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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水波回荡的光亮?

此时剑风正端坐大殿正中,左右依次摆着两张檀木座椅。此刻,座椅之上,已然坐着三人,唯有左首第一,尚无人落坐。

只见,在座椅后面,站着一排排的蜀山门人,个个都精神饱满,背负一把把宝剑。此刻,众人都在相互窃窃私语,细声讨论,时不时指着大殿之上。

大殿之上,几个不谐世音的若龄孩童,正茫然的看着四周,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均无从适应。

“哎,武师兄,听说这几个孩童是孙师兄带回来的,可是有何神奇之处?”一个小道士问向身旁一人。在他们周围的其他道人,也纷纷竖起耳朵,想要了解其中因由。

“张师弟,你刚入门不久,自然不知,这几个孩童是孙师兄在历练之时,于一穷山涉水之地发现,当时这几子,被一只母虎所围,孙师兄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故此,将几子救回。”武师兄得意的看了看四周,解释道。他之所以知晓这些,全凭他与那孙师兄关系密切。四周之人,得此解惑,瞬间明白一切,又纷纷开始小声讨论。

“咳,”坐于右首第一的人站起身来,看向剑风“掌门师弟,此次小徒带回的几子,还望师弟让与我落亭峰抚养传道。”此人是个中年人,一身灰色八卦袍,不怒自威,看上去颇具威严。

此人,方一说话,身后的议论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他有一股奇异魔力一般。

“嗯……道玄师兄,切莫着急,此事还是等道羽师兄来了,再做定夺吧。”剑风如是说道,语气尚显从容。

“掌门师兄,这招天铃已响三声,道羽师兄却迟迟未到,以师弟愚见,却以触犯门规,理应按门规处置,此间无须再等。”坐在右首第二的老者缓缓站起,浮尘一晃,口诵道号,向剑风说道。

“师兄,师尊莫非睡着了?”在那空座之后,一个憨态的青年问向前面的宋清。

“莫要胡说,师尊怎会这样。”宋清严肃的告诫身后的师弟。

“可是,我怎么觉得……”憨态青年小声嘀咕,却被宋清严厉的目光阻止,当即不再说话。

“道凡师弟,此言差矣。”剑风面上一笑,“我蜀山祖师开派以来,传下门规,招天铃唤,门人必至。至于峰主,因峰中事物繁多,响至三声未到,可多响一声,还未到,视为触犯门规,方可按门规处置,如若到来,便一切如常。”说完这些,剑风大袖一挥,一个紫金小玲出现在身前。

对于剑风此话,在场几人却有些嗤之以鼻,大家都知道卧龙峰早已没落,就那么几个弟子,哪像其他峰脉,人马众多,更别谈事物繁多了。

“去!”剑风一指点在小玲之上,小玲周身冒出霞光,铃声之上的五行八卦缓缓旋转,飘至大殿门前,一声清脆玲响传至整个蜀山各个角落。

此铃声,让人听之有种如沐春风之感,余音环绕,舒坦之极。

铃声响后,但见一道霞光至远方飞舞而来,只一瞬间便到大殿之前的广场落下,一个老者出现在广场之上。

老者一身灰色道袍,一缕胡须随风飘舞,隐有一股出尘之意,脚下霞光隐现,却是一把仙剑,远远看去,颇像仙人临世。

老者脚下微踏两步,便到大殿之上,每步之间竟然远达数丈。老者也不多说,来到大殿,朝着剑风微微一礼,便坐在左首第一。很明显,老者便是道羽!

“师尊。”在老者落座后,宋清恭敬的说道,在其身边跟着四五人,纷纷施礼跟着道。

“嗯。”道羽轻轻应道,而后小声道,“刚才一不小心,和周公下了会棋。”

在他身后,众弟子一片哑然……

道羽方一到场,道凡便起身开口“掌门师兄,既然道羽师兄已然到处,还请开始。”

剑风见此,微微一笑,一脸从容“既然诸位峰主门人已经到场,那么便叫孙宏出来将此事讲解一番。”

话一落下,从道玄身后走出一人,此人一身白色衣衫,面容俊朗,来到大殿之上,朝着在场众人一一拱手施礼“弟子孙宏参见掌门,师尊,各位师叔、师伯。弟子此次出山前去历练,途经一座荒山,那里荒无人烟,弟子御剑正要飞过,却听见几声孩童哭声,顿感奇怪,便下去查看。”说道这里,其目光环绕一圈,顿见众多门人弟子都看向自己,便接着说道“弟子落到荒山,循声而去,却见几个孩童在那里哭泣,一只母虎正在不远处怒目而视的看着弟子。”

“既然如此,孙宏,你是否出剑杀了母虎,救下几子?”说话的是左首第二人,道心。

“禀道心师叔,弟子起初也是如此打算,本欲出剑杀虎救人,但定睛一看,却是发现个中蹊跷。”孙宏眼中精光一闪,似在回忆“当时弟子操控飞剑,朝着大虫而去,却见大虫不闪不躲,口中竟然吐出一物!”

“何物?”道凡问出了在场众人的疑惑。

“竟然是山中常见的野果。”孙宏说道这里,眼中顿时一暖“弟子当时便感稀奇,手中依然掐诀,飞剑一往无前,带着呼呼风声朝着大虫而去,却见大虫吐出野果后,竟然纵身跃起!”

“莫非它想要逃走?”一个身穿白衣的弟子问及。

“非也非也,”孙宏摇了摇头,眼中露出奇色,“我本操纵的飞剑,在看见大虫跃起后,幕然一停,大虫若要逃走,弟子必定有把握一剑夺其性命,即便它要行凶伤人,弟子也能保诸人无恙。”说道这里他眼中隐有自傲,控剑如指,却能说明他的本事,“可是,那大虫低吼一声,竟然是扑向飞剑,却是要以己身挡下仙剑,救下那些孩子!”

