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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毒手

第三日,既为休战之日,道逍睡了个饱,醒来时已是日晒三杆。

于客房内,整洁一片,毋须清扫,这般闲的无事。对于惯于东奔西跑、为食而愁的道逍而言,这无疑就是最大的享受。

而这般时间,道老还在卧床而息。既然是难得大好休息天,憋在房里无疑只是一种浪费,恰这傅府也大的雄伟,来此至今亦未参观过,道逍便出门做一番参观。

行至走廊时,只因没青儿素儿领路,而这走廊七转八弯,错综复杂,道逍转眼便迷失于路。此刻顿时忽想起道老,道逍一声哀叹苦笑“看来白痴这病真是传染的,想不到连我都迷路了!”但也丝毫未损一分兴致,继续迈步而行。

良久,走到一段直通走廊,无转角可入,这会风和日丽道逍忙着看风景,那会冤家路窄赛冬寒竟由对面忽然而现。

道逍一怔,转身欲闪,不多理睬,但赛冬寒抬眼似乎已看到自己,若现在转身离开,岂不是显然怪异之至。

道逍于是吁了口气,故作不在意,心想若无其事与他擦肩而过就是了,可过眼一望赛冬寒携于俊貌之浅笑,心头又不禁泛起这两天来一直苦苦思虑之事,想要上前一问究竟,却有些担心的而不敢过问,这般纠结不已。

当两人擦肩而过时,道逍心中遗憾一叹。却忽然,赛冬寒截然止步,叫道逍心头剧烈一怔,莫非他能窥探人心,便也止住步伐,只听得赛冬寒用其一贯清幽的语气,淡淡而道:“小兄弟!你可是有甚多疑惑要一问赛某?”

“啊!你怎么知道……”道逍下意识而应,旋即捂着自己的嘴。

赛冬寒不语,然道逍想,既然是对方起头开问,那何妨一问,这也可以了却心中困惑,还一身轻松,大着胆子,却不知有何开头,含糊而道:“那个……赛冬……不对!是赛大人,这个,那天多谢你说不认识我,才救了我一命。

额,那个……对了!是不是你故意让管家不让我们进傅府小门的?不对不对!是故意让我们借拆穿卖假花小贩?也不对不对!是故意让我们成为傅府的贵宾吗?这样也不对不对,总而言之,你这么做有什么原因吗……”

道逍一懵,听自己说的连自己都错乱了,口不择言,乱说一通,根本不知自己在所谓何物。而道逍话毕,赛冬寒笑意更深,却不遗后语转身便又离去。

哀叹一声,道逍心想这也是正常反应,若是哪天有谁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说一大堆乱七八糟,而不知所谓的话,自己定然也将其当作神经病。却忽一阵清风拂面,小飘袖袂,猎猎随风,赛冬寒于是又止住了步伐,背对道逍相间不过五六来米,清声而道:“小兄弟,你若要问其原因,那就是你已是入大门之才,非进小门之辈。”

道逍漠然,愣了会,见赛冬寒起步,可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想要上前问个明白。然最后,赛冬寒只不过轻一笑,应:“此事小兄弟日后便知,赛某唯能说的。于不久后,赛某将再救小兄弟你一命。”话音刚落,便不再多语,姗姗步远。

明明心中疑惑似解非解,这赛冬寒又塞入了一大堆疑惑,这人实在叫道逍琢磨不透,叫其禁不住兴致大坏,抓头狂想,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唯有自慰道:“天才就是这样,故作玄虚,脑子能塞入一江湖海,叫人老是摸不着头脑的话。我是蠢材,脑袋里能容下的就是一碗浆糊,不能多想,也不能多理,否则最后也只是劳心费神!”

既然已无兴致,道逍便是想要回房,可如今已迷失道路,周遭又空无一人,只好继续前行,再找人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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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行走许会,走廊已尽,却不是到达大门空地,而是一处千木万花之地,想必这是后院。只见整齐平坦的石板地上小布青苔,树影斑斑在地,各异之花争奇斗艳,花香飘逸,甚是怡人,叫道逍又漫步而行。

走了许会,忽见白影,乍一看,是一个素衣女孩,裙摆飘飘,豆蔻年华十三岁左右而已,发色十分怪异,竟呈银白颜色,无辫无髻,散发而随风飘逸,饶是美韵。

看她的样子,道逍只觉得有几分眼熟。但却一脸的漠然,不苟言笑,苍白而不带朱晕,又唇染朱胭,额上绘有莲形花钿,颇富仙韵。而这银发素衣苍面叫人一见,“冰雪丽人”一词便不禁在人脑海里时时泛起不绝。

见她站立于树下,仰视着树上的红果,手一伸,却未能够及。而她的右手握有一根木杖,足有六尺来长,木龙盘绕,五爪抓珠,蛮是精巧,却不见她用此杖打下树果。

道逍虽不解,但依是走近,踮起脚尖,摘下一果红润,递与银发少女,柔声道:“喏!小妹!给你!”

银发少女不接,面无悦色,冷不防道:“洗干净!”声音如雪,柔柔软软的,却冷若冰霜。

道逍一愣,心想她应该是那家的大小姐吧,习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便迁就迁就。四下探看,见到一口水井,打了点水,将红果洗净,再递给女孩,转而轻声道:“喏!果子洗好了!”

听此,银发少女依然不动,面无表情有若纸宣所绘,很不活泼,理所应当而道:“喂哀家吃!”

