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人失望的是,下一个房间内,空无一物。
我们四下找寻,可除了光秃秃的墙壁什么也没有。正当我们决定离开时,我突然发现墙上嵌着一个绿色的珠子,看上去质地上乘,好似宝玉之类的东西。其他人也看见了,同行的图图便抢着去抠。然而当他刚接触到那珠子时,异变发生了!
那绿色的珠子仿佛有了生命,沿着图图的手指一路向上延伸,转眼间就到了他的脖颈。事情发生的太快,我们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那珠子生出根根枝桠,转眼间就穿过了图图的喉咙,他连吭一声都来不及就那么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这还不算,绿珠子掉到地上,眨眼落地生根,无数绿色的触手从中争先恐后地抢出,在空中飞舞,转眼已填满了半个空间并还有扩展的趋势。那些触手仿佛有生命一般,径直向我们的方向袭来。
众人大惊,轻尘恐惧地大叫起来,让我们赶紧回去。然而就在我们想返回第一个房间时,只听“哐”地一声巨响,原本悬在半空中的石门迅速降了下来,将通道封死。别无他法,我们只好向下一个房间移动。说也奇怪,我们离开这个房间后,那些触手又重新缩了回去,一切好像都没发生过似的。
我走在队伍后头,心中异常恐惧,那种渴望回到地面的心情和对于现状的不安重叠在一起,我隐隐快要崩溃。
“喂,你们看,这墙上怎么绘满了壁画?”队中唯一一个女性塔雅指着墙面说道,她是从天界过来的,心理素质相当好,就算刚才亲眼目睹了图图在她面前的死亡,也都没有让她的声线颤抖半分。
不过被她这么一打断,我的心情突然轻松了许多,便随着其他人一同往壁画那边靠近。只见宽广的墙面上,有无数用黑线描绘出的图案,不过寥寥数笔,却把人物精准的刻画了出来。壁画大致讲述的是,万年前神魔大战中发生的事。第一幅中,天界的空间裂出无数道口子,一些身着盔甲的魔界士兵正从中而出,这时的战场在天界,伤亡惨重。然而在下一幅里,战场却发生了转移,天界和魔界的士兵在一处悬崖边交战,空中乌云密布,血红色的太阳自云中透出,远远望去好像一只巨大的红色眼睛在向下俯瞰着众生。我们极力想辨认出这打斗的场景,脑中隐隐有些印象,却都说不出地名。第三幅,正在打斗的士兵都停了下来,他们面容惊恐地看着半空中的太阳,纷纷扔下了手中的兵器。空中,乌云已散去,那血红色的太阳裂出了一道缝隙,而且正逐渐扩大。最后一幅,一个乌黑色的东西从太阳中掉落下来,落在地上顷刻间坠成一片黑暗。
壁画到此结束,但旁边仍刻有一些小字,我贴在上面去看,发现那字和现在的文字全然不同。饶是我见多识广,也只能辨认出封印,勿扰几个字。
就在我专心致志的研究那些稀奇古怪的文字时,只听旁边有惨叫声传来,我抬眼一看,却见那壁画竟似融了一般,那些图画慢慢地滑下了墙面!定睛一看,原来这壁画竟是用无数长虫组成,它们感觉到了活人气息,便会自动从墙上爬下,攻击前来的人。
第一反应,就是攻击,我们组成队形,向这些虫子释放出冰冻咒,想一举将它们消灭。谁知这些虫子似有智慧一般,竟结在一起,躲过了我们的攻击。我们放出的冰冻咒击在了后面的墙面上,墙体瞬间坍塌,异变再生!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些金黄色的水从四角溢下来,那些长虫见状迅速抛下我们向那些水靠近,黄颜色的水迅速汇集到一起,水位很快便涨到了鞋面。而那些长虫借着水势,行动越发的灵活,当下张牙舞爪地向我们奔来。
“不可直面碰撞,我们根本就不占优势,跑到下一个房间,把石门放下来,挡住这水流和虫子!”塔雅迅速反应过来,召唤着我们赶紧离去,我当即跟着她向下一个房间移动。其他人也迅速反应过来,人数到齐后,我便拉动开关将石门放了下来。倚在墙边稍做休息,外面水拍打石门和长虫碰撞门边的声音不断传来,不间断地干扰着我们已脆弱不堪的神经。我瘫坐在地,觉得这一刻比任何时候都要漫长。就在一些人休息好后开始打量这第四个房间时,突然听队中的鹤宇捂着后背发出一声哀嚎,“我的背上,我的背上肯定有东西!”
塔雅离他最近,当即上前撕开他的衣服,只见他后背上附有一条巨大的长虫,长长的四肢嵌在肉里,衬着雪白的皮肤,煞是可怖。塔雅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将那长虫挑了出来,狠狠地甩在地上,其他人当即前来欲用脚踩死。可奇怪的是,那长虫并未气绝,直到有人扔了一个冰冻咒后它这才彻底死亡。再看鹤宇的后背,此时已布满红斑,那些红斑迅速扩开,速度甚是惊人,眨眼已向着他的四肢开去。
塔雅当即划开他的皮肤,并让我在一旁按住他,“我看看能不能把这毒拔出来,这虫子我从未见过,很是古怪,现在只能试试了。”说着她用匕首划开鹤宇的皮肤,撒了一些药末进去。我在旁边看了一眼,只见他皮肤下的神经不断向外突突着,如煮了沸水一般不停躁动着。药末撒下去的一瞬间,鹤宇死命地挣扎起来,我当即又召唤了一个人过来帮我按住他。
塔雅赞许地看了我一眼,口中念念有词起来,随着她的话音,只见一道道白光覆住了鹤宇的全身,但随即一道红光也从他体内冒出,两光相抵的功夫,他的面色愈发的铁青。我担忧地看了塔雅一眼,发觉她也在攥着一把汗,当即敛下心神按住鹤宇,全神贯注的看起这两光争斗来。
乍一看去,似是那白光占了上风,红光被它压在下头,好像动弹不得。眨眼之间,红光的大部分已被白光同化,而鹤宇紧缩的眉头也有舒缓的趋势,我长舒了一口气,塔雅紧紧握住的拳头也松了松。看情形,鹤宇马上就能清醒过来。
然而就在我们略微放松的时候,空中再生异变!所剩不几的红光突然膨胀了起来,瞬间便盖过了白光,而那白光只挣扎了片刻,便无力地消散在了半空中。旁边,塔雅受不住地口喷鲜血晕倒在地,而我按着的鹤宇也没了挣扎,但见他面容僵硬,泛着些青色。
队伍之中,再亡一人。
现在,我们只剩下四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