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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呜哇哇,呜哇哇……”小宝宝哭了。

在这一个月秋水和大娘的精心照养下。宝宝已经不像刚刚出生时那样脸皮皱巴巴,红通通的,活像一只瘦小的猴子。现在的宝宝脸皮儿白嫩白嫩,水润水润的,腮帮粉粉的,笑起来左右两边的小酒窝也跟着时深时浅的。秋水给宝宝取名了,叫李安聪。秋水希望他永远平安快乐,又因为他特别聪明可人,尤其是那双眼睛,眼珠子黑溜溜的,睫毛翘翘的,眨巴眨巴的。不高兴了,眼睛带着水汽,可怜兮兮的对着你眨巴眨巴。无聊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带着渴望,眨巴眨巴的看着你,好无聊,好无聊,跟我玩呗。跟会说话似的,太可爱了。

“哎呦,哎呦,怎么又哭啦,别哭,别哭,让我瞧瞧是怎么了啊。”邱娘子风风火火的走进来,推开门,听见宝宝的哭声,连跟秋水招呼一声都顾不得了,就连连忙忙的,像捧着宝贝一样,心肝宝贝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哄着小安聪。“是尿裤子了啊,来来来,带你换尿布啦。”邱娘子转了身子,回头看到秋水,一愣,“秋水啊。”她才发现刚才一心只顾宝宝,进了门,连秋水的忽略了,咳嗽了几声,带着几丝不好意思。

“没事的楠子姐。”秋水微微一笑,点头示意邱娘子坐下。邱娘子的全名叫邱大楠,年纪比秋水长几岁,秋水觉着叫大楠姐不怎么顺口,就改了改,叫成楠子姐。上次邱娘子来看望它的时候,秋水还夸着她的名字好呢,楠,还挺有几分寓意的。结果邱娘子扑哧一声,笑得可厉害了,眼睛还粘着几滴泪珠子,带着笑意说,她们五姐妹,二妹叫二楠,三妹叫三楠,到了五妹还叫五楠。楠字和男谐音,她娘生了五个女娃子,到了最后才生了个六弟。难怪女儿的名字上都有个楠字,可见她娘对生个男娃子是多么的渴望啊。

邱娘子坐在床沿上,就和秋水说了几句话,其余的时间都花在小宝宝身上。在宝宝的耳边轻声低语,头轻轻的抵着宝宝的头,逗着他。只要小宝宝笑了她就会像获得了什么重宝一样,激动极了。

秋水和邱娘子相处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她的一些事情多多少少的也了解到一些。邱娘子比秋水年长,也成亲很多年了。她郎君吃苦能干,本就能够赚到不少的银两,再加上一家子都是本村人,分到的田地也不少。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唯一美中不足,就是孩子都生了两个了,可都是女的,虽说她婆婆没说什么,可是邱娘子本就是个好强的,性子里也带有几分别人家的女子没有的硬气。所以啊,她虽总说没事,平时也看不出什么苗头。可是谁家的孩子满月啦,请客了,她都去。看着那小孩,眼里露出的渴望,和低下头那刹那间的黯然,仔细的人,细心一瞧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过了一会,鼠子他娘也来了。鼠子他娘在秋水生孩子那时也帮了秋水不少的,尤其是她的大嗓门,没有她惊声的那一叫,也引不来那么多人来围观林方依啊。秋水的心里也很感激她,趁着这次给宝宝办满月,秋水特意请了她过来,要好好的感谢她。

“娘,我要去找大傻蛋玩。”鼠子身板瘦瘦的,在屋子里窜来窜去的,没过一会他就玩腻了,吵着要去找泉子。

“去外面有什么意思啊,冷冰冰的,就在这屋里吧,陪娘看小宝宝啊。”

鼠子撇撇嘴,望了宝宝一眼,转过头,“小宝宝有什么意思啊,只会哭,连跟我说句话都不会,有什么好的。不,我要去找大傻蛋。”

“嘿,你这皮孩子,小宝宝才多大啊,你就想要他说话。都说了外面寒风呼呼的刮着,你怎么还想着出去啊。”说不过儿子,鼠子娘直起来腰,气沉丹田,准备大声呵斥一番。

“没事的,鼠子她娘,孩子想要玩就让他去吧。”秋水笑盈盈的说道,“鼠子啊,泉子大概是在后厨那里呢,你去那里找他吧。”

