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溪一点也不担心的将这些被外人听到必然会斩首的话告诉给洛亦尘。事实上,楚云溪说的也正是洛亦尘所想的。
只是,洛亦尘颇为好奇的是,自己的妻子养在深闺,纵然聪颖过人,但从没有在官场上浸泡过,怎么如此懂得人心?
他哪里知道楚云溪自小就爱看那些仕途之道的书籍,关在书房一呆就是一整天,‘书呆子’这个称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楚云溪试探的问洛亦尘道:“洛王府总归是要支持一方才能在皇帝大行过后站住脚跟的,子渊,公公会选哪一方?”
洛亦尘缓缓道:“皇帝有三十来个皇子,其中最出彩的是大皇子洛祈宪,四皇子洛祁悠,五皇子洛祁康和七皇子洛祈真。皇帝的原配难产去世后,又立德妃为后,按理说皇后生下大皇子后,理应由大皇子洛祈宪继承大统,可皇帝发现自己另外几个儿子也是文韬武略,样样不输大皇子。
几个优秀的儿子让皇帝无比骄傲,他便暂时放下了立储的心思,让他们各自发展,将来皇帝自有定夺。也因此,文武百官也说不清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若说不看重大皇子,偏生又提大皇子为国子监,若说看重大皇子吧,那五皇子掌兵权,七皇子掌户部,全部是站在大历最要紧的军事和国库的岗位,不容小觑!”
“站在哪一边,就要全力以赴的支持,唇寒则齿亡,这事关洛王府的兴衰,父亲现在也只是站在一旁观望,究竟选谁还要再观望一阵。”洛亦尘如是说。
“子渊,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得这么详细?”不是一般男子都不会和妻子讨论这些的吗?就连李夫人知道得也很少。
洛亦尘淡淡一笑,“你是我妻子,你若好奇,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告诉你,我说过,你要信的是我!”
这样的话没有人会不感动,楚云溪拉过洛亦尘的头,送上香吻。洛亦尘自然乐得享受。
刚到洛王府,等到夫妻二人下车后就看到旁边也停了一辆香车,那香车里走出了一位美丽的少女,楚云溪自然认得,那不就是柳丝丝嘛!
柳丝丝一下车,见到洛亦尘便欢快地奔到他面前,大大方方的挽住洛亦尘的衣袖,甜甜的笑道:“二表哥,大姑母叫我来王府住上一阵,我才刚到门口就看到你了,真是好巧哦!”
巧吗?楚云溪阴阳怪调的想着,既然是要来住上一阵,连个行李都没有,该不会是早就搬进去了,这会儿只是将马车停在外边来个‘巧遇’吧!
“丝丝,这是你的二嫂。”洛亦尘面笑心不笑的应对着柳丝丝,不着痕迹的松开黏在自己左臂上的柔胰,再向柳丝丝介绍楚云溪。
柳丝丝看也不看楚云溪一眼,可怜兮兮地道:“二表哥,我都好久没和你一起玩了,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扮家家的,你还说……”
洛亦尘听得眉毛一跳一跳的,生怕这表妹又说些什么惊世骇俗的话,立刻转移柳丝丝的注意道:“既是母亲叫你来的,该先去拜见母亲吧!”
“二表哥,那你也会一起去的,对吧?”柳丝丝殷殷期待的看着洛亦尘,更是用力的拉着洛亦尘的手臂。
这个柳丝丝直接将楚云溪当成了空气,当着她的面勾引起了自家夫君!
“哎呀——”楚云溪突然捂着肚子,秀美拧成了一团,额头上微微露汗,痛苦不已的模样。
洛亦尘见楚云溪的样子,吓得不轻,抱住楚云溪焦急地道:“云溪,你怎么了?”
“子渊,我,我……”
这轻柔的声音气若旋游,洛亦尘急得不行,打横的抱起楚云溪就要往外跑着去看大夫,却在瞬间看到楚云溪给他使的眼色,当下便明白了楚云溪是想要快些甩掉柳丝丝。
一颗心终于是放了下来,洛亦尘面色依旧焦急地对柳丝丝说道:“丝丝,你二嫂身体有些不适,我们先回房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哎——”柳丝丝长着嘴啊了两声,可洛亦尘脚步越来越快,她只能在一旁干蹬腿:楚云溪,再让你过几天好日子,二表哥是我的,谁也抢不走!
那边……
洛亦尘刚刚把楚云溪放在床上,楚云溪就呵呵笑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还是在自己院子里舒服!”
无声,静谧无声。
楚云溪忽然发现洛亦尘在一旁闷声不吭,一点也不像平时和善温柔的他。楚云溪从背后抱住洛亦尘,“你怎么了?”
楚云溪声音有些哑,有些受气。
洛亦尘依旧不说话,这时楚云溪急了,弄不清楚洛亦尘这古怪脾气怎么说上来就上来,掰过洛亦尘的脸,受伤地道:“你是不是怪我假装不舒服,冷落了你的表妹,害她受了委屈?”
洛亦尘叹了口气,拉下楚云溪的手,淡淡地道:“今日累了,我去叫人准备热汤,你一会儿去沐浴吧!”
“不准走,你不准走!”楚云溪急得快要哭了,明明是要让洛亦尘爱上自己的,可为什么,为什么陷进去的反而是自己?只要一想到洛亦尘心里可能会记挂着旁的女人,楚云溪就有痛不欲生的感觉,那种不能掌控在手里的感觉很难受,也很煎熬。
忽然,洛亦尘用力的抱紧楚云溪,力道大得令人发痛,似要将楚云溪深深嵌入骨髓一般,“以后,不许拿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没有人知道,当楚云溪装痛的一瞬间,洛亦尘尝到了慌乱的滋味,他也不知道如果楚云溪真的出事会怎么样,但那样的滋味真的不好受!
说起来也好笑,他们才几天夫妻,他就这样离不开她?
或许是凉州惊为天人的一笑,或许是司徒淼和谢运的夺妻大战,或许是往来书信的幸福,太多的或许,他也不知道何时他对楚云溪上了心,但这痛真实的存在,让他没有办法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