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了”我老实回答
他楞了楞,眼睛里的光彩有瞬间的暗淡“不记得也罢,当初我下山,你说什么也要跟着我,师傅是真疼你,舍不得你下山吃苦。便将你留了下来。”他叹了口气“而后,我便遇到了沐雪…..”
我一凛,来了来了,要提正事了。
他却顿了下去,不再说话。我郁闷,这柳将军太他妈婆妈了“柳将军可是要我救沐雪姑娘”
他笑的很凄惨的样子“茶茶是果真不会原谅我了么?”
“啊?”我傻了,原谅什么?他干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么?“那你知错了么?”我问得小心翼翼。
“自是悔了”他看我。
我笑了笑,“知错了就行,我原谅你了”
他却并不高兴似的,“茶茶将我忘得好生彻底”转身想走,又想到什么似的“沐雪的毒,茶茶真能帮忙?”
“嗯,看在你曾是我师兄的份上”
“多谢。”他转身离开。
不知为何,他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冷清。已经为她情人找到大夫了,他怎么可能像被人抛弃似的。我摇摇头,这肯定是这林子太过冷清的缘故。
清晨的风有些凉凉的,影月山庄的后花园却并不被凉意感染。
“双儿,你可吃了早饭?”语毕,还咳了咳。
“哼”双儿夫人倪了我家的老头子师傅一眼“与你何关?”
“不关不关…..”又咳了咳“双儿想怎么样都行”我的脸肯定黑了,老头子怎么不去唱戏呢。
“娘”无月貌似恭敬的坐在一旁“孩儿要去京都一趟”
双儿夫人的杯子下落,“砰”的一声,打破了这个寂静的清晨。
“我儿可想好了?你这病……”
“无名陪我去,一路上也有个照应”说完笑着看了我一眼。
双儿夫人有些犹豫,并不言语。
“娘,孩儿会低调行事,而且,这京都一来一回,会发生很多事情,或许您能抱上孙子也不一定呢?”
“咳咳咳…..”这次,绝对是我咳的,与病弱的师傅无关。
无双夫人含笑打量了我“嗯,我儿要加油!”
啊啊啊!加油什么啊?男未婚女未嫁,他们家怎么这么开放的。还有师傅,你不能只看你心上人的脸色啊,你徒弟我被人语言上轻薄了,你能不能别一副色迷迷的表情只看双儿夫人不管我的。丫的,不管我是吧?诅咒你找不到老婆!
“唔,无名的脸好红。是伤风了吗?”无月眼含笑意,修长的手搭上我的额头。另一只手轻轻一览,我便到了他的怀里。“娘,何前辈。我便带无名下去看病了!”
“去吧去吧!”我家师傅一脸急切,唉唉唉,谁说他偏心对我好来着,丫的骗人!
“已经远了,你这脑袋要埋在我怀里多久?”
我哼了他一声“想个理由也不正经。”
“唔,传宗接代还不正经,怎样才正经?”他一脸严肃。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说的是我本就是大夫,你还说带我去看病。”
“嗯,那无名是承认传宗接代是正经事了?”
“……”我无言打量无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心里满满的!
“无名无名…..”他喃喃“我终于不再晚人一步了”
满满地心顿时一空,他说的无名,真的是我么?
“无月,你的毒......”
“无事......”他摆手,一派风轻云淡。
我抢过他的腕,确是赤兰毒没错“我想试试,或许我可以解呢?”
“死不了的”他叹。“可是担心做了寡妇?”说着用手挑起我的下巴,揉了揉,声音暗哑,炙热的气息与我的相纠缠“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我的脸皮终是比不上他,红了。
“无名打算什么时候嫁给我?”
“啊咧?会不会太早”我们才认识不到两月啊!
“可是我担心啊?”他一脸忧愁。
“担心什么?”
“担心我孩子他娘还没成亲便有了他”说完,俯身下来。
我呼吸一顿,嘴唇上便有了紫荆花淡淡的香味,他的唇很凉,很软,滑滑嫩嫩的,引得我本能的反咬。“呵“他笑,我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然后,就有根什么滑滑的东西进去了,我想咬,舌头却被纠缠,张不开嘴,身上无力,双手攀上他的脖。任他宰割。
“唔”良久,他才离开我的唇。在阳光的照耀下,我的嘴角和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晶亮的白线。他添了添,眼睛水做似的闪闪。
我扭脸,太色情了,一点都不适合我这种好小孩!
他却兀自笑得开心。
“无名,从京都回来我们就成亲吧?”
我埋首进他怀里“唔,好!”
