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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老子是好人

长乐镇,乃是洛河边上的一个水乡小镇,乡民淳朴善良,大都以驾船捕鱼为生,此刻正有三人踏步走在此镇之上。

此刻正是晌午,周扬脚步上前,肥胖的脸上满是苦涩,在他身后,庄仁与白熙正信步走着,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为了身后两人的俘虏。不错,正是俘虏!还记得当时自己正要脚底抹油之时,身后那青年叫道“慢着!”他于是就变成了现在摸样……

抬了抬头,周扬看了看耀眼的烈日,用宽大的衣袖抹了抹额头汗珠,指着前方,转过身对着身后俩人喊道“我说小子,老子饿死了,我们去这酒楼吃饭吧!”

庄仁摸了摸怀中揣着的葫芦,举目望向周扬所指之处。只见前方一座阁楼耸立,比一旁民房高出一半,古色古香,,一块牌匾悬挂,香满楼三字散发金光,耀得众人眼花缭乱。他面上一笑“如此也好。”而后朝着前方阁楼走去。

“小二!”还未走进阁楼,周扬便高声呼喊,似要将此间所受怨气全都发泄出来一般“给老子好酒好菜统统上来,老子快饿死了!”此吼声如晴天霹雳一般,顿时让原本热闹非凡的酒楼一瞬间安静下来,里面宾客全都将目光移动,看向酒店门口。

“看什么看,不想活了吗?”周扬一步踏入酒店,目露凶光,狠狠的瞪了一眼举目观望的众人,而后继续吼道“小二,你聋了吗!”

“大爷,您这边请。”似被这一声吼震住,一个小厮连忙将脖子上的巾帕抽下,拿在手上,快速擦拭一张桌椅,满脸奉承的笑着招呼周扬,“小的这就去给您上菜。”说完,一溜烟小跑,眨眼便不见了。

“嘿,跑得还挺快。”周扬胖乎乎的脸上抖动两下,笑道。似乎对于周围众人与小二的表现很是满意一般。

庄仁踏入酒楼后,眉头顿时皱紧,看了看四周众人畏惧的望着他们,无奈的走到空桌前对着周扬说道“别扯你那破铜嗓子了,聒噪!”声音虽然平淡,但落在周围众人耳中,甚是刺耳!

见庄仁这般说道,周扬面上一顿萎靡,索性诸事不管,将脑袋朝着桌上一压,顿时整个桌子都一抖动,他眼中却没有丝毫色彩,仿似对一切都并不关心,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凶焰。

白熙见此,面上一笑,在这一路上,多次看着周扬这番表情,每每其嚣张自得时,庄仁都会发话,而后在其一语之下,这个满脸凶光的男子顿时没了精神。

庄仁自怀中拿出白玉葫芦,拔掉葫芦嘴,顿时一股酒香弥漫整个酒楼,隐隐还有一丝冷烟自其中缓缓飘出。二话不说,拿着葫芦便往口中灌了一口,感受着酒的烈性,脑中却是不免想起红衣中年人,“他自称郭兴,却也是个妙人!”口中喃喃自语,却没发现周扬正满脸渴望的看着自己。不!准确的说是看着自己手中的葫芦。

“我说小子。”周扬抹了抹嘴角流下的唾液,“你这是什么酒,这般香,快给老子来两口,快,快!”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去,想要夺庄仁手上的葫芦。

庄仁见此,嘴角一翘,一指点出,手上葫芦嘴便朝着周扬身前的一个空碗飞出一道道酒水。酒楼众人见此,纷纷目瞪口呆之下,保持着动作不动,更是有几人,原本夹到口中的菜都在这一瞬掉落在桌下地上。

“再多点,再多点!”周扬双眼一瞬不瞬盯着身前的碗,双手不停在空中那道酒水一旁,拼命扇动,仿佛这样便能更多一些,嘴中舌头早已伸出,鼻子更是在空中深嗅,整个人似被这股香味所沉醉。

“师妹,你也尝尝。”声音平淡,庄仁双目看着白熙俏美的脸庞,在周扬暗恨惨呼之下,一指葫芦,酒水顿时改变方向,飞到白熙碗里。

没过一会儿,酒楼小二端来一盘盘精美小菜,看着眼前可口的小菜,周扬本欲赞赏一番识得大体的小二,却发现其像是躲瘟神一般远远离开此桌,他可不敢看周扬那张凶恶的胖脸,惹得周扬一阵郁闷,大手摸了摸头,“老子真有那么吓人吗?”

“哈!”喝了一口碗中的酒水,周扬一阵暗爽,再端起碗来,却发现已经无酒,眼珠转动,见葫芦放在庄仁身边,大手一伸,正要拿到葫芦,却蓦然一痛,原来是庄仁手持竹筷,狠狠打在大手之上。

将手缩回,一边搓揉,一边不满的轻哼“不给喝就不给喝嘛,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小心老子告你虐待俘虏。”朝着手上红起两条杠的地方深深哈了两口气,大吼一声“小二,上酒!”

