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本以为申华至少会有些反应，但是那老头却像是犯了老年痴呆，愣了老反晌才道：
“戴啊，叫什么来着？”
“戴……”
方程思量了一会儿，不着声色的朝旁边退了步。
“戴云绢。”
申华沉默后，强笑道：“哦，是她啊。也难怪他们一直惦记着。”
方程一愣，眼前这老头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申华轻叹口气，接着用一种怀念的口吻道：“他们两师兄弟就算是再怎么反目，就算再怎么讨厌我。但是对于她……呵，她真让我嫉妒。”
“那她到底是谁？”
申华叹息道：“两人都是孤儿，从小就在我的门下。戴云娟，也就是他的师娘我的老婆。不过可惜的是她死的比较早。你是见不到她了。”
虽然确定母亲用的是假名，但是一个年轻女人为什么用一个已故老婆婆的名字？
“那……谭家呢？”方程谨慎地提了个话头。
“谭家？”申华疑惑道，“他们提到了谭家？是关于谭志雄？”
方程奇怪，怎么提到谭家突然冒出个谭志雄，不是应该是自己的母亲才对吗？而接下去申华所说的，叫方程立定当场。
“当年你爸可是杀了谭家老大谭志雄。”
自已的父亲杀了娘家人！？
见到方程表情惊疑，申华以为他是在好奇。于是道：“今天的工作也差不多了。走，咱们回房去聊聊。当然，如果你不介意是跟我这糟老头聊天，而不是跟朵朵的话。”
虽然很想再见到朵朵，但不管怎么样，他此时已经被申华调起了味口。方程本身就是个好奇少年，就像做题，如果解不开他甚至会耗上几天时间来思索。
这次，申华并没有带方程回到上一次会谈的房间，而是跟人嘱咐了些事后，便领其到了一间会客室。主人煮水，泡茶，分杯后，闻着沁香扑鼻的茶香后，淡然而谈。
“当年谭志雄被方程所杀，是因为他入魔了。”
听到“入魔”一词，方程不由抖手，茶杯里的水溅洒出来。申华奇怪地望了眼方程，方程只推说水烫。
“心急是喝不到好茶的。”
申华玩味似地看着方程，只把对方盯得有些发毛，才继续道：“这件事当时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因为当时的谭志雄已经是铁板定钉的成为十三长老的后继人选。”
联盟的最高权力集中在长老会手中，即使各家宗族长见到长老会成员，也得毕恭毕敬。因为这些人的任免都要由长老会说了算。
“为什么是爸爸去杀他？难道没有其它人了吗？”
父亲本身就是魔修异类，即使要杀入魔者，又怎么会轮到他呢？
“因为当时谁也没有发现谭志雄入魔，他掩饰的很好。直到被杀那刻所爆发出的魔气，没有人会想到他。”申华叹了口气，“也就是这件事后，你爸就消失在了修行界中，并且带走了天魔石。”
“我有点疑问。”方程抿了口稍凉的茶水，“为什么我爸带走天魔石后没有人找他麻烦？以修行界在红尘的力量，应该并不难。”
“谁说没找？”申华一脸你很蠢的表情，“只是当时他们找到了第二块天魔石，暂时用不着跟你爸硬碰硬，这才作罢。”
“天魔石有两块？天魔石究竟是什么？”
想到自己那只被叶景辉夺走的手机，他就说那正是天魔石。而自己很大可能就是靠着这东西穿越两界。
他的疑惑太多，本想问问关于父亲的事。但是所提到的事件都与自己有着密切关系，因此有一问一，有二问二了。
申华似乎很久没有人跟他聊天，像孩子一样对方程炫耀起自己的博学。
原来这世上有两块天魔石，本不属于地球，是由神魔从仙界所带过来的。一块属于魔，一块属于神。至于为什么叫天魔石，这个因为年代太过久远连他都无法解释。
天魔石能幻化世间万物，并且没有一点气息。如果不是天生只有单一神魔血脉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发现他的存在。所以天魔石就散落在了世间，直到明代，才有一个单纯神之血脉的人发现了它的存在，这是一块属于魔的天魔石。
依靠着这块天魔石的力量，他统一了当时宗门杂乱的中原修行世界，定居稽城，开创盟制。这也就是修行联盟的前身。
“但是后来他死了。”
方程正听的津津有味，申华却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死了？谁杀的？”方程下意识的问道。
“有着天魔石，他是万年以来最强大的存在。又有谁能杀他。他是在天魔入体时自暴而亡的，可以说是变相自杀。”申华为着这位前辈一阵唏嘘，“谁让他偏生拿了一块被魔沾污的天魔石。如果是神魔石，那么飞升仙界也不是问题。”
于是天魔石也就留了下来，直到下一位有着纯净血脉的天才降临。但这一等，转眼就到了二十世纪。
“是魔之血脉？”
想到自身的状况，方程插嘴问道。
“当年始魔一族被灭得差不多，只留下人数较少的炎帝一脉。所以神之血脉出现的机率要更高一些。魔之血脉……真的还没见过。”
方程奇怪，难道父亲不是纯净的魔血。假如自己有了这块天魔石，那么属性相同是不是能够比明朝前辈还要厉害？如果再加上日渐稀薄的灵气因素，将来会不会有着上古魔修一族强者的实力？
想到天魔石已经被叶景辉抢走，方程心中那个泣血。心里又暗怪父亲，如果他能早些告诉自己，那么也许根本不用来这鬼地方，靠那只“手机”不就能够轻松达到凝气期？
此时，方程内心纠结万分。而申华则口沫横飞地继续讲。
“说来，你觉得这个故事里有没有一点奇怪的地方？”
奇怪？方程脑筋一转，下意识道：“难道除了血脉纯净的人外，没人可以使用吗？”
申华一脸儒可教的模样点着头道：“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对你父亲的搜索越来越放松，甚至到放弃地步的原因之一。这血脉本身就是数百年才出一个。为了渺茫的希望跟一个金丹期的大能死磕，这绝对是件赔本买卖。而且现在修行界的底子也越来越少，拼不起啊。”
方程内心又是流泪，想着父亲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放在自己身上呢？难道他就是算准了自己修行上会需要吗？这次的偶然性那么大，如果真能算准，简直就是神仙。
“那如果普通修行人得到了这块天魔石又会怎么样？”
“如果普通人要靠它来修炼……嘿嘿。”申华古怪地笑了起来，“天魔入体，暴毙而亡。”
但叶景辉拿走那块天魔石似乎有些用处。
于是方程转了下眼珠，又道：“除了修炼还有什么作用呢？”
这句话后，申华的反应明显有些古怪，吞吞吐吐的想说又不说。这让方程大感疑惑，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另一个作用，说起来跟归仙倒有很大的关系。刚才你提到谭家，提起归仙，就不能不提谭家小小姐了。”
方程一愣，于是轻声问道：“那谭家小小姐叫什么名字？”
“谭若……有听你爸提过吗？”
谭若……这就是叶景辉嘴里提到的若若吗？那难道就是母亲！？
p.s：昨晚睡着了，途中虽然醒过仍睡意难挡。早起，补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