这是我中毒以来第一次进京都,我将我全部的家当,师傅为我量身定做的医药箱和几件衣服带了去。没办法,我进京都是为了那萧沐雪的毒。
一路上都很开心,有了无月,我的世界一片光明。可是,无月有时候的低语似在与别人交谈。他叫无名的时候,目光总在怀念些什么?我问无月“以前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说“在京都,你初初下山,来京都寻人。那时我被追杀,你认错人,将我救了。后来便死缠烂打的要我报恩。”他在说这些的时候,语气甚温柔,只是,我从来不记得。
在路上,他毒发过几次。我用针将毒抑了。却解不了毒。“无月无月,你这毒是谁下的?”
他笑“死不了的。”他总是什么都不与我说。
师傅以前跟我说过,女子尚情,一旦堕入,永世不复翻身。无月,无月,你也要将我打入地狱永不翻身么?
可能由于上路过久,我有些水土不服,每日都会做些噩梦。梦里的人影我很是眼熟,每每都是没有结局的噩梦,可是人在梦里,又觉得很开心。等到了醒时,又全然忘了我做了什么梦?只是心痛难耐。
师傅的行医笔记上曾注,悠悠草,性寒毒,误食者初时精神恍惚,前尘尽忘。中毒深者,清心寡欲,断情绝爱。
我想,我中毒还不够深。
花了两个月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京都。无月对京都甚是熟悉,马车直接开进了一家客栈。名曰“花同”
花同客栈与别的客栈有些不同,客栈装饰自然典雅不说。客栈里的人,也全是如花似玉的美貌女子。可是,仍然一眼可以看出这里是客栈,不是烟花之地。这里的客人都很规矩,这里的姑娘们也端着的是大家闺秀的范儿。来来往往,热络却不失矜持。
无月刚一进客栈,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便迎了上来。那女子身着白衫,丝带飘飘,步履悠然似闲庭散步。光是走路的身姿便能迷倒一大片了。不用说被白纱所覆之下的风景。
我有些吃味,无月端的是会享受呢。
“公子打尖呢?还是住店?”白衣女子声音清脆动听,似百灵婉转。
“住店,两间上房”无月声音不变。
白衣女子似是害羞的笑了笑“我们店只有一间房了”
我拉着无月的手“那我们去下一家吧?”
“不必麻烦了”他笑着倪我一眼“不会将你吃了的”又转身看那女子“一间上房,烦请姑娘带路”
“不必姑娘姑娘的叫了,我是这店的老板,公子若不嫌弃,唤我花娘便好”看向无月的眼神,丝丝含情。
我掐了掐无月的手,叫你招蜂引蝶。
到了房间,无月率先将我领了进去,而后花娘亦跟着进来了。我有些惊讶,就算这人再怎么孟浪,也不该擅闯客人房间啊。
刚一进房,刚刚柔若无骨的花娘摇身一变,娇媚的眼神变的坚毅,柔软的腰身变得挺拔。弯身行礼“拜见庄主。”
无月罢了罢手,似笑非笑的看我,拿着刚刚被我掐的手在我眼前晃悠。
我假装看不见,自顾自的坐下。
花娘笑道“庄主真真是个见色忘义的主,我还在这儿呢,公子便不能收敛点么?”
无月笑“花娘哪儿是外人?”
“哪儿哪儿都是外人,自古都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何况我只是你姨娘。”花娘若有似无的瞟了我一眼,是在跟我解释他们的关系吗?唔,我的嫉妒表现得很明显?啊啊,丢人死了。不过,无月的姨娘好年轻呐!
“姨娘也是娘,无名来,拜见我娘。”
“见过花娘。”我起身行礼。自是不能行母女大礼的。
“嗯,真真是个娇俏姑娘。比那些春风绿萝的强多了。”花娘扶我起身。又从头到尾的将我打量一遍,含笑点了点头。问“无名姑娘一路上可是和无月同吃同住?”
唔,我的脸一红,这是什么问题?我还是个清白女子啊。
无月将我往怀里一带“花娘,我怎舍得她一个人孤单?”
我挣扎“你胡说,我哪有......”
“无名又害羞了呢!”无名的手捏住我下巴,嘴唇落在我的唇上,轻轻一点。
“是吗?”花娘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奇怪,楞了楞,便要起身告辞。
“花娘慢走”我拦住她“请问花娘,这店真没有第二间房了么?”
“皇上发榜,昭告天下武林人士,要为当今江湖,选一个盟主,现下,京都的客栈都被江湖人挤满了。”大概,她以为只来了无月一个,只给无月留了房间吧!
无月发笑“无名,这便是天要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