“哀家?”道逍这一愣是愣了许久,直至银发少女又重复一遍才回过神来,手竟不由自主将树果递与银发少女唇边。

这般,却只听少女抱怨:“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中用,连喂个果子都拖拖拉拉的!”便樱唇微张,咬下一小口,咀嚼几下,却又是皱了下细眉,吐出口中的果肉,喃喃道:“这果子怎么这么涩啊!中看不中用!”

道逍心头一怒,给这个少女三分颜色她就开染房了,但更多的却是莫名的违和感。这个少女与道老虽性格上虽截然不一,但在性质上颇有几分雷同——都是难照顾的料。

未等道逍说话,少女又指着树上另一个更为红润的树果,不客气道:“给哀家摘那个!”

这少女还真没礼貌,道逍瞥了她一眼,但礼仪上是大丈夫该谦让一下,便听从的摘了下来,洗净,递到少女唇边,少女一咬,这会似乎是对意了,将果肉咽了下肚,边还喃着:“这个不错!”

可吃不过三口,她又指着树上另一个红果,口气一贯:“给哀家摘下那个果子!”

道逍不摘,由上而下打量了银发少女一下,看起来瘦瘦弱弱的,便疑惑问道:“再摘的话你吃得完吗?看你瘦瘦弱弱的胃口真有那么大吗?”

少女愣了下,一会两唇间只淡淡吐出三字:“吃不下!”

“吃不下?”道逍一声惊呼,便是插腰嗔道,“吃不下还摘,要是我真摘了看你吃不完怎么办?”

“丢掉!”少女面不改色而道。

“拜托!你们有钱人家的孩子怎么都这么浪费,食物来自不易,一点一滴都应珍惜才是!不然以后山穷水尽时后悔也来不及了。没听过‘出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应该有听到‘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吧!所以不能丢掉!”

“那你吃!”

道逍汗然,眼前的话不多,倒是说得字字扼要的少女,叫人火气不打一处而出,“我……吃?去!别把当成小猪了!”

听此,少女微皱细眉,言无喜色,似乎很是厌烦,冷言道:“你这个小豆丁还真啰嗦,叫你摘就摘,干嘛那么多废话!”

“豆丁?”道逍顿然无语,自己瘦小是瘦小,但相较之下,自己可是比眼前这个少女高出一个来头,更何况这个少女也未免太过于目无尊长,若是不好好调教,将来一定是个刁蛮野丫头。

回神后,沉下心头怒火,插腰居高临下而道:“喂喂喂!你这白毛丫头!看你不过十三岁而已,我,道逍已经十五岁了,整大你两岁,你不可以这么不礼貌,应该叫我哥哥!”

少女打了个寒颤,冷了道逍一眼:“你这小豆子还真肉麻恶心啊,哀家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要叫那么肉麻的称呼,果子我没兴趣吃了!”话毕,便提着手上木杖漫步走远,任道逍如何叫都不停下。

好个刁蛮野丫头,这么任性,看来将来是没救了!道逍叹了口气,颇觉老气横秋的,跟个小老头一样,然那个冰冷的声音又忽然响起:“喂!那边的小豆丁,不要在哀家背后说哀家的坏话!

还有!哀家奉劝你还是快点回房好了,否则到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后悔?”道逍不解,欲要问清原因,可对方却已消失不见踪影。

道逍一懵,心想这到傅府的人脑袋里究竟是在想什么,怎么个个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简直挑逗道逍的好奇心!这叫人怎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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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过神来,道逍差点都忘记自己是来问路的了,便迈步继续前行。这会又不知到了哪,扯嗓大喊,不闻回音,唯有喜鹊清脆的啼叫在耳边盘旋。

叹气一声,背靠着参天之古木,迎拂面之清风,乱一头乌黑之丝发,闭目,道逍莫名感伤而起。

隔会,两掌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脸颊,喃着“清醒清醒”而自我勉励,鼓起精神,便是要离去了。却……一影突然,道逍还未反应,一手粗壮蒙住其口,不能出声,又一臂夹着己身,浑身不能动弹。

又一会,不明之影腾出一手,掏出了个佛珠大小的药丸,将其强行塞入道逍口中,道逍抵抗不得,明知是毒药,嘴却被捂着,只能含着不让其咽下。

可这时,硬是被另一只手拍下背脊,力一散,药丸竟咽了下口。又一会,忽现之人松开束缚,粗鲁一气,推道逍瘫倒于地。

道逍欲起,然两腿发麻难以站起,浑身无力,呼吸困难,眼前亦也模糊一片,耳里还惊起阵阵刺耳的虫鸣。隔会,咽喉忽如火烧般烫得很,又如被灌下一坛麻油,麻辣不已。

此时,耳里隐约还能听到一点嚎笑,与“欲仙弥陀”、“浑身麻痹”、“三个时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字眼。然下一时,意识开始模糊而起,炽痛却清晰能以体会,心脏极速而跳,又犹如钻出千万只红牙蚂蚁般刺刺作痛,转而噬咬浑身。

隔一个时辰,这种感觉更为剧烈,无时不刻侵蚀着道逍的身体,而道逍眼前已暗,双耳也唯只能听到虫鸣,虽痛不欲生,但却无力自杀,只能在心中承受这份痛苦,绝望的哀求着死亡快点、快点降临,甚至连祈祷获救的希望都转眼消逝,这的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又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彻底崩坏,连在心中哀悼的力气也已全无。

悠风不作声响,密叶却飒飒簌簌,暖阳渐被移来浮云挡住光芒,树荫下,万影融通一色,少年一动不动,静静的,这般也融成一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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