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清手里的药膏几乎被她拧碎,如今司徒淼见了她就烦,她只好走出房间,司徒淼竟然为了她大姐什么都不顾了,楚云溪越想越气,心里的怒气怎么压都压不下!
楚云溪,你到底施了什么手段让司徒淼对你痴心一片?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与他毫无关系?
“红鸾,去准备笔纸,我要写信给姨娘!”楚云清捏着药瓶的手青筋凸显,眼里的阴狠森得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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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如今可谓是喜事连连,先是安国公府千金李毓凌准备出嫁,年后马上就是楚府的小姐出嫁,这一时京城里顶好的绣娘可是忙昏了头。
一个月后就是李毓凌出嫁的大日子了,对方是三品官员卢鸿寺卿严源,士族出身,父亲还是当朝太傅,与李毓凌倒也算是门当户对。不过楚云溪在看到李夫人准备封的礼钱后愣住了,“娘,怎么这么多啊?”
李夫人压根就没在意,“凌儿可是我娘家的人,她出嫁的这份礼我这个做姑母的自然是要送得重了!”
“娘,这可是爹一个月的官禄啊!”楚云溪不禁咋舌,李夫人可真够舍得的!
李夫人听了更加不在意了,不屑道:“你爹这太中大夫的官职都是你外公帮衬着坐上来的,更何况是一点官禄,”李夫人拉过楚云溪的手,笑道:“放心吧,你娘就是把家里搬空了也不会亏着我的宝贝女儿的!”
李夫人是个泼辣性子,对谁都狠,唯独对楚云溪,那是骨子里的疼爱。楚云溪很感动,但不免担心地劝道:“娘,这事还是和爹一起商量的好,怎么说他也是一家之主啊!”
这笔钱数目可不小,楚云溪觉得李夫人大事上精明,但有些小事就是太不注意了,楚老爷怎么说都是一家之主,总拿着楚老爷的官职说事,那个好面子的男人受得了!
“商量什么?后院的事儿他一大老爷儿们插什么手?”李夫人声音拔高了几度,语气里竟是自信,“我要是连你爹都压不住,那就白活了!”
楚云溪无奈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楚老爷禁不禁得住李夫人这般强势!
晚饭过后,楚老爷来主母院和李夫人聊了半个时辰,之后李夫人便吩咐楚老爷去了别的姨娘房里。
晚上楚老爷是在林姨娘房里歇下的,楚老爷这一夜睡得不好,总觉得眼前一片白蒙蒙的,他用手挡着眼睛微微睁开双眼,就看到不远处微暗的烛光下,林姨娘的身影。
“你这么晚了不睡觉,做什么?”楚老爷打了个哈欠,懒散地问道。
林姨娘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事,老爷您别管我了,您先睡吧!”
“你点了灯还让我怎么睡?”楚老爷干脆坐起来,披了件衣裳走到林姨娘身边,“给我看看你到底在捣鼓些什么?”
林姨娘却见到楚老爷过来后,那手里的东西立刻被她藏到身后,慌张说道:“没,没捣鼓什么,妾身这就陪老爷上床歇息!”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楚老爷也懒得和林姨娘废话太多,直接扯过林姨娘的手想要看个究竟,这一看他满脑子都是疑问,“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是要补衣服?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你还要这么节俭?”
且不说那布料旧得发黄,单是那补丁就觉得寒碜,林姨娘好歹也是楚老爷的侍妾,穿得这么寒酸不是让楚老爷脸上无光嘛!
“老爷,您有所不知,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的月钱少了许多,昊天(林姨娘的儿子)前阵子发烧感冒,妾身请了大夫回来后这钱也花光了,生活只能拮据着过。”
“你月钱怎么会少?”
楚老爷满脸疑惑,一连问了楚府里好几个侍妾,才知道这个月人人都克扣了不少月钱,楚老爷到李夫人房里,问道:“这个月的月钱是怎么回事?怎么大家都没钱花?”
“什么没钱?我一个当家主母什么时候亏待过她们?那些个贱蹄子又在你那嚼舌根了?”李夫人一听,声音立马尖锐了起来。
楚老爷皱眉,“她们都是我楚府里的人,你怎么说话的!”这时楚老爷恰巧看到桌上放着的送给李毓凌大婚的礼单,瞪着眼睛道:“你怎么封这么多?难怪那几房说没钱,你送这么大的礼,家里人怎么还会有多余的钱!”
“我不过是这个月少发了些银两而已就过不活了?”李夫人一声冷笑,“平日里该赏的赏,该罚的罚,我什么时候亏待过你的那些女人?”
李夫人越说越气,当年就是只生了楚云溪一个女儿,觉得没能为他们楚家添继香火,这才安排了几个侍妾,结果这些东西尽生些赔钱货,唯一生了个儿子的林姨娘,又多事,也不知道自己弄这些女人进来让自己不舒服做什么!
“夫人,毓凌这丫头出嫁,送得重些是应该的,但也要酌情送吧,你送得这么大方却卡着自家人,这是何苦呢?”楚老爷声音放轻了些,对着李夫人好言相劝。
“我就只有凌丫头这一个亲甥女,往年溪儿生辰文慧送礼什么时候送轻过?我如今就送些银子给自家亲外甥女你都有意见了?你还别忘了你能坐到这个官位当初还是我父亲在帮衬你的,你……”
“你把这个家都送出去好了!以后我也懒得过来了!”楚老爷也是个男人,也是要面子的。这种话听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李夫人就把她娘家的帮衬时刻挂在嘴边,他那大舅子什么时候又看得起过他?这会儿李夫人这么说,让楚老爷也来气了,狠狠的说了几句就拂袖而去。
“迂腐,迂腐!”李夫人在屋内愤恨的看着楚老爷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她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吗?卢鸿寺卿的父亲可是严太傅,这份礼送出去就是个人情,以后对楚老爷的仕途百利无一害,李夫人自然要送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