“哦?世间竟有如此之事,真是奇哉怪哉。”剑风口中轻语。“然后呢?”

“弟子当时便控制飞剑,停留空中,摇对母虎,而后来到孩童跟前。那大虫似是明白了我之目的,却也摇摇站着,眼露警惕的看着我。”孙宏说道“弟子蹲下身子,将诸子抱起,却见那大虫突然向弟子扑来!”

“好一只大虫,果然凶性难训!理应一剑劈死!”道心大喝一声,似是身临其境一般。

孙宏看向道心,再次拱手“道心师叔说的极是!弟子当时却也是这般想,好在弟子也并未放松警惕,飞剑当时便剑芒一吐,一道剑光射出,那大虫却也是身子一闪,虽然躲过必死一击,但额头也被剑芒一擦,头上‘王’字已然血肉模糊。弟子本带在追加一击,却见大虫,摇晃着硕大头颅,远远站着,目中露出不舍和解脱,弟子此番才知道,那大虫竟然是想试试我有无能力保护这些孩子!”孙宏目光一转,看着大殿孩童娓娓道来。

“好一只奇虎!我险些将其错怪!”道心再次大喝一声,言语之中隐有一股自责。

“孙宏,此事你处置的很好,且先下去,待会去领取奖励!”剑风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弟子多谢掌门。”孙宏拱着手,慢慢退回到道玄身后。

“此次来龙去脉孙宏已交代清楚,各位师兄弟如何看待?”剑风缓缓说道。

“掌门师弟,以愚兄之间,这几子便由我落亭峰抚养传道,可好?”道玄再次起身,脸带笑意的说道。其目光却在师兄弟几人中,环绕一圈。

“不然,我看这几子与我天霞峰有着因缘,不如我来传道与他们吧。”道凡站起身来,对着剑风一礼,说道。

“不不不,我感那母虎与几子之间的恩情,险些错怪那母虎,不如就让我旭日峰来抚育几子,已解那错怪大虫的愧疚可好?”道心亦站起身来。

“不不不,我看还是我落亭峰吧。”

“还是天霞峰吧!”

“旭日峰!”

“……”

三峰峰主彼此争吵个没玩没了,都想将这些孩子归于自己峰下。其目的却是因为这些孩子,早已被他们看过,个个资质都乃上等,倘若由他们带出,只怕他们峰脉将会再出高手,后继有人。

剑风看着大殿之上几人的争吵,眉头微皱,而后目光微转看向一旁的道羽。

道羽至始至终,目光都在殿堂之上几个孩童之间流转,并未发出任何言语,此刻感觉一道目光投来,便抬起头,与那目光一撞,而后站起身来,看着争吵的不亦说乎的三人,微微一笑,双眼放出浓烈光彩“既然各位师弟都意在这几子,那么贫道便……”

争吵的三人皆将目光投来,想要看一看这位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每每都能惊人意表的师兄有何高见。他们全然不在乎这位师兄,是因为每次有什么好事,掌教都会偏袒道羽,但是道羽每次都会做出出乎大家意料的选择。

好比上次,选择门人弟子,掌教让道羽先选,明明有十个弟子,一个资质上佳,其他皆属中上,一个资质愚笨,反应迟钝,介于白痴之间,竟然被他当做宝贝一般,一眼看见,两眼便放出光彩,抓住此子便脚踩飞剑化作长虹,头也不回的飞速离去。

又比如上上次,掌教偶获异宝,放置四物在镶嵌宝石的锦盒中,由他先选,他双眼放出光彩,选了一物,而后竟然当着掌教的面,拿出此物和道凡换取他装法宝的锦盒!当时气得掌教脸色铁青……

如此之事,比比皆是……总之每当他双眼放出光彩之时,便是他做出出人意料之事的时候!

三人看着他眼中的光彩,心中隐隐有着一股放松,而剑风看见道羽的光彩,有着一股莫名的撞墙的冲动,若不是道羽从小对他极好,他真恨不得给道羽一巴掌。在道羽身后的宋清众人更是心中默哀,不知是该替那些孩子中的某人庆幸还是悲哀……

道羽轻走几步,来到几个孩童面前,眼中光彩更浓,似乎发现了极感兴趣的东西,而后双手轻轻抱起一个孩子。

只见那孩子正挥舞着自己的小手臂,被道羽抱起,也不见生,依依呀呀的叫个不停,惹得道羽极是喜欢,张嘴大笑间,将孩童举过头顶,原地绕了一圈,透过阳光,似乎看见了一丝丝的水波回荡的光亮。

水波回荡的光亮?等等?!

道羽瞳孔暮然一收缩,还来不及止住笑声,一道水箭便在阳光的照射下准确的射在道羽的嘴里,脸上!

此番情形,来之极快,刚开始还见道羽在酣畅的大笑,暮然见便见童子尿在道羽脸上,场中顿时鸦雀无声,而后大家纷纷大笑起来,声传云霄,久久回荡。唯有宋清等人满脸尴尬之色,脸色憋得通红。剑风在大笑之余,眼中却是闪过一道精光。

道羽见此,老脸却也通红,为避免尴尬,脚下仙芒一闪,整个人已经化作长虹,消失在大殿之中,随他消失的同时还有那孩子……

“咦,不对!道羽师兄带走的那孩子好像是?!”道凡第一个回想起来,那孩子可是一个少见的修仙绝佳之子!

随后,大殿之上传出一阵阵的怒吼之声,更是远超刚才的笑声。

“道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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