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的寒意蔓延,所见之处无不是湿冷。冥火肆意的灼烧着,撕心裂肺的哀嚎四起,怎一个鬼哭狼嚎足以形容?一条通往轮回的奈何桥,一碗洗去尘世的孟婆汤,还有无数凄凄惨惨命运不同的阴魂。天地间最为恐怖生憷的地方便是这无间地狱。
阴冷而肃穆的冥王殿,至高无上的龙纹椅上坐着一个看起来大约只有二十岁左右却美得极致的男子,虽然用美形容男人有欠妥当,但是见过他的人似乎找不到比美这个字更加能赞美他容貌的词汇。他怀中一个半裸了身子的艳鬼贴服在他的身上,他享受的闭上双眼任那艳鬼白皙无骨的手滑进他的衣襟。艳鬼的唇瓣时有时无的亲吻过他的耳垂,惹得他大手一伸瞬间将艳鬼胸前挺立的双峰握入手中,肆意的揉捏。
艳鬼浑身酥麻的趴在男子双肩,艳红而柔软的唇瓣下意识的想要触碰他的唇,却被他一个冷冽的眼神扼杀,艳鬼有些惊慌的收回了脸,谄媚的搂着男子的脖子。男子大手一扬,艳鬼身上那片薄屡刹那间化为灰烬,男子将艳鬼抱过来跨坐在自己腰间,随着他一声低吼,艳鬼开始疯狂的扭动腰肢,一时间,阴冷的冥王殿温度骤升,涟漪春光将殿内的怨气驱散,只留下若有若无极致欢愉的呻吟。
花白了头发的鬼判焦急的等在殿外,来回踱着步子,知道这时候他闯进去惹毛了那个阴晴不定的男人,怕是不死也得给褪下一层皮。可是眼看着那人就要带到了,难不成让她在外等着?一想起那人的无赖手段,鬼判不自主的打了一个寒战。
……
冷,是窦妮婉睁开眼之后的第一个感觉,虽然冷入骨髓但却也无比熟悉。看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锁魂玄铁,她嘴角轻扬,泛着苦涩和释然的笑容逐渐弥漫开来,这好像是最后一次了吧!
窦妮婉每次魂归九泉的时候她都在心里计算着自己轮回的次数,同时也总是在疑惑一个问题,那便是她到底是犯了什么罪,非要经历过一百次极致轮回之苦才能得以解脱?
然而每当她义愤填膺的质问那个高高在上、相貌美得令人抓狂、眼神却极度冷漠的冥王时,却从未得到过答案。她只需在阴冷而恐怖的地狱里等待时机,一次一次的喝下那比马尿还令人作呕的孟婆汤,一次一次的被鬼差押着走向轮回之道,而又一次一次的被黑白无常用锁魂玄铁勾了魂魄踏上黄泉路。
冥王告诉她,她必须得经历一百次轮回,轮回期满她便可以获得自由和新生,所以她期待着,哪怕每一次临死时受到身体与灵魂的双重极致折磨她也不会放弃。因为冥王告诉她,如果经受不起折磨,那么她便会被打入十八层炼狱,永世不得超生,这不是她想得到的。
别以为她是乖乖认命的性子,虽然每次投生之前她都会喝下孟婆汤消去上一世的所有记忆,可是只要回来冥界,她所有的记忆都会一瞬间回来,当然她只记得第一次轮回之后的事情,轮回之前的所有一切她都不记得,这也是她想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罪的原因。
正因为想知道,所有她就爱闹,只要回到冥界,明知道得不到答案但是她偏偏就是爱打破沙窝问到底,即使得不到答案也要将冥界闹个鸡犬不宁。这上万年的时间里,只要是进入冥界,不管是新鬼还是老鬼,提起她的名字几乎是无人不晓,偏偏那冥王就冷眼看着,任她随意出入无间地狱,不但没有惩罚过她,就连制止的行为也没有。
“小黑,上次你给我的金珠说是能在我死之前提前让灵魂出窍,少受灵魂锥刺之苦,但经过我的‘实践’后发现,好像不是那么回事。”窦妮婉懒洋洋的声音传来,为这寂静的黄泉路添了一分生气。只是她脸上的神情可不是那么淡定的,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走在前面的人,明知道她没有之前的记忆,竟然给她这么个破东西,她又不是先知怎么知道什么时候会死让灵魂先出窍?
而被她叫做小黑的人却是人见人得死,鬼见鬼得衰的黑无常。只见黑无常闻言满脸黑线,弯着腰笑盈盈的望着比他矮了不止两个头的窦妮婉道:“赫赫…赫赫赫,这我就不清楚了,难不成是姑娘用的时候晚了些?”
