起吗?——好吧,胸大确实很了不起。可是,纵观整个部落,你也不算很大啊。光是我心中的女神米珊,她的那一对傲乳,就能将你轰杀至渣。
周武灿耐着性子解释道:“统共就那么几块,美莲昨晚帮了我不少忙,看她那么喜欢,就给她了,你跟一个孩子斤斤计较什么。”
那女子哼了两声,说道:“你平常这么神秘,肯定还藏有不少好东西。姐妹们,咱们进他屋里搜!”
“喂!”周武灿赶紧挡住门口,隐隐有些恼火,“你们再这样无理取闹我可生气了。”
那女子愣了一下,突然胳膊一抡,拽着周武灿的肩膀往后一甩。
卡美族族民都生得人高马大,女子的平均身高都有一米八,青年女子中一米九甚至两米以上身高的都不在少数。拽周武灿胳膊的这个女子,身高就将近一米九五,可怜周武灿被一个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女子一只手给扯到一边,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那些女孩不顾周武灿的强烈反对,趁机哗啦一下全涌进了他的屋里,四处乱翻起来。
禽兽啊!周武灿欲哭无泪,面对一群身高都在一米九以上的剽悍女子,气势上顿时矮了一大截,而且跟这些野蛮人讲素质讲人权,那纯粹是扯淡。
他的草帽,草鞋,蓑衣,面粉,一些私藏的干果和自制的生活小工具都被翻了出来,被她们当作玩具玩得不亦乐乎。他的这间茅屋本来就没多大,这么多人挤进去,真可谓是鸡飞狗跳。
这时,几个精英分子过来邀周武灿一起去打猎,见到周武灿屋里玩闹的女子,十分同情地对他说道:“这些女人,可比黑皮涎虎可怕多了。哈哈,既然今天她们缠上你了,我们就不掺和了。”他们狡黠地一笑,又离开了。
周武灿深深地鄙视了他们一眼:擦,你们不掺和正好,这么多妞,老子一个人包圆了。奶奶的,不拿出点儿手段,这些小蹄子还要逆天了。
他在光光的手臂上做了两下撸袖子的动作(估计某些同学一看到撸字就坐不住了),气势汹汹地走进茅屋,重重将门关上了。
顿时,里面传出一阵阵的尖叫声和桌椅倒地及陶罐坠地的声音,像是发生了激烈的搏斗。
大约十分钟后,门开了一道缝,周武灿气定神闲地闪了出来,光光的膀子上全是被指甲挠出的血痕,头发已经被抓成了鸡窝状,脸上还有两个巴掌印。在他的手上,提着一大堆亚麻短裤及兽皮抹胸,那短裤上面,有的还沾着几根弯弯曲曲的黑毛。
“真凶残啊。”周武灿抹抹鼻血,“跟我比野蛮?哼。”
他站在门外,将门拉开一条缝,看着满屋挤成一堆瑟瑟发抖的雪白胴体,佯装要将门完全打开,吓得那些一手捂在胸前一手挡住下体的女子花容失色,尖叫不已。
周武灿满脸报复后的快感,得意地笑道:“下次再敢乱翻我屋里的东西,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们。”他将手里的衣物扔了进去,又在那些软玉温香的玉体上大饱一顿眼福,缩回脑袋关上门。
几分钟后,二十多个女子穿戴好走了出来,有的脸上还挂着可怜兮兮的泪痕。
周武灿见她们这回一个比一个乖巧,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对嘛。等着,给你们做样好东西。”他回身走进屋里,寻了一块兽皮,铺在门口的石板上,拿起刀,在上面比划了几下,裁出两个扁形的大圆块和一些长条,取来骨针和麻线,一番忙碌后,做出了一个简易的胸罩。
“看你们‘负担’那么重,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很是辛苦,我帮你们设计了这个东西,戴上之后,保证会舒适许多。”周武灿一脸严肃地说道。
看到他手里东西的形状,再加上他的讲解,她们顿时明白了它的用处。脸皮薄的女子立刻捂住脸,害羞至极。比较奔放的那些则好奇地打量着,并踊跃要求试戴一下。
周武灿指着之前拽自己的那个女子,道:“你跟我进来。”
两人进屋后,门关上了。紧接着响起一声尖叫,随即是啪的一声巴掌打在脸上的脆响。
两分钟后,周武灿捂着脸出来了,一脸的愤恨:“什么世道啊,做点好事这么难。哥学医的,什么没见过,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在他身后,那个女子怯怯地走了出来。
屋外众女子看到她,顿时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