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裤子,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何等的耻辱,当然,面对美女的时候,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问题,但是面对一个四十多岁的干瘦猥琐政教处主任,外加一个明显是吃遍千家子孙的公交车大婶,陈平安表示,这是牵扯到尊严的问题,绝对不能妥协。
中年女人则非要陈平安脱裤子,她得到内线消息,陈平安的左屁股上,确实有那么一块疤,这也是她这么坚持的原因,一万块,只需要来学校闹这么一场,让这个穷学生名声丧尽,就能轻轻松松赚一万块,比在按摩院洗头房里辛辛苦苦伺候人,还得被老班抽走一半的收入要轻松的多。
至于名声,干卖肉生意的女人,还有几个在乎名声的,反正都不是本地人,金盆洗手之后,谁知道你原来干什么的,这是一个笑贫不笑娼的时代,人们只会嫉妒你有钱,却不管你是坑蒙拐骗偷得来的。
严松则认为,既然这女人都说了,陈平安的屁股上有伤疤,如果没有,你脱了裤子证明一下,也就戳穿了谎言,现在陈平安遮遮掩掩,死活不愿意脱,摆明了心里有鬼,他初始并不十分坚决的态度,也变成了非脱不可!
“脱掉!”这是严松的声音。
“不脱。”陈平安坚守着自己的道德底线。
“脱掉,你跟我去厕所,我自己看。”
“不行,你跟我去我更不敢脱了。”陈平安说完之后又小声嘀咕着,“让实习老师闵雨跟我去我就脱。”
可没想到小声嘀咕也被严松听见了,
“你想的美,闵雨刚毕业的女大学生,你这是耍流氓,不行,我跟你去。”严松十分生气,在他想来,闵雨这样的小花怎么能跟陈平安这样的流氓一起去。
正僵持不下之际,敲门声传来,
“严主任,我可以进来么?”
听声音却是陈平安的班主任穆桂英,自己班的学生被政教处主任带走了,还是很严重的作风问题,即便这个学生是个差生,即便十分不喜欢,她也不得不安排学生们自己复习,赶紧跑过来看个究竟。
一听是穆桂英,严松赶紧站了起来,这等于找到了解决的办法,你陈平安不听政教处主任的,还敢不听班主任的,
“穆老师,你来的正好,你这个学生简直没办法说了,让这位黄大姐自己跟你说吧,我羞于出口。”
黄姓女人立即又来了精神,的吧的吧把故事又从头讲了一遍,但是穆桂英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头脑精明的女人,不会因为黄姓女人几句话,外带哭天抹泪的一番表演就全都相信,陈平安是差,但是说他去**,这个事情穆桂英还不相信他能做出来。
而且,穆桂英觉得,这个女人长的实在太丑了点,陈平安这个年龄段的男孩怎么可能看得上,除非是因为从小缺少母爱而有恋母情结,不过她忽略了,人家黄姓女人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在洗头房和按摩院里,昏暗的灯光下,一层厚厚的脂粉遮挡着,谁能看出来她有多难看。
“黄大姐,你还没说他到底是哪天去的你哪里?具体时间,比如上午几点几分?”
穆桂英打断了女人滔滔不绝的述说,直指问题的根本。
“星期六的晚上七八点钟吧,你也知道,就是我们这个行业刚上班那会儿,具体几点几分我也说不上,谁能记得那么清楚。”
她得到的安排就是这么说,肯定这个时间段,陈平安没有在学校,老师也不好查证,想到这里,她感觉自己距离那剩下的五千块钱更近了,事主实现已经给了她五千块的定金,拿到这笔钱,她可以休息一个月了。
“星期六!”穆桂英念叨了一句,“陈平安,星期六的晚上你在哪里?”
