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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王叔,你知道这个小镇上有什么美食吗?”羽倩一大早便缠着晨易,屁颠屁颠跟在他的屁股后面,追问着关于美食的下落。

医馆里人来人往,晨易也偷不得闲,一边要给病人把脉开药,一边还要应付他身后的调皮鬼。

羽倩来到古代这么久,还没品尝过古代的美味佳肴呢,前几日是因为晨雨受伤,自己又身无分文,而她又有义务照顾他的原因,并没有好好逛逛古代的街市,可现在不一样了,晨雨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自己虽然是他的“丫鬟”,但是也是自由之身啊,他总不能限制自己的去向吧,而且他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自己根本就见不到他的人影。羽倩欣喜的想,自己也终于可以好好的放松去逍遥一番了。

话说回来,羽倩觉得自己来到这个古代可真是够倒霉的,是谁说穿越之后会有许多桃花运的,什么权势地位,又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自己当初就不应该看那么多穿越之类的小说书,自己的命怎么那么苦啊,从穿越这里还不足一个月,却已经在生与死的边缘徘徊了好几回了。

美男确实是挺多的,可是个个都是打啊,杀啊,现在自己已经没有那个心情去想了,只想赶紧回家,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能回家?还是,永远都回不了家了?

“丫头,你在想什么呢,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晨易举起右手,疑惑的在羽倩眼前晃了晃,好端端的,怎么发起呆来了?

“啊,王叔,我在听,你继续说。”羽倩打哈哈的眯眼笑着说道。

“要说好吃的,不仅有北铺小店里的肉包,还有南街的小李饼铺的麻酥烧饼,客来轩的名点龙果酥、芝麻糕,还有……”

“王叔,有没有最好吃的?”羽倩打断了晨易的话,急迫希冀的问道。

“最好吃的,要我想想啊。有了,就是醉红楼的云狮跃海和锦鲤添花这两道菜,特别是一种叫做甘露的酒,这种酒清香甘甜,可以说是酒中极品。”

“真的吗?醉红楼在什么地方?”羽倩两眼冒光,迫切的跃上前一步问道。

“这个,丫头,恐怕你吃不到这两道菜了。”

“为什么?”

“他们不外卖,只能在里面才能吃到。”

晨易尴尬的回避着羽倩询问的眼神。

“那我们就进去吃啊。”羽倩疑惑不解的盯着晨易的眼睛,觉得他突然好奇怪,说话怪怪的。

“丫头,你知道醉红楼是什么地方吗?”

晨易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的问道。

“什么地方?”

“妓院。”

“妓院?”羽倩难以相信的重复一遍,愣在原地,妓院会有好吃的吗?可是看王叔那样子也不像是在骗自己,难道妓院里真的有佳肴吗?自己也真的很想去看一看,还不知道妓院是什么样子呢,好好奇啊。

“王叔,我们去醉红楼怎么样,尝尝你说的云狮和锦鲤,还有那个什么甘露。”

羽倩兴奋的抓着晨易的胳臂,轻轻的摇晃着,期待的看着他。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晨易有些惊讶的看着羽倩欢喜的眼睛,要知道如果是其他的良家女子听到妓院这两个字一定会面红耳赤,羞羞答答的,惟恐避之不及,可是羽倩却刚刚相反,她一个堂堂丞相千金竟流露出一些欣喜,真够与众不同的。

“王叔,拜托,你就带我去吧!”

“一个好好的女子怎么能进那种地方,这绝对不行。”

“丫头,你听王叔一次,还是不要去了。况且外面很危险,万一再遭遇不测怎么办?”

羽倩在一边嘟着小嘴,不满的看着晨易。

“王叔,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要我去,只因为我是一个女子对吗,那我扮成男子不就可以了?而且,我跟在你身边,不会有危险的。”

“不行不行,丫头,你为什么非要去那个地方啊?”

“不是有美食吗,我的愿望就是尝遍天下一切美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我都要去。王叔,你就带我去吧,还不好?以后你想吃什么好吃的菜,我都会给你做,你不是很想学那道菊花菜吗,回来之后我教你,我想如果你把这道菜做给王婶婶吃,那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羽倩已经知道晨易之所以会在这里隐居十年是为了什么,所以替他畅想着他自己和他的妻子和好如初的画面,以此大大的诱惑着晨易坚决的态度。

“真的?她真的会原谅我吗?”

晨易半信半疑的看着羽倩,不确定的问道。

“恩。到时我帮你,一定可以的。”

羽倩信誓旦旦的说道,一副得逞的样子贼贼的笑着,满眼希冀的看着晨易。

夕阳已落入茫茫云海,满目的星辰偷偷的溜上了靛蓝色的银幕,笑盈盈的挤满了银河,眨巴着眼睛,玉盘似的满月在云中穿行,淡淡的月光洒向大地,无论是在天上还是地上,都显得好不热闹。

羽倩一身简单精巧的男装,在晨雨前脚离开医馆,她后脚就兴奋的蹿了出来,乖巧的跟在晨易的身后,好奇的打量着古代夜市上的喧闹景象,有卖花灯的,有做橡皮泥人的,有街头杂耍的,有步履匆忙的过客,有满大街追着卖糖葫芦的老人跑的孩子,更让羽倩觉得好玩的,就是那醉花楼红红火火的大红灯笼,三三两两的女子站在醉花楼门外,浓妆艳抹,打情骂俏的摆弄着她们的身姿,让羽倩好不发笑,觉得那些女子就像是一个个站在舞台上的小丑,而自己正是坐在台下的观众,被逗得乐呵呵的。

这就是青楼?