对着秋水笑盈盈的脸庞,鼠子娘再生气也发不出火了,好像又回到平时有点胆小,不好意思的表情。

“这次真得好好的感谢你。鼠子娘,真得谢谢你了。”秋水诚心诚意的向鼠子他娘道谢。

“多大点事啊,妹子啊,咱这乡里乡亲的有什么好谢的啊,你……”鼠子娘不是个会说话的,见秋水这么大的阵势,拘拘束束的,也说不出一句整齐的话。不过她心里还是相当自豪的,哼,还别小看我了,说我胆小怕事的,看我关键时刻的,也做了一次好事。畅快啊,让家里的平时没事就爱说我没胆子,以后看他这么说。

“你这妹子啊就是事多,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到个谢,不过,可别这么大的阵势了,你看都吓到鼠子娘了。你的心意我们都领了,这满月酒可得开始了吧,都闲坐了这么久,今天可是小宝宝的满月礼啊,你们一个个都冷落了他,那可是不行的。”邱娘子话里话外都离不开宝宝,抱着宝宝洋溢着母爱的温情。

“人都来齐了,看过宝宝了吧,他娘给他起了个名,就叫安聪,小名就叫安安。”赵大娘端着几个家常的菜色,放在了饭桌上,招呼着几个人过去。鼠子和泉子跟在后面嘻嘻哈哈的,一会儿又躲在门板后面,两人窸窸窣窣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个,两个,三个……”秋水数着数着,哇,这一片闪着光的,白花花的,对着我笑,向我招手的可爱家伙。她想努力抑制住自己上翘的唇角,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冷静,要冷静。这些东西算什么,好歹我是一见过世面的现代人啊,虽然没真正的拥有过百万资产,可是咱见过啊,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远的的不说,秋水还记得来这里之前,还去银行,替一位收纳,汇了一笔大大的款项进去了。

其实,也不能怪秋水,在这里这么一段时间了,为了赚点银两,贴补贴补家用,秋水去过集市,学会绣花赚钱,但是也真是体会到,在一个有着多方限制的落后小村,小镇上。若不是家里头有实力的,自己又富有的,想要生活得好一些,确实是不容易啊。在不若,就像一些妇人一样没日没夜的绣花织布,可是这样却会深深的熬坏了眼睛。

秋水想来许多法子,发现刺绣方面的还是需要的,可是秋水又不想做太久,最好是可以有个铺子,有个固定的场子。但是也要你做出点名气来,不然就是能够接到好单子。有钱有势头的人家,家里都有固定的绣娘,在差一点的人家,要找的,要用的,也是一些有名头的绣娘。不过,好在我是一个现代人,见过的事物,新奇百怪的,总是有的,懂得也多。

话又说回来了,这林方依家里不是做着药材生意的大商家嘛,怎么这般的小气。拿了个大大的圈着细花边的宝蓝袋子,装得满满的,又绑定严严实实的,秋水还以为里面该有多少的银两呢。结果打开一看,全部都是一个个一两的小块银两,共五十个。忒小气的。后头还有两个木盒子,里面个装着一根食指大小的小人参子。秋水想着过年的时候正好补补。

算了,算了,不想了,睡觉吧。秋水把东西收拾好,放稳当。又给睡在她旁边的小家伙盖严实被子,小家伙,小嘴抿着,脸儿红扑扑的,嘴巴还留着哈喇子,看得秋水暖到心里去,也给了秋水莫大的勇气,要让小家伙平安长大,要给他创造一个更好的环境。

“这个好,这个好。”“呀哟我们瞧瞧这个吧,这个要多少啊。”今天的集市可热闹了,简直就是肩抵着肩,头抵着头了,而且大部分都是拖家带口的,一起出来了。也是,再过一个多月过一点可就是除夕了,这会就是年关了,从年头做到年尾的,谁不想好好的休息一下,谁不是把钱攒攒攒,到了年尾,花出去,就为了给一家老小,买点好吃的,好用的。

