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康艳红上车之前,陈平安摸了一下自己的腰间,仿佛那里有个腰带一样,手上瞬间多了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打开之后,随意的往康艳红脸上伤口处滴了几滴,又往康艳红左眼角处,原本的伤疤上滴了几滴。
看着康艳红看向自己的眸子里,存着很多疑惑,不得不解释道。
“血这么多,先清洗一下。”
冉鱼是班长,这个时候肯定要跟在伤者身边,他闻言愣了一下,
“伤口不是不能沾水的么,水中细菌多,容易感染。”
“没事,这是超纯水,消过毒的。”
陈平安可没敢用手指在康艳红脸上涂抹一番,虽然那样会让药水渗透的更均匀。
但是他的手指刚才踢球的时候流了不少汗,自己又是拿足球,又是大耳刮子扇人,上面这个时候不知道有多少细菌,要是真感染了可就成了罪人了。
最关键的是,拿着一根手指在女孩子脸上摸来摸去,感觉很害羞啊!
从本质上讲,陈某人还是清纯小处男一枚,不是他不想告别,只是没有机会而已。
看着冉鱼跟两个班级干部陪着康艳红上了绿皮出租车,很想大喊一声,不用去了,哥已经用过药了。
虽然从没有验证过,但陈平安对系统竟然十分有信心,毕竟有系统存在,这就是一个很神奇的事情了,药效神奇一些,有什么不可能的。
脸能治好,但这些罪魁祸首,觉不能平白无故放过。
回头向刚才建哥躺着的地方看去,正想继续出出气,却没了发泄的对象,这帮混蛋浪费了自己一次选择的机会啊!领头的跑了,不还是有小喽啰么!
陈平安放开脚步,往操场跑去,学校的操场没有其他出口,这群混蛋应该还没跑出去。
果然,二毛等体校学生,还躺在地上哼哼,庄建设跟田杜斌站在旁边,恶狠狠的看着跑过来的陈平安。
“小子,我承认你很猛,单打独斗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也不用嚣张了,警察很快就会来。”
庄建设自以为很嚣张的抽了一口烟,深沉的样子犹如刚出场的小马哥。
刚吸了两口的烟,几乎整只就扔到了地上,用脚掌捻来捻去,不用问就是把这根烟当成了面前的某位陈同学。
“而且,他们是竹叶堂的人,被警察处理之后,自求多福吧!”
“好像是他们先打我的,看见的人太多了,你就算是有权也遮不了天吧!”
陈平安没理会两根矗立的电线杆子,冲进哼哼哈哈的小混混中间,拳头和带着铁钉的球鞋,跟下雨一样,落在他们身上。
看着远远走过来的一群制服警察,庄建设来了底气,因为带队的竟然是个熟人,他大哥的朋友,刘探长。“当着警察的面打人,呵呵,这下就算有人作证,你也死定了。”
果然如他所想,刘探长还没跑到跟前,就指挥着警察冲上来,“把打人那个小子给我抓住,当着警察的面还动手打人,太嚣张了,把他行凶的情形,给我录下来,固定证据。”
“刘哥,就是这个小子,太嚣张了,因为踢球踢不过我们,威胁我,我朋友气不过跟他理论,都被他打成这样。”庄建设递上一根烟,把芝宝打火机提前打着火,凑到刘探长嘴边。
一直没有说话的田杜斌依旧一声不吭,但是刚抽了一口烟的刘探长,并没有忽略这个闷不作声的男人。
“田,田少爷,是田局长家的公子吧!”
庄建设为了见刘探长对田杜斌跟自己的态度天差地别,连忙做出一副跟田杜斌很熟悉的样子答道,
“是,是,杜斌刚才也被他打了,你看他现在都不大说话。”
田杜斌则仍然冷冷的表示,
“虽然他是我们学校的劣等生,但是不要给我留什么同学情面,必须严惩。”
“是,伙计们,拷上带走!”
刘探长挥舞着手里的橡皮警棍,煞是威风。
在他看来,这明显就是一起普通的斗殴,只不过受害者是自己的关系而已,因为他亲眼看到,一个疯了似的学生对着地上的人拳打脚踢,太凶狠了,而地上躺着的受害者,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他还这么凶悍,多大的仇啊!
其实陈平安也是发泄,十几年的积怨累计,今天一次性发泄,他恨,怨,世事不公,不是孤儿,却比孤儿还苦,知道自己明明是富家子弟,可惜过的猪狗不如,有父亲,不知道在那个精神病院里,被精神病了。
学习成绩不好,家境不好,同学老师都看不起,而今总算凭借一个莫名其妙的系统,一场球赛,赢得了大家的友谊,多年得委屈,怎么能不宣泄一番。
警察的到来,终止了他的宣泄。
被警棍跟手枪指着,还真不是很舒服,不过不得不解释一句。
“警官们好,这些小混混打了我们,我同学都被打得送到医院了。”
“我们看到的,是你在打人,他们连动都没动。”刘探长指着地上混混身上的淤青,“打人的人都伤成这样么?你这个挨打的,我怎没看到有什么伤?”
陈平安刚才打人的时候觉得碍事,已经把球服脱掉了,光滑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一点伤痕。“我没伤,我没伤是因为我抗揍。”
“废话那么多,带走。”刘探长大手一挥,然后低眉顺眼的对着田杜斌点了个头,“斌少,我们先回去了,带我问田局好。”
田杜斌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而庄建设则凑上前来,拉着刘探长的手,紧紧握了一会儿才舍得放手。
“刘探长辛苦了,回头我一定跟我哥去拜访您。”
他们想把陈平安带走,陈平安可不愿意,左右挣扎了一下,围上来的警察太多,根本就没办法挣脱,两只手臂都被警察抓住,一只明晃晃的铁手镯,搭在他的手腕上。
“你们要干什么,为什么不抓他们抓我?”
