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祈悠左猜右猜,还派探子打听都听不出什么结果,所有的人只以为是楚云溪这个才女想出来的好法子,可背后的事实呢?
别人不知道是因为洛亦尘一直在做表面功夫,而日夜陪伴在侧的楚云溪怎么会不明白?如果不是洛亦尘不动声色的挑选出典型的个案给楚云溪,那女子又怎么会这么快就抓住关键,还有,这只狐狸连着十几夜都熬夜看公文,弄得楚云溪心疼不已,楚云溪暗骂自己又是个没心眼的,想斗没想就着了这人的道,他自己不争荣耀,反倒是将这等功劳送到妻子手里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洛亦尘笑了笑,回答得挺真诚的道:“算是吧!”
楚云溪埋怨丈夫,“你要是真想让我说这些,直接和我说不就完了,何必绕这么大个圈子,自己受罪不说,还要害我跟着一起操心你!”
这话明明就是埋汰洛亦尘,可现在洛亦尘只觉得这样的话是世间最动听的情话,楚云溪怎么说都是在关心他,心里有些充足,洛亦尘才笑道:“把这些拿给你背一遍,怎么会有这种效果?到时候柳华随便一问便知道是不是你想的,人家要是公然说你抄袭,云溪,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么玩笑的几句话,楚云溪的眼里却有些湿润,本来她就知道洛亦尘娶自己绝不是单纯看上她这么简单,当初她也心里犯堵,但现在她只心疼自己的夫君,洛亦尘的才华,洛亦尘的谋略绝不是外人看到的那样,可他这样厉害的人物,却要藏拙,一辈子在后面出谋划策,这是不是可以叫做见不到天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洛亦尘要这样,但她知道丈夫这样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所以,楚云溪抱紧了洛亦尘的窄腰,嚅嚅的说道:“相公,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的!”
圈着楚云溪,洛亦尘轻轻的拍着那女子的肩膀,“我知道。云溪,身在王室就会有王族的苦楚,何况是像我们这样时刻被天子盯着的人,稍不留神,当年的睿王就是我们的下场,半点差错都出不得!”
楚云溪抬头看洛亦尘,哎!原本这种日子离她十万八千里,但是现在她被他扯进来,跟着他一起过这种小心谨慎的日子,楚云溪不由得怪他,“嫁到你们家就是麻烦!”
洛亦尘低头吻住楚云溪的眉心,笑着更正道:“娘子,什么你们家这么见外,你也是洛王府的人,我们是一体的!”
“万一哪天我惹祸上身就惨了!”
“傻瓜,有我在后面,你只管施展你的才华便是,我是你的下盘,稳得很!”洛亦尘这话说得,暧昧不已。
果然,楚云溪还来不及说什么,又被这温柔的夫君拉到床边去了,楚云溪脸红了,啐了一口,“现在还是白天,你又没个正形!”
那俊逸出尘的男子笑,懒得管那么多就吻上娇妻的红唇,一边吃着美味,一边道:“白天又不是没做过这事,你害羞什么?”
……………………………………………………
回到定国公府后,柳华就沉着一张脸,大夫人和柳晴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柳华从洛王府回来后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只有柳时冰坐在一旁,从一进门这位大公子就一直这么坐在椅子上,眼里辩不出什么喜怒,此时柳时冰修长的手指正扣在一旁的桌案上,发出一阵有规律的“扣扣”声。
柳华显然有些气恼,“楚云溪这个女人,有好主意却不说出来,非等到洛祈康倒台,朝廷拿兴州束手无策的时候在站出来说出这一番话,如此一来,她一可扬名立万,二则让朝堂的人对洛王府信赖加深,如果兴州水患真得到平定,到时候跟着洛行先的人数又会增大,我先前倒是小瞧了这个女人!”
本来楚云溪算计了柳丝丝,怀恨在心的也不过是大夫人而已,柳华倒是觉得这女子不过有些手段,对大局影响不了什么。但这时,柳华俨然已经将楚云溪当成了一颗碍眼的绊脚石,非踢掉不可,大夫人听到柳华说了今日洛王府的听闻后,惊讶不已,然后眼睛里的恨意控制不住的涌出来,“她会有这等本事?老爷,你得为丝丝做主,一定不能便宜了这贱人!”
“你想怎么做?”柳华转过头问妻子。
“自然是要想一个永绝后患的法子!”
柳时冰突然笑着站起来,一进门他就没说话,只等此时方笑道:“她现在身在洛王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母亲你要如何永绝后患?”
柳时冰这么一问,大夫人一时间就答不出话来,柳晴冷笑一声,道:要杀她还不容易,只要太后的懿旨到了洛王府,楚云溪自然要进宫,要在皇宫里弄死一个女人,太容易了!”
柳家的人似乎各个继承着一种嗜血的血统,说到杀人灭口,无论男女,都能想出一连串的法子,并且眉头都不皱一下。
“法子倒是好,不过晴儿你小看了这个楚云溪!”柳时冰冷眸一转,正色道:“一个女子锋芒毕露绝不是一件好事,就像父亲一直想要把晴儿你藏起来是一样的道理,我今日看那楚云溪,举手投足没有丝毫浮躁之气,大皇子要论功行赏之时她亦没有半分骄纵,这样的女人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们能想到要楚云溪死,那她自己怎么会没有猜到自己会有一场浩劫?再有,太后虽然姓柳,别忘了洛行先也是她的儿子,楚云溪是她的孙媳妇,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以为在楚云溪没有遭到太后讨厌的时候,太后的心会偏向我们么?只怕那女人说完这一番话早就料到柳家会有下一步,早就在等着如何诱我们下套了!”
柳时冰是五虎上将之一,世人都以为他不过是个武夫,却不知道他一样善于谋权弄术。
柳晴皱眉咬了咬牙,十分不甘的道:“难不成还要等着她升做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