烟花之地非烟花,花似有情又无情。

水泪肉骨,真亦假,泥淖骨肉,假亦真。

真假思量,一场空,悲欢离合,人尽散。

只剩下,冰凉透骨孤身人,西风黄花堪更瘦。

优哉游哉。

女子的欢笑声老远就从前方传来,却不知有多少真,多少假。

逢场作戏。

“呦,王大夫,哪股风把你给吹来了,真是贵客啊!”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的女人笑盈盈的朝晨易和羽倩走去,过浓的妆容让羽倩看不出她本来的面容。

“今天我是专门来带我的侄子来这里品尝一下你们醉红楼的绝品甘露的。”晨易开门见山的说,他实在受不了那个女子周身浓艳的香气,不动声色的向旁边移了几步,不过毕竟是来这里吃菜喝酒的,所以也不得不露出微笑相待。

晨易是一个大夫,作为大夫的首要原则就是一视同仁,这也是他为什么在这里会得到居民的尊重和景仰,不仅是因为他的医术,也是因为他的人品。

“这还不好办吗,王大夫,你这个侄子长的还真俊秀,小云啊,带王大夫和他的侄子到厢房去,好生招待。”

“是,妈妈。”

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应声走来,语气乖巧温顺,领着晨易和羽倩穿过喧闹的大堂,走上了包间隔离的厢房地带,这才使耳边清净了不少。

楼下,是一个世界;

楼上,却是另一个世界;

闹与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然,厢房的隔音效果很不错。

“王叔,刚才和你说话的那个人是谁啊?”羽倩顺手拎起桌子上的茶壶给晨易斟上,眼睛眨巴眨巴着看着晨易问道。

对这里的一切都很好奇。

“是这里的老板。”晨易端起茶杯悠闲的喝了起来。

“我不是问这个,那个,王叔啊,你好像跟这里的老板很熟哦?”

羽倩兴奋的托着自己的腮帮,扬着头好奇的盯着晨易。

“那是因为她曾经是我的病人。”

“哦!”羽倩的一声,装作恍然大悟般拖着长长的尾音,嬉笑的看着晨易。

“行了,别忘了你的承诺。”

晨易被羽倩看的实在是不自在了,端起茶杯故意用衣袖遮挡住了羽倩的视线,慢慢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放心吧,王叔,有我在呢,只要王婶婶回来,我保证会让王婶婶原谅你,如果她知道你那么用心的为了她学习烧菜,那她肯定感动死了。”

“这可是你说的。”

“恩。”

羽倩打着没底的保票,说实话,她可不大敢确定那个王婶婶会原谅王叔,她之所以会这样说,无非是希望王叔能带自己来这里,况且每次羽倩的妈妈只要在羽倩的爸爸生气时给爸爸做一桌菜,那羽倩的爸爸肯定会原谅妈妈的,所以羽倩也如法炮制,教王叔这样做,大不了自己见到王婶婶时替王叔说些好话,讨好一下王婶婶,用尽各种办法,也要让王叔和他的妻子和好就是了,羽倩暗暗下定着决心,他要帮王叔完成他的心愿。

“王叔,你以前有没有来过妓院啊?”

“来过几次”,晨易脱口而出,但是一抬头看见羽倩那探究的眼神,立马就后悔了,便慌忙解释道:“不过是为了给别人治病,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品尝到这甘露的醇香。”

晨易心中嘀咕着,这个羽倩真是一个惹事精,如果让她误会自己来妓院的原因,万一有一天她告诉自己的妻子云姿,那云姿还不得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真不知道自己带她来醉红楼是对还是错。

“王叔,你在想什么啊?”

正当羽倩凑到晨易的面前眨着她那双迷惑的小眼睛时,门咚咚的响了起来。

“进来。”晨易悠哉的说道。

一个女子迈着莲花步缓缓的走了进来,云鬓梳妆,珠簪斜斜的插在鬓中,显得随意和谐,削肩细腰,长挑身材,鹅蛋脸儿,柳叶修眉,薄如蝉翼的轻纱披在雪白的肩膀上,肩上雪白的玉肌,欲掩欲现,别有一番诱惑。

美女啊!

羽倩惊叹道,古代的美女就是不一样,静花之态,水月之姿,无处不显示出静的优雅。

“王大夫,您来了也不通知落儿一声,落儿还没来得及感激您的救命之恩呢。”女子的声音中有丝埋怨,但更多的却是欣喜。

羽倩好奇的打量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古代美女,略施粉黛,着装素雅,不像其它妓院女子穿的那般招摇做作,弱柳扶风之态让人心中萌生怜惜之感。

羽倩一会儿看着落儿,一会儿回头看着晨易,眨巴眨巴着她那双探究的眼睛,样子煞是可爱。

“落儿姑娘,我只是尽我自己的行医本分而已。”

“王大夫,若不是您,恐怕落儿早已死了,落儿怎能不感恩?今日,就让落儿陪您喝几杯怎么样?”

“落儿姑娘,这恐怕不妥。”

晨易略有些尴尬的推脱着,看向落儿的目光竟有些回避。

“难道您嫌弃落儿是一个烟花女子,看不起落儿吗?”女子黯然的微微低头看着晨易,心中不禁悲凉,眼中氤氲缭绕。

“不不不,落儿姑娘出淤泥而不染,我怎么会嫌弃?”晨易慌张的说道,他平生最见不得女人哭了。

“既然如此,就让落儿陪您喝几杯吧,上次匆匆一别,落儿还未好好敬您一杯。”

说罢,女子巧笑嫣然,缓缓走来,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手中拿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的便是那云狮跃海、锦鲤添花和那绝品甘露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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