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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沐林可以看到,那些瞬间便被切下的断口处却不像电视上看到的法场行刑一样,会从那里喷出几米高的鲜血柱,这些整齐的断口处大多只会在失去头颅而扑倒之后,才会从里面涌出大量的鲜血,像是长久的饥饿让体内的鲜血都失去了活性。
这不同于恐怖片中那些充满了尖叫、惊恐的血腥画面,在他眼前上映的断头场面是井然而有序的,没有多余的挣扎和混乱,只是这样却更显得恐怖。
毫无希望的背景下,这些即将死亡的人只是用种莫名的目光看着这些砍过来的刀光,没有恐惧,没有害怕,有的人甚至还带着一丝解脱。这带来的是一种苍凉到直达心底的绝望感。
直面这种惨象,沐林目眶欲裂,他只感觉到浑身发冷,意识像是和身体脱离了一样,想要阻拦这样的场景发生,可是身体却完全没有半点反应。
良久,直到视线中所有的饥民都被杀光。
这个时候的沐林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自己已是跪着,双手紧紧扣住被鲜血浸湿的地面,连指甲被刮擦的出血都没有感觉。
当空白中的意识回归正常后,他只感觉到心中一股压抑的愤怒不停喷发。
“你想要我干什么,说吧,不用这个样子我肯定会答应。”沐林对着身旁仍旧挂着笑容的王虎怒吼道。
“这里不太好说,等回去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放心,我应该是不会再杀人了。”见到沐林那种愤恨又带着一丝悲哀的目光,他却没当回事,只随便做出一些解释。
随即他又看向沐林的腿部位置,观察了一下之后,就叫上两位骑士过来,让沐林两人随他们上马,不置可否的说道“看样子你是没骑过马,因此你们分乘两匹马吧”。
无法拒绝对方的命令,沐林只能和怀中的小女孩分开。
借着马上骑士的帮助,坐在另一匹马上,快速移动中的他开始思考起对方的目的。
之前的那场屠杀也许并不是全为了他,可是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却也是对他的一个警告,想要自己老老实实的听话,因此王虎想要自己的做的事情肯定很重要,而且自己应该会有一定的自由度,有着能随时脱离对方控制的风险,否则对方不会这样恐吓他。
想到这里,沐林心中稍定,他大致猜到,被抱在另一匹马上的芷慈应该会被这黑衣人拿来作为威胁自己的筹码,不然对方也不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问自己和她什么关系。
只是,我对对方有什么用吗...沐林仍旧有着疑惑。
他现在值得对方图谋的东西除了体内那头金龙的命珠,就只有意识里面羽化门的镇派神功九天化羽决,可是两人今天却是初次见面,王虎不可能知道他身怀重宝,那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蒙住自己脸又是什么目的...
沐林只能推及出事情可能和自己的脸有关,但接下对方的目的却百思不得其解。
杂乱的思绪里,脑袋都想痛了,可是却还是找不出对方的目的,他只能放下毫无头绪的东西,开始想着如何利用起自己作为依仗的两样东西。
起初,根据金龙的说法,他还以为九天化羽决是对方留下的最贵重东西,也是自己以后强大的根本,可是真实情况却不是这样的。
也许是那头金龙太注重于对羽化门的感情,将其镇派神功着重提出来,事实上,它留下的命珠才是沐林今后的最大财富,一个随着他的控制能吸取灵气的灵脉。
按照金龙灌输在自己脑海中的一些基本知识,沐林知道,以灵气普遍稀薄的凡人界为基础,这个世界上存在无数的灵脉,它们往往深藏在高山大川或者是人迹罕见的地方,吸聚着灵气形成能让生物修炼的足够浓度,而以此为基础,这些地域被划分出来成为地仙界,只有在这里凡人才可以修道成仙。
而且,丹道、符箓、法器等等和修行有关的东西,其基础都是对灵气的应用,因而在修炼的征途中,修行者们最为缺少的东西就是灵气,他们根本就是在和天地相争,获取巨量的灵气以图强大自身。
没有足够量的灵气,他们根本就和凡人一样,无法修炼,无法在生活着各种强大生物的世界中立足。
可是如今的沐林却有着这样一个随时随地能吸聚灵气的灵脉。
完全可以想象得到,任何凡是与灵气相关的东西,他就再也不会受到制约。
他可以去掉别人需要打坐聚气的功夫,拥有大量时间去学习各种修行方面的知识,他可以不用担心门派任务和繁杂事务的拖延,因为灵脉能随时随地跟着他,他甚至不用担心炼丹、制器、战斗时灵气的消耗问题,命珠能直接将庞大数量的灵气吸聚到他的体内。
他可以让任何的天才都在自己面前黯然失色,因为相互之间根本不是对等的存在,更别说还有九天化羽决这样的仙家镇派神功,只要进入了修行门派,学到九天化羽决所没有的筑基方法,灿烂的光明就等待着他。
想到这里,沐林心中一直以来的压抑感才稍有淡化,暂时忘却危机所造成的沉重心情。
这并不是他没有足够的自制力,容易被这些还没有实现的虚幻所迷惑,实在是假如没有这样的幻想和希望,都不知道自己会在这一月当中疯掉几次。
一个现代生活的人突然回到蛮荒的世界里,还一开始就是和饥民在一起,没有足够寄托执念的东西,任何人的精神都会垮掉,就像那些面对屠刀的时候只能麻木接受的人,实在是心灵的自我已死,留下地就只有行尸走肉般的身躯。
哒哒的马蹄声逐渐停下,声音的猝然消失惊醒了沉浸于思绪中的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