陈平安有些发愣,虽然看出来庄建设跟田杜斌跟警察的关系都不错,但也不能如此歪曲事实啊,可惜他没注意到,人家警察来的时候,他这个受害者,正在痛殴手无还手之力的歹徒。
“依据华夏联邦刑法,你涉嫌故意伤害,请跟我们回去调查!”
“有没有搞错,警察先生,我们是学生,高三三的学生。”几个没跟着康艳红去医院,留在学校里的同学,见警察要把陈平安带走,摆明了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义愤填膺的跟警察理论。
“我们一个同学都被他打进医院了,你们到底还讲不讲道理?”
“你们跟他们就是一伙的,警匪一家。”
刘姓探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先等等,
“你们有同学受伤,人在哪里?伤的怎么样?”
“人送医院了啊,脸都被毁容了。”一个女生分辨道。
庄建设一抬眼,看见了不远处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愣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确认自己没看错,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说的伤者,是不是她,你们自己看,她脸上哪里有伤?”
顺着庄建设的手指看过去,冉鱼正陪着几个同学走过来,其中那个长发飘飘的女生,不是康艳红是谁。
不过随着微风吹过,那光洁如玉的脸上,竟然没有半块伤疤。
刘探长此刻也笑意盎然,伸手指着康艳红,
“这就是你们说的毁容?诬告也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就在他义正言辞的准备发表演说时,一声不和谐的咳嗽声音传过来,
“咳咳,那个挺牛逼的警察,来接个电话,你们局长的。”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中年男子,递过来一部手机。
“你是谁,我们局长的电话,你知道局长是谁不?”
刘姓探长明显不信。
“不信好啊,我用免提你听听,后果自负。”
随着手指按下,开了免提,“姓陈的局长,你的这个下属,好像不太在乎你,电话都不想接。”
“谁不愿意接我电话,贵姓,我是陈房柱。”
电话里的声音似乎有些发怒,而刘探长听到这个声音,明显浑身一颤,慌慌张张接过电话,
“陈局,陈局,我是刘德发,前年你来我们警队视察的时候,咱还握过手。”
“不管你是谁,一定要秉公执法,把那些打人的小混混都给我抓起来,不能打扰高三学生的正常学习。”
啪的一声,电话挂断,留下目瞪口呆的刘探长跟一群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警察。
“把混混都给我带走。”
一群警察得到命令,立即松开了抓着陈平安的胳膊,把地上的混混们架了起来,一个文员模样的警察,端着摄像机凑到刘探长跟前,“探长,这打人的录像......”
“什么录像,你录像机今天不是没电了么,赶紧回去带电池,走。”
“刘探长,刘哥,你就这么走了,你们要秉公执法,这小子打人你们都看见了。”庄建设明显没搞清楚状况。
田杜斌则在旁边庆幸,幸亏没有出头,否则这掉面子的人就是自己了。
“建设,别喊了,人家找到了局长大人,别说是你哥的面子,我爹的面子都不管用了。”
“杜斌,刚才那个老男人是谁?就拿电话的那个。”
“我也不知道,不过按我猜测,应该是某个大人物,否则也不会连局长的面子都不卖,搞不好是华海市议会的人,搬出你哥来也没用,就算是青红帮肯帮你出头,也不够一盘菜。”
田杜斌见到了这个中年男人出现,腿肚子都有点抽筋,不是踢球累的,他是真害怕,真怕这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自己,昨天虽然很丢脸,可是看到的人都是自己家的手下,还不敢外传,而且他们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今天如果自己受辱,这些同学会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的。
“我不信,青红帮在华海,还有不敢动的人。”庄建设丝毫没觉得自己步入一个局,还因为自己的偶像被看清而气愤。
陈平安没空理会他们两个,连忙跑到走过来的康艳红跟前,仔细端量了一下,疤痕真的没了,这那还是中药,简直就是仙丹,观音菩萨手头玉净瓶里的琼脂玉液。
“王母水还真牛13,傻伤都没了。”
“陈平安,你说什么王母水,王母水是什么,我脸上的疤痕是你去掉的?”
“我是说,你这脸变得比王母娘娘还漂亮。”
“我头一次听说夸人漂亮是跟王母娘娘比,不是跟她女儿七仙女比,看来我成了大妈级别的了啊。”疤痕去了,康艳红的心情明显好了太多,竟然开起了玩笑。
很显然,康艳红听到了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何却也帮着陈平安掩饰起来,至于旁边的冉鱼,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陈平安,抿上了嘴巴,并没有吭气。
“陈平安是吧,别在这里跟小女孩打情骂俏了,刚才不是很牛逼的么,连我们竹叶堂的小建都打了,没想到我们来的这么快吧?”
一群黑衣大汉,犹如列阵迎接检阅的士兵一般,昂首挺胸,从学校门口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华海一中以严密著称的保安,竟然连一个屁都没有敢放,就在陈平安跟冉鱼康艳红说话的空当,来到了他们身后。
在一众学生瞠目结舌中,站在陈平安身后,这群黑衣大汉,一股股煞气,似乎能够生裂虎豹,尤其是裸露出来的身体上,各式各样的纹身,色彩艳丽,如同要择人而噬的毒蛇一般。
而刚才递给刘探长手机的那个中年男人,则皱着眉头的站在一边,按照他所想,帮这个小子解决了麻烦,你总得过来感谢一番,竟然连个屁都没放,直接把哥们儿当成了空气!这下又来了一群,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