原本正在一边忙碌的小厮身子连忙一顿,而后口中高呼一声“您稍等!”连忙转过身,朝着酒窖跑去,只是其口中却在兀自碎碎念着什么,只有他自己知晓……

一刻钟后,白熙早已放下碗筷,身前酒碗亦是没有了酒水,脸上有着一丝红态,惹得周围众人皆是若有若无的偷看着,周扬更是瞪着虎眼,一瞬不瞬的盯着,大手伸出,拿起身前酒坛,就往嘴里灌酒。就连庄仁都忍不住,连连盯着白熙看去,见其望来,连忙举起身前葫芦与周扬示意,仿似根本未曾看过她。白熙见此,亦是轻笑一声,什么也不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只是这一笑,顿时让庄仁慌了神,连忙闭上眼,仰头猛朝嘴里灌酒。

“额!”摸了摸肚子,周扬满意的打了一个酒嗝,什么也不说,在其身前,歪倒摆放着两个空了的酒坛。白熙闻着酒味,眉间一皱,也不多说。庄仁此刻亦是酒足饭饱,只不过此时,他却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那就是他没钱!

三个人,六目相望,纷纷看着对方,却没有一人说出话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甚是好笑!

“吃好了吗?”周扬扯着大嗓门,瓮声瓮气,声音大得似乎隔着一条街,亦能听见一般。庄仁和白熙皆是点了点头,也不废话,站起身来,唯有周扬还坐在桌前。

“小二!”大喊一声,似觉得没有气势一般,再用力拍了一下饭桌,震得桌上盘子框框响“结账!”

“来了,客官!”小厮连忙跑到桌前,用手点了点桌上饭菜,而后满脸讨好的笑道“客官,三两银子。”

“恩。”周扬嗯了一声,而后一拍桌子,“记账!”这般说着,满脸肥肉抖动之下,别有一番气势,似乎其经常打家劫舍,草菅人命一般,若是识相之人,只怕早早让他离去,只是这店小二似乎这时,特别硬气,不在似刚才那般胆小。

“哼!想吃霸王餐,你得先问问他们准不准!”朝着身后一指,满脸怒色的看着周扬,顺带鄙视一番庄仁……

顺着他这一指,在他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三五个壮汉,每个都高头大马,手臂之上青筋突起如虬龙一般孔武有力,身上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着一块块伤疤,说明其人生经历。此时,每人手上都握着木棍铁棒,似乎只要一声招呼,便会朝着三人身上招呼而来。

见此,周扬面上顿时一暗,脸上连忙露出一丝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双手摇摆“不不不!我想你是误会了,其实我是跟你开玩笑的。”这般说着,虎目左右摇盼,而后盯着庄仁与白熙,暗呼此事怎么他们也得管吧。

这般想着,却在小二疑惑的目光下,两人不约而同的指向自己身上的同时,而崩溃。周扬顿时有了一种骂娘的冲动,大手一抓,擒住小厮衣领,很有气势的说道“小哥,其实我们还未吃完。”看着身边周围靠拢而来的诸多壮汉,一抹额头冷汗,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

小厮挣脱周扬的大手,在地上深喘几口气,目露凶光,“就算还要再吃,你也得先付钱!”声音之大,传遍整个酒楼。顿时,周围吃饭的食客全都对着此处指指点点,惹得庄仁白熙两人如热锅之上的蚂蚁一般,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周扬似乎也有些吃不消,虽然混迹江湖日久,见过的场面比之宏大多倍也经历过,只是此时脸色亦是尴尬透顶,正要开口恫吓两句,却听“啪”的一声,自楼上传来!伴随这声响后,亦是有一些咒骂之声和女子呜咽之声,若隐若现的从阁楼之上传来。

原本已经将袖子娩在胳膊之上的,准备做一番恶战的周扬顿时喝道“妈的,老子最讨厌女子哭哭啼啼了,待我去处理处理再来收拾尔等不长眼的小娃!”这般说着,却是抬脚向前,每一次踏步都格外用力,踩得木质地板嘎吱嘎吱响!

许是被这气势所摄,周围原本围着三人的大汉一愣下,周扬已经走到扶梯处,口中低声喝骂着,仰步往上走去。庄仁与白熙对视一眼,亦跟着上去,随后便是小厮带着大汉冲去,最后,那些食客亦是争先恐后,朝着扶梯挤去。

“吵什么吵,吵什么!”周扬上到阁楼,口中大吼几声,而后便是拳脚之声传出,砰砰之声顿时响起,重物撞击地板之声接着响起。

庄仁和白熙上到阁楼,顿时看见楼上早已围满了食客,在他们指指点点之下,却见周扬肥胖的身躯站在一处包厢处,正蹲下身子,对着坐倒在地的女子轻声叙说着什么。

“哎呀,真是造孽啊,这女子在此处卖唱为生,却惹得那公子哥不满,打倒在地。”一个食客说道。

“可不是吗,那公子哥不就仗着自己有个做镇长的姑父吗,在此为非作歹,无人能管!”另一个说道,周围之人连忙附和,看来,那所谓的公子哥很是不得民心!

“这个胖子一脸凶相,看来也不是个善茬,这下许公子可有得受了。”一个食客幸灾乐祸的说道。

听了眼前诸人的话,庄仁算是明白了事情的一些原由,而后举步向前,来到包厢处,正好听见周扬轻声低语“妹子莫怕,老子是好人,来替你教训这帮坏人的。”

这话从周扬口中传出甚是好笑,要知道其本就是立志做强盗之人。一个以打家劫舍,烧杀劫掠为目标之人,此时说出此话,何不好笑?更好笑的是,这厮不知何时将眉间的黑布拉下,遮住右眼,更加一副穷凶极恶的嘴脸,狰狞之下将那许姓公子哥打倒在地,此时闻言细语,阐述自己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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