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的容貌……”
“不知还能不能恢复。”千恋姬眼睛落在自己的手上，手是那么的光滑凝白，然而她的脸却是狰狞一片，皱褶连起，肌肤尽数脱落！“那白仁滋给我喝了他身上大半的血液，如今毒已解，却落得了这般模样。”
“老臣对这三弦丧的蛊毒有所耳闻过，此蛊虽然罕见但绝不可能如此霸道！难道是有人故意……”
“这个人孤心里已经猜出了几分。事已至此多说无义。呵呵……丞相可有听过一种刑法，先拿极锋利的刀刨下皮，只是浅浅的一层皮，得留下那层与血肉相连的几乎透明油皮，既不伤筋脉也不会流血，但却恰好能看到那血管并能辨清穿梭其中的血，整个身子红得好像兔子的眼睛。那种刑罚好像叫做活尸刑，”千恋姬不以为然地说着，好似只是聊着家常一般，“孤曾在一名女子身上施过，现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倒觉得如今孤似乎和她没有皮的样子很像，甚至还要比她难看。这是不是因果报应呢？”
“陛下！”
千恋姬摆摆手，笑了笑，“孤知道了，以后不再说了……师傅就放心吧。师傅可见过申华？”
“申华说愧对陛下，无脸相见，于两天前走了。”
“他岂止是无脸相见！”千恋姬冷笑，“师傅您一向看人很准，可这次您却出了错。”
“老臣的确看走了眼呐。上次陛下派影卫送来了一封信后臣就秘密在暗中观察他，想不到真如陛下所言，这逆子竟真的和那些白雾国的余孽狼狈为奸！只是……臣恳请陛下能让臣亲自清理门户。”
“这倒不必。他对孤还有用处。以后若这张脸治不好了，要他为孤卖命的地方多了去了。”
“臣一定寻遍良方，请陛下宽心。”
“短期内孤还不想治好它。”千恋姬伸手从近旁的一处抽屉内拿出一块面纱遮在脸上，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丞相可知小蝶和小伏她们怎么样了？”
“她们被黄意啸关入了天牢，没有什么危险。”
点点头。
“陛下，您先前……是不是预先就知道了如今会发生的这一切？”
“丞相，您是不是想问这一切是否是孤一手策划的？”千恋姬会心一笑，轻摇头，“孤自始自终策划的都只是结局，这过程却不是人能控制的。”
“哈哈——”李旦放声大笑，“不亏是李某教出来的学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现在连师傅都不能猜出你的心思了。只是……陛下，那黄意啸……”
“他是否已经加紧了新都的落成？”
“是的。大概下个月就可搬都。”
“很好。师傅，你我等待的一切就要开始了！”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灵动无比，流光都尽数被其吸去了。
“陛下……恋儿……你对黄意啸的感情……”
眉睫颤了几颤，眼睑微微垂下，悄悄遮盖住刚才的光华。
“陛下，可记得当初为师第一次教您时教的可是什么？”李旦严厉地板起脸。
“孤不敢忘记。帝王无真爱，一切都是相互利用的需要罢了。”
“正是！相信陛下心理已经有了分寸了。”
“孤的母后和父皇是否也只是这种利用的关系？”千恋姬急切地张口问道。
“陛下……”李旦瞳孔骤然放大，明显地一怔，脸色瞬间苍白，眼色躲闪不定，“这……这……不是臣能猜测的……”
千恋姬还欲张口，门外适时响起刘习故意放大的声音：“丞相正在拜见陛下，请皇上您先等一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