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闷闷地应着，“我要和灵儿说说话，你不要听。”
“好，我在那边等你。”温柔地吻着她的额头。依依不舍地看着她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灵儿，皇姐来看你了。皇姐好想你。”看着那矮矮的小巧的陵墓，泪水抑制不住地簌簌流下，“皇姐好爱你。皇姐错了，错得很离谱……”
坐在墓旁，擦拭着上面“千冷灵”的名字。“皇姐有很多故事要和你说。你做了姨娘了，高不高兴……皇姐忘了给你带各地的小吃了，皇姐下次会记得的……”
擦了擦湿漉漉的眼睛，哀叹地伏在墓碑上。“皇姐相信你是爱我的……如果能回到过去，一切重来……”
“恋姬……”
熟悉的嗓音。千恋姬侧过脸，呆住了。
“恋姬……”
“芜律……你怎么在这？”他又憔悴了很多。
芜律上前走着，突然又停住了，看着她圆润的肚子怔神。
千恋姬低头笑了，委婉地笑了。站了起来，“孤又要当母亲了。你不恭喜我么？”
“恋姬，我们走吧。”芜律的声音很小。
摇头，托着自己的肚子：“我不能走，也不想走了。你不要再执着了，看好眼前的人不好么？”
“我的眼前是你啊！”芜律战栗着，咬着下唇，眼睛红了一片。
“你我注定有缘无份。何苦……我现在很好，也很幸福。你走吧，去过你的生活，永远不用再出现了。”说着直接从他身边擦过，向黄意啸的所在走去。
千恋姬不安，却自始至终没有转头再看他一眼，注定不会在一起就不用再给他寄托。
“都放下了么？”黄意啸远远地见她红着眼眶，疼惜地抱住她，“一切会好的。”
“刚才芜律来找我了。”
“……是么？其实……我都知道。”黄意啸说完又急急改口，“我不是要监视你，只是不放心你！”
“我明白。我们回去吧。”靠在他的身上，她懒懒地道，“我还想去见两个人。”
“好。”
这是个不大的四合院。千恋姬下了车，回首看他，黄意啸鼓励地笑了笑，却没有随在她的身后。千恋姬鼓起勇气轻轻推开了眼前的这扇门，入耳的是一支曲调，很是婉转，却听不清唱的是什么。
向里走，之间一个黄色衣服的女子来回地飘荡，唱戏一样，头上带着柳条编织的花环，由于时间久了上面的柳叶早就枯萎了，而枝藤也已经泛黄。然而她却依然戴在头上。
“陛下……”一声惊呼自屋内传出。
千恋姬转身。
“拜见陛下。”申华下跪到了一般却被拉住了。
“不要拜了。”千恋姬笑着道。
“陛下？”那黄衣女子停下不唱了，歪着脑袋疑惑地在千恋姬身边打转，“我的皇上不叫陛下啊……喂，你是谁？”
“陛下，您别见怪，她……”申华抓住那女子，有点急。
“她怎么……”见她痴痴傻傻地样子，就知道她……已经疯了。
“是……”申华拉住不安分的黄衣女子，见她要咬他，立即喝道：“阿贤！”
“咦？我叫阿贤？”黄衣女子又思索了起来，尔后咯咯地笑了，“我叫阿贤！我叫阿弦！哈哈——我叫阿贤！”
“看过医生了么？”
“回陛下，看过，都没用。”申华神色暗淡。
想不到这么个绝色女子就这么疯了，以前尚且还能装疯，这次却真的疯了……真是造化弄人……
“陛下，陛下，你说我戴这个好看么？”黄衣女子拉住千恋姬的手急切地吻着，眼里满满的是在期待着表扬。
“好看。”千恋姬颔首。
“嘿嘿，他也说我好看。他说我最好看了……可我今天没有见到他。我等啊等啊等，就是不见他来。你说他什么时候来啊？哈哈——”
“阿贤，快放手！”申华见她拉着千恋姬的手生怕她一发疯干出什么事来。
“哈哈哈——”清脆的笑声迎着风，黄衣女子跑到刚才的地方又在来回走着碎步，唱到：“君为天，妾为地，妾在等君来，君可知妾在等君来——”
“雁儿呢？”
“回陛下，雁儿买菜去了。陛下您等一会，她马上就回来了。”
“你好好保护他们。孤回去了。你告诉她孤来过就可以了。”说罢又看着那唱着歌独自在笑的女子，“对她好点。”
“是，陛下放心。”
千恋姬走出院子，扑到黄意啸的怀里。他什么也没问，她什么也没说，两个人就这么站着。
马车再次停下，掀开车帘，眼前的是一个很小的尼姑庵。檀香之气迎面扑来，里面传来阵阵的念经声。
黄意啸扶着她下了马车，伴她走了进去，主持已经等候了多时，见到他们就念了声：“阿弥头佛。静心师妹正在潜心礼佛，不便见客。”
“我不打扰她，就远远地看一下。”千恋姬也按照佛礼躬身说道。
“既然如此，施主请随我来。”
绕到一间小木屋前，里面是一个女人的诵经碎语。透过窗户可以看见一个已经剃了发了尼姑跪在佛像前，案上燃着香。
“阿弥头佛，静心早已经了却红尘，一心向佛。她要贫尼转告二位施主，往事已成烟雾，她早已经放下，请二位不要再放在心上。”
“谢谢主持。”千恋姬再次行礼，看了眼里面的那人抿着唇，挨着黄意啸走了出去。
坐在马车内，凝视着窗外出了神。末了，低语道：“真的可以放下么？”
“当然，放不下了自有我帮你抗着，你不用多心。”黄意啸揽过她，“往事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只要你快乐就好。”
“嗯，我们快乐就好。”千恋姬破涕而笑，含住他的唇，小声地道：“我很快乐。”
“刺客！”有人大呼一声。
只听马声长啸，车身被半空悬起。黄意啸将千恋姬护住，等马车安静下来后拉开车帘：“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