黑无常是领教过窦妮婉的‘不择手段’,就连冥王都对她存有忌惮,他一个小喽啰还是不要得罪她的好。
窦妮婉眯着眼睛,咬着牙帮子道:“是吗?也没有人在临死前给我提个醒啊。”一想到她临死前的情景窦妮婉就一肚子的怨气。不过就是路过一处准备拆迁的楼盘,竟然被一块石板飞过来砸中身亡,可恨的是,石板上还带有无数的钢钉,全都如数的扎进了窦妮婉的身子。你说,好好的楼盘怎么会无缘无故飞出一块石板,还好死不死的落在她身上,经历了前面九十九次离奇死亡的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黑无常浑身一抖,看向旁边已经白得脸色泛青的白无常,别怀疑,他是在替他哀悼,因为施法砸中窦妮婉的就是这个浑身直冒冷汗的白无常。
“小白,你的功夫是越来越到家了啊?一砸一个准,连一毫米的偏差都没有呢。”窦妮婉笑嘻嘻的看着白无常,只是那笑让白无常心里犯凉。
“姑娘说笑了,我也是奉命行事,奉命行事。”这个时候不将责任推远一点,怕到时候他连渣都找不全。
那个俊美无边的冥王就这么被他两个得力的手下一不小心就出卖了。
不过,当白无常看见自己袍子上莫名出现两个洞的时候,他还是捏了一把冷汗,幸好只是破了衣裳,要是那姑奶奶再用力一点,破的恐怕就是他的屁股了。
也不知道这姑奶奶什么来历,虽然一点修为和灵识都没有,偏偏拥有一双神目,只要她狠狠的看着某个人,心里想让那人怎么样就会怎么样,虽然不会受很严重的伤,但也是会疼的。白无常无奈的叹了口气,他不过是领着月俸替人跑腿而已啊。
冥王殿的门终于打开了,鬼判以最快的速度闪身入内,却见到一脸满足的冥王仰躺在龙纹椅上,任那艳鬼替他穿好衣裳。
“说。”冥王冷然却十分细腻的嗓音传来。
鬼判闻声莫名的身子一僵,抹了额角一把无形的冷汗,道:“那位阳寿已尽,此时正被黑白无常引着下来。”
冥王闻言一把推开怀中的艳鬼,艳鬼只是微微露出不情愿的神色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见冥王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那艳鬼就灰飞烟灭了,连个惊讶的神色都没有流露。
鬼判毫无表情的看着弹指间化为灰烬的艳鬼,眼睛都没眨一下,似乎是早就料到是这样的结果。
冥王好看的浓眉轻挑,嘴边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道:“可是第一百次?”
鬼判道:“刚好一百次。”
冥王修长的手臂搭在龙纹椅的两侧,金色的眸子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嘴角的笑意更深的:“总算到时候了。”
窦妮婉被黑白无常引到冥王殿就离开了,没有冥王的召唤,他们是没有资格进入冥王殿范围内的。
鬼判已经等在了殿门外头,见窦妮婉慢悠悠的像欣赏风景一般的走来,脸上顿时挂满了黑线。她以为这里是游乐园吗?
“老头,咱们又见面了。”窦妮婉见了鬼判一副‘我们很熟’的模样,朝着鬼判的肩膀就是一拍。
鬼判无声的叹了口气,却是一脸恭敬的说道:“姑娘,冥王在里面等你。”
窦妮婉点点头,轻车熟路的就往冥王殿里走去。这上万年的时间,除了去奈何桥就是冥王殿的路她最熟悉不过了。
再一次见到那个俊美无边的男人,窦妮婉还是不能免疫,虽说都认识了上万年的时间了,她还是会不小心就犯下花痴。
一头乌黑的长发不束不扎,随意的散在他的肩,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漠。外表看起来放荡羁,但一双金色的眸子却泛着永远让人看不懂的光华,高挺的鼻子下,厚薄适中的红唇此时正荡漾着炫目的微笑。
“你回来了。”细腻的嗓音像是在问候刚下班回家的爱人。
窦妮婉使劲的咬了下舌头,让自己从那该死的幻影里回过神来,每一次他都会这样迷惑她,而偏偏每一次她都会深陷其中,这一点让她很是懊恼和气愤。
“你有没有点廉耻心啊,竟然还对我使用下三滥的迷魂术,你不怕我推你,我还怕你吃我呢,好歹我也是黄花大闺女!真是无耻!”窦妮婉清了清神智然后朝那个微笑着看着她的男人吼道。
冥王嘴角笑意更深,一直弥漫到了眼中,金色的双眸看起来越加的明亮。似乎每次听她这么骂他,他都会这样笑着。
“先去休息吧,想必你很累了。”冥王道。只有对着她,他的脸上才会有一丝发自内心的笑意。
窦妮婉哼了一声转身就准备开走,但只走了一步她就回到原地。
“我的轮回劫过了吧?什么时候我才能正常转世?”窦妮婉道。一想到投生了一百次,一百次不是穷得饿死,就是富得暴毙,要不然就是离奇死亡,而且每一世都没能度过二十岁,她是多么渴望能有一次完整的、精彩的、帅哥多多的人生啊!
冥王脸上的笑意未减,只是声音冷了许多,斜眼扫了窦妮婉一眼,道:“这似乎不是你该问的。”
“可这是你许偌我的,我有权利过问。”窦妮婉抬起头双眼直视着龙纹椅上的男人。从来没有人能当着面和他顶嘴,偏偏她就是第一人。
两人相视了一阵,窦妮婉最先败下阵来,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只是怕自己迷失在那一双金色的眼眸里无法自拔。
“回屋子歇息吧!你刚灵魂出体,阴气太重,不适宜立刻转世。”冥王幽幽的吐出一句话。
对于恶势力,打不过也跑不了的窦妮婉只能乖孩子一般的回到自己的所住地,反正上万年都过来了,不急于一时。不过心里头那些怨气吞不下去自然就得找人发泄发泄了。
***渃渃有话说***
终于发新书了,本来说好过两天再发了,因为没有想好书名。大家都知道书名是一本书的脸面,再加上玄幻仙侠类目的文,取名很特别,所以我一直和编编商量着,终于今天确定了书名,还是编编的赐的名哦,很符合书的内容呢。大家来围观吧!书宝宝需要你们的疼爱才能茁壮成长哦!顺便求求各种票票,各种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