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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是一个吻吗??
夕如玦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因为对方的脸蛋对得住观众的缘故,即便他前一秒还喊打喊杀,现在的过分举动也还不至于引起夕如玦多大的厌恶;但是夕如玦也不至于神经大条到能产生一丝浪漫的遐想。她马上反应过来,那就是破六韩折丹所谓的“本王自会取”的方式。
果然,她很快感觉到腹中有一股炙热的气流正快速往上升。虽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本能就似乎感觉到那是对她的身体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一样,不自觉就想去控制住它不要从原来的位置离开。但是当她努力想这么做的时候,破六韩折丹的“吻”似乎就更深了。她知道这个条件一旦谈成已经不可逆了,是福是祸先这么着吧。
那股热气很快到了咽喉,到了口腔,送出了体外。紧接着她感到浑身一凉,眼前彻底一黑,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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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如玦重新对周围有所感知的时候,是被门外曾保叫门的声音惊醒的。
她诧异地睁开眼睛看了眼周围,确认自己正躺在床上,而这是她自己的房间,屋里除了她自己没有别人。她又连忙爬起来看了看自己,摸了摸浑身上下,没有缺胳膊少腿,也不像遭受到什么损失的样子。至于自己是怎么从隔壁房间被挪到这里来的,她可是一点不知道。压抑住心中的疑惑,她爬起来走去开门。
一打开门,曾保就陪着笑道:“夕大厨,真对不住,打扰您休息。但是晚市马上就要开始了,您看……”
夕如玦扭头一看天色,兔子天生的生物钟告诉她现在都快下午四点了,怪不得他们着急了。于是先打发曾保下去忙,自己随便拢了拢头发,理了理衣服就跟着出门了。经过乾字贰号房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但是苦于实在没有那透视眼的功夫,闹不清里面的情况。而现在破六韩折丹已醒,也不能随随便便贸然就进去了,只好忍耐到忙完饭市再说了。
说来也邪门,夕如玦这一下午在厨房都提不起精神,总觉得身体有点虚弱,占寒占冻,昏昏欲睡。她强作精神,坚持了两三个小时,总算最繁忙的时候扛过去了,忽然感到自己有点体力不支,只能找了个借口不顾一切地跑回房间歇会儿,以免当众变回原形。
她一路跑回房间,掩上房门,看见自己的床铺真有倒头就睡的冲动,干脆闩上门,身体一攒变成兔子的模样歇歇算了。身体一变矮,目光就不由自主地留意到墙脚下的老鼠洞,想到洞那头的那头恶狼。
毋庸置疑,她的身体现在变得这么经不住耗,一定就是被取走了什么“内丹”的缘故。有了这次的教训,知道这东西对于自己来说原来是那么重要,下次还有谁再想管她要这东西,她可是铁定不会再给了。不过关于这玩意儿,她还是有很多疑问,比如说这么一给出去,会不会被拿去吸收了,自己就算要回来了也大打折扣之类。唯一能回答这些问题的就只有隔壁那头恶狼了。
夕如玦蹦蹦蹦跳跳来到洞口,钻过老鼠洞来到乾字贰号房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了内丹的缘故,人比较迷糊,警惕性也降低了,没看清楚情况就连跑带跳来到房间中央。刚听见有人的声音感觉不妙,长耳朵一疼就四脚离地了。
“呵,这哪里居然跑出来个兔子!”
夕如玦一阵手脚乱扑,正好跟抓住她的那人脸对脸——那不是曾保那臭小子吗?他的脸这会儿大得跟个十二人大桌面似的,车头灯一样大小的双眼直瞪着夕如玦。
“喂喂!放开我!放开我!你这混蛋!”任凭夕如玦怎么竭斯底里地大喊不已,在曾保看来也只是三撇唇无谓地耸动着。
“完了完了,这店里好几天不见荤腥,我该不会被抓去解馋吧?”夕如玦暗暗叫苦。
“咳。”房间里传来另一个人低沉的声音,“那是我养的,我不喜欢别人碰她。”
夕如玦扭头一看,说话的正好是破六韩折丹。他正靠在床上,翘着双手,说话时连正脸看一下曾保都没有,一副黑社会老大派头。
曾保看见那位富豪客官似乎有点不悦,连忙双手捧着夕如玦放回地上,陪着笑道:“是,是,真对不住,小的手贱,小的该死。客官莫怪。我这就出去,不打扰客官静修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客官随时唤我就是。”边说边点头哈腰地退出房间。
房门刚关上,破六韩折丹发出一声冷笑,幸灾乐祸道:“自以为聪明的兔子。”
夕如玦心说,“如果不是你非要拿走我的内丹,我至于那么狼狈吗?这会儿却来冷眼看我出丑,耻笑我。呸!”
但是她清楚一动不如一静的道理,也找了个椅子脚靠在那里摆起款来,“身为狼王,你说话算话吧?”
破六韩折丹稍稍转过脸来,嘴角弯出一个诡异又狡黠的浅笑,“不一定。”他看见夕如玦这副脑子都开始不灵光了的样子,不用问也知道她指的是自己会不会归还她的内丹这件事。
这下夕如玦真感觉像被噎着了一样,感觉就像明明被气得七窍生烟,却被生生都堵上了似的。早就知道狼狡猾凶残,未必说道做到,可没想到他会无耻到直接承认。明摆着耍赖,还让处于弱势的夕如玦根本拿他没办法。
破六韩折丹好像连兔子的表情都能看透一样,嘴角的笑意隐隐多了几分得意,“你也知道,没有内丹,你一时半会儿也不致于打回原形,但是超过七七四十九个时辰就很难说了。所以,以你的那点小聪明,也应该足够明白要好生伺候我,不能有半点不足、怠慢,更加不能安半点歹心了吧?”
夕如玦认为破六韩折丹这种敲骨吸髓、得寸进尺的行为简直就令人发指,她生气道:“我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顿顿管吃管药,你还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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