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今薇芜得意洋洋的瞥了一眼淑欢:“本姑娘做的事情,什么时候失手过。”
淑欢微笑退后,只是觉得自己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这柳粟海到底是怎么回事?想追女孩想泡妞,干嘛还要把她扯进来,王祖贤是说画就画的么?原本说好要保密,已经不怪罪他告诉柳夫人了,他倒好,这下干脆让一群人都知道了画。
还什么请了画师来画。
淑欢气的只想扑上去喝了柳粟海的血,扒了他的皮,抽他的筋。爆粗口什么的都不足以平息淑欢内心即将爆发的小宇宙。
柳粟海终于注意到了淑欢闷闷不乐的样子,他也知道这个时候和淑欢说话无疑是没事找事,他倒是自己走到今薇芜身边,笑着说道:“这铁姑娘没有带来淑欢,你倒是带来了,那漆武呢?”
今薇芜拍拍胸脯:“包在我身上。”
说罢她便是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有些谨慎的朝着柳粟海身后坐在轮椅上的人伏了身而后才是轻轻问道:“薛二少爷,不知道漆武可否来了呢?”
薛凌时挥挥手,漆武就像是从天而降一般,从树上跳了下来。
淑欢也有好几个月没有看到小胖子了,心里想念,看到小胖子瘦了一圈,不觉眼圈一红:“哥哥。”
“你哭什么?真丢人!”有个人突然说话不满的看着淑欢。
淑欢闻声望去,才注意到是一直被人冷落的秋纹,淑欢还以为秋纹经过上次梅花团扇的事情对自己的态度能有所改观,却没有想到现在看来似乎是更加恶劣才对。
“他们兄妹二人见面,咱们有什么好看的,说到底柳大哥你还是快点请出来那位画师吧。”今薇芜撒娇一般的朝着柳粟海说道。
柳粟海微微一笑:“也对。”说完就看看淑欢和漆武:“他们兄妹许久没见,就让他们两个好好聊会,咱们去里面作画。”
薛凌时冷冷的忘了一眼淑欢,不曾言语,轮椅已经被人推着进去。
肖顺尧饶有兴趣的望着淑欢,严秦珏却是嘟嘟囔囔的不满:“知道我不喜欢这些,还非要喊我来,我倒是看那小子刚才飞下来的姿势不错,等会聊两句,凌时他是你们府里的人吧?”
薛凌时不冷不热的应了声。
严秦珏早就习惯了他的待人方式,如果有一天薛凌时突然对一个人熟络起来,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惹毛了他。
就好比那天的淑欢。
不过众人瞧着他对淑欢后面在没有什么动作也就忘记了这回事,倒是柳粟海,又去找了薛凌时几次,严秦珏纳闷的是怎么自己这三个兄弟,似乎都对那个黄毛丫头很感兴趣。
他可只对那个小胖子感兴趣。
才想着,严秦珏却在回眸的时候发现一抹鹅黄色像是灵巧的顽猴突然没入枫林。
深秋时分,树叶七七八八的掉落,几近光秃秃的树干如果藏一个人的话很容易被发现,若是要隐蔽好,唯一的办法就是要在树木之间来回跳动,掩人耳目。
严秦珏从小就受到刻苦的训练,此时的小动静自然逃不过他的耳朵。
他的目光如炬,因为他清楚的看到,刚才的那抹鹅黄色的确是个人,是个身材不高十分瘦弱的女子。
严秦珏大感好奇,却是不动声色的进了学堂,他到时要看看这个女子想要做什么。
淑欢和漆武在门口的大树下坐下,漆武突然表情凝重的望着淑欢。
淑欢笑着摸了摸小胖子眉毛:“你干嘛?突然这么严肃,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别说这树要到了!”
漆武很正经的点头,随后拉着淑欢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离开树干。
只听见轰然一声,那颗参天大树轰然倒地。
淑欢大哦吸一口气:“怎么好端端的树会倒了?”
两个人去树干倒下的地方细细查看,漆武双眉紧拧:“这是被人用刀砍出缝隙后加上内力振倒的。”
学堂内的人听见响声,也闻讯跑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严秦珏,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大树,在想了想屋内的人大叫一声:“不好。”就急匆匆的赶了进去。
淑欢和漆武不解其意,但也随着众人赶紧去。
一去学堂里面就看见瑄月郡主已经倒地看起来昏迷不醒,而秋纹一条胳膊似乎是使不上劲,瘫软的耷拉下来,另一只手死死的拽着鞭子,鞭子的另一头在一个人的脚下。
那个人,一身鹅黄色的纱衣,脸上也有一个鹅黄色的面巾,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她手中一柄刻着弯月的匕首此时牢牢的架在今薇芜的脖子上:“你们在走近一步,我就要了她的性命。”
“你把瑄月郡主怎么样了?”瑄月郡主的婢女在一旁哭的稀里哗啦,无奈怀中的瑄月郡主就是不醒过来。
“她没事,你们都退后,我只要这个女人,其他没有相干的人都离开,否则我立刻在她脸上画上几道,让她也尝尝脸上有疤被人笑话的滋味,”带面巾的女子声音尖利的说道。
淑欢却是因为这一句话,听出了一点不一样。
她仔细的观察那个女子身形,惊讶的发现和上次看的上官青葙竟然是有些相似。
而且这个女子是故意改变了发音。
与其同时淑欢发现柳粟海似乎也猜到了这一点,只绑架今薇芜,也恰好证明了这一点,她是针对长阳郡君的。
就在此时薛凌时的轮椅突然转了个方向,朝着外面走去。
今薇芜看到薛凌时走了,急忙喊道:“薛二少爷,救救我,别走,她是个疯子的,她会杀我的。”
薛凌时手下滚着轮椅,不动声色的说道:“她杀你是你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救你?”
说罢,他就悠然自得的走到了门外,丝毫不关注里面的情形。
柳粟海看着地上躺着的秋纹淡淡说道:“那么姑娘先放了她吧。”
谁知道那个女孩看了一眼地上的秋纹,却突然将目光放在淑欢的身上:“放了她可以,让那个女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