秋水今天也和几个村里的妇人一起来买年货了,好在家里就三口人,人口少,简简单单的,也好办理。到了年关,物价和现代的没什么两样,统统涨价。买得秋水肉痛。银两不多,就买些油盐,肉,面粉,鸡蛋之类的日常吃食。秋水还特意多拿了几两,想要去几匹绣图的青花缎子和夹棉褥子,好带回家去,一人做一件新衣裳。

“掌柜,你这绣着红花的宝蓝格褥子怎么买啊。”秋水摸着褥子,手感不错,就开口问问。秋水来过好几次镇上了,可是还真不知道,这镇上哪里买的缎子,褥子,质量好,偏偏几天赵大娘没来,只好跟着人群走了。见着前面的一家铺子人头挤挤的,又恰好是买缎子的,秋水就跟着进来了。

“绣花的一两银子一匹,没绣的半两一匹,我们还有便宜一点的,有绣花,也是宝蓝格子的,就是颜色杂了一点,看着有点怪。不过就是穿在身上的东西,暖和不就行了。”掌柜是顶着个大大的啤酒肚的胖子,鼻子扁扁的,两侧还长着好多粒灰黑灰黑的麻子。偏生张着个大笑脸,笑眯眯的看着众人,秋水看着他就想起马戏团里的小丑,想笑。

“掌柜的,上次我们说好的绣暗紫纹的杜鹃花的缎子怎么没了,我们不是给定金了嘛,掌柜的,你怎么可以把它给买了呢。”脑上系着双髻,边上还带着两朵小黄花的姑娘,年纪也就十二,十三来岁,正哭着一张,大声的向掌柜的埋怨的说到。小姑娘的旁边站着一名披着白色袍子的娘子,头上只是简单的弄个垂髻,一侧也只簪个花儿印子的玉簪,脸微侧,秋水就看不到她的真实模样。不看她的模样,就看她的身姿,亭亭玉立,袅娜的一般,秋水也知道肯定是个,古代美女。

“怡红堂的美娘子怎么要到这街头的店子买东西啦。”不知是从哪里,一个尖锐的嗓子传来,还有人附和着,“就是啊,怡红堂的,伺候的是爷们,有什么东西要了,跟他们说不就得了,也要来这里买。还要掌柜的把缎子留给你啊,我们不能用了,不成。”

秋水听见旁边几个上了年纪的妇人,挎着篮子,一听见这个动静,马上围成一块,叽叽咕咕的说。“听说了,那马玉,马莲俩姐妹,最近过得可不爽快了,她家的,这几日天天往怡红堂跑,饭都不回来吃。为这个,马玉昨晚还和他家的大干了一场。”“是吗,难怪呢,我最近看着她脸色不对啊。”“别说马玉,马莲俩姐妹了,着怡红堂的没在我们这些人里,什么时候招人喜欢了,一堆狐媚子。”

马上的秋水就发现,周围的人,特别的嫁了人的,看着这两个娘子的眼神像刀子似的,一刀一刀的,闪着光,好像是真想宰过去。

“阿紫,我们走吧。”不知是不是受不了这些目光,白袍姑娘起先出声了。“可是,娘子,那缎子还没,还没拿到呢。”小姑娘此时说着话,还颤着音,可见主妇的力量有多大,看把她吓的。

白袍姑娘牵着小姑娘的手,不一会就不见了。秋水看着他们的背影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好像是悲凉吧,又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

其实刚才秋水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会有打扮得这么整齐的娘子,回来这么拥挤的铺子里,再说,要真是大府邸里的娘子,买东西又怎会需要自己亲自来呢。

买完缎子,秋水还去了一趟如意阁,不过起先也只是想着看看,因为一般年尾都是没有什么活可接的。不过没想到,还真是稀奇了,居然还让秋水碰上个大单子了。

“掌柜的这算是个什么活啊,我还要上门去?”秋水不解。

“哦,那是林府的,你就没听说,林府家好运到了,贵人对他们青眼有加。今年府上人人都做新衣裳,不过,你这单活不是给那些大夫人的,只是给他们府上的几位姨娘做的衣裳。只是他们交代的晚了,我们这边的绣娘好多都回家过年了。我们不好找绣娘,你来做也一样的。别看着麻烦,有赚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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