星期六,可不就是自己被蒋若兰跟田杜斌打伤的那天,当时自己受伤晕倒,事后连玻璃球都丢了,当天自己在哪里,蒋若兰是肯定知道的。
“星期六我中午就去了帝王大厦的工地,不过跟我们班的蒋若兰发生了一点不愉快,我被他男朋友打晕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出现在宿舍的床上。”
穆桂英点点头,“好,我叫蒋若兰过来,还有你们宿舍的人,希望你说的是真话,我现在还是相信你的,并不因为你是一名差生而鄙视你,在你离开高三三之前,你还是我的学生。”
说完,踩着高跟鞋又离开了政教处,办公室内三个人陷入寂静。
挠了挠头,陈平安觉得这事透着蹊跷,平白无故跑了这么一个女人,还说自己屁股上有伤疤,确实是有,不过那是三天之前的事情了,经过系统改造,原本身上因为干活留下的种种伤疤,早都光洁如新。
那个伤疤是一年前刚去工地没多久的时候受伤留下的,这个女人怎么会知道,而且她说的时间是星期六,怎么感觉跟蒋若兰有关系呢!这个女人心也太毒辣了,把自己的肋骨都打断,还不算完。
自己没找她算账,有些人到变本加厉起来,人善被人欺,不给她一点教训,以后还说不定有什么事呢。
寂静没持续半分钟,也就在穆桂英刚刚走回高三三教室的时候,严松办公桌上的红色老式电话铃铃铃响了起来,严松接通电话之后嗯嗯了几声,原本就严肃的面容,更像是笼罩了一层寒霜,看着陈平安的眼神中,一只喷火龙张开了大嘴。
“陈平安,解释一下昨天晚上你又去了那里?可以啊,校规就是专门留给你破坏的吧,晚上有时间去**,还半夜爬窗户逃寝,现在警察局的人也来了,你自己看着办。”
看着陈平安一副疑惑的样子,严松也懒得跟他说,心里却打定了主意,这次不管是谁说情都不管用了,这样的学生不开除,一中没有好日子,不管他以前学习如何,现在已经沦落为差生,对学校的升学率只能拖后腿,这样的学生,不要也罢。
而黄姓的女人,咋一听有警察要来,眼珠子开始乱窜起来,干她们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警察临检,因为这意味着,要么是拘留几天外加几千块的罚款,要么就是因为次数过多被送进劳教所,失去几个月的自由。
不过想起来来时那阔小姐的安排跟底气,尤其是她说了他男朋友的家世,想必这警察也是她安排来配合自己行动的吧,把这个穷学生弄进拘留所,才是真真正正的一了百了,被拘留的学生,还有那个学校敢要。
当穆桂英领着蒋若兰跟罗纯金,李宝器,田牛等陈平安的舍友来到政教处的时候,发现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严松的办公室被几名警察占据了。
而且这些警察的目的跟她一样,也是来找陈平安的,而且,他们手里还真有证据,一台DV机被摆放在办公桌上,侧面打开的屏幕上,正播放着明显是华海一中男生宿舍楼的影响,静静的屏幕被一扇打开的窗户打破了平静,然后一根用床单拧成的绳子从二楼垂了下来,一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身影,轻车熟路的从上面溜了下来。
一只手里拎着醋精瓶子,慢慢悠悠的从侧门钻了出去,好像地道战里打鬼子的英雄一样,慢慢的镜头中身影消失,只有远方一片树叶在风中轻摆,不多时,身影又出现了,沿着原路返回,只不过手中也没有了瓶子。
黑影沿着床单爬上窗户的瞬间,一声震天的爆炸声响起,熊熊火光把整个屏幕照如白昼,黑影惊慌失措的转过头来,一个特写镜头中,那目瞪口呆的模样,正是陈平安。
看了这一段视频,黄姓女人知道了,警察跟她的目的相同,想来就是同伙,当下也忍不住了,“我也有证据,严主任,你看。”
随着女人手中的东西亮出来,严松知道,陈平安这次是没跑了,因为这赫然就是陈平安的学生证,上面还写着几个字,以此抵押三百元。
“陈平安,如此铁证,